张二牛没想到一动不动的陈可秀,居然又有了反抗的力量,手被她死死抱住,哪怕再用力,也只是刀尖割到了她的脖子。
萧林听到声音,立刻看了过去,一个人压着个妇女,刀死死贴着她的脖子。
由于陈可秀声音嘶哑,脸脏污肿胀,他甚至没能认出来是谁。
这个距离来不及冲过去,只能高喝一声,"住手!"
他来不及多想,直接跳下摩托车,甚至没管摩托车会不会倒,往山坡这边冲。
张二牛突然就怕了,知道杀人也没用了,不敢纠缠,慌不择路转身就跑。
这一刻,所有的算计都被清零,外面的裤子都跑掉了。
张春芬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她挺着大肚子,也跑得飞快。
陈可秀瘫软在地上,终于是脱离了危险,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萧林凑近了,才发现是她,眼里爆发出怒火。
可见她的脸都看不出本来的颜色,身上衣服单薄,把大衣脱了盖在她身上。
刚想追上去,回头一看,发现因为他跳车很急,坐在他后面的唐安容没能稳住平衡,连人带摩托车都摔在地上。
她还被压在摩托车底下。
萧林只能放弃追人,看着张二牛和张春芬分别跑掉。
在这个地段,做
了恶事,还想能跑掉?
白日做梦。
他没继续追,语气有些担忧,“可秀,你没事吧?”
陈可秀摇摇头,有气无力,“先看看摩托车压的人。”
她估计应该没事,可能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加上冻得久了,腿有点冰冷的麻木。
至少脸上的伤,没有什么大问题。
萧林犹豫了下,弯腰,把她的手搭在他的背上,把她拽到路边上,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
唐安容静静地看着,心底的酸涩和怒火差点压不住。
萧林凭什么对她那么温柔?
可是她又明白,刚刚的那种情况,哪怕不是陈可秀,只是普通的妇女,萧林肯定还是会先冲上去的。
可偏偏是陈可秀,她怎么都心里平衡不了。
尤其是,他的衣服,现在在陈可秀身上,真的很难忍受。
感觉腿部的那一点点疼痛,被放得无限大,几乎想要落泪,也想发脾气。
但凡萧林多考虑她一秒钟,哪怕是告诉她,他要跳车了,也不会毫无防备地摔倒在地上。
可她还是忍回去了。
萧林倒是没在意,他眼神好,就看到一个妇女和歹徒在抢刀了,要是晚一秒,出事了怎么办?
见唐安容呆呆的,萧林还以为她受伤很严重,忙把摩托车扶起
来,上下打量她,有些愧疚地问道,“媳妇,伤哪里了?”
唐安容其实没什么事,一直没动,其实就想看看萧林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她受连累了。
这一刻,她犹豫要不要装伤得厉害。
可迟疑了下,终究选择算了。
谎言好说,可圆谎困难。
她轻轻摇头,关切地问道,“我没事,小陈怎么样?”
她确信萧林是在意陈可秀的,担忧的眼神骗不了人,这种炽热的情感,她从没看到过。
越是这种时候,就不能无理取闹。
故作大方,舍己为人,才是最好的办法。
陈可秀见她眼神看过来,只是摇摇头。
劫后余生,都是后怕,没有说话的欲望。
萧林再三确定唐安容没事,这才把两人都给弄到摩托车上,赶紧回家属院。
风太大,也听不到说话,他索性也没问。
唐安容心情很差,也不想说话。
而陈可秀现在安全了,既觉得难堪又觉得丢人,加上全身都痛,也不说话。
而张二牛和张春芬兄妹,分别跑,还是在镇上遇到了。
张二牛的酒彻底醒了,也被冻得脸色铁青,不过还是嚣张的骂骂咧咧,"那臭娘们运气好,黑乎乎的天,居然还有臭当兵的路过。"
张春芬惊魂未定
,"二哥,她回去告状,他们会不会找人打我们?"
张二牛呸了一声,"老子见她一慌什么慌,就不承认。要是问起来,就说她勾引你男人,我们就是吓唬吓唬她。"
虽然当时被吓到了,其实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犯罪的概念,也没有多大的惧怕。
张春芬也不懂这些,只能点点头,"好。"
不承认就不承认。
陈可秀敢告状,她就把她和林少同的事说出去。
谅她也不敢怎么着。
……
摩托车带回了满身是伤的陈可秀,也就是大晚上的,要是白天,能震惊整个家属院。
萧林带着唐安容一起,把陈可秀送了回去。
邵卫国正好在家,刚打开门,看到媳妇都来不及欣喜。
盯着脸上脖子上都是伤,全身都是泥水,瞬间又气又心疼,反而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甚至不知道该先道谢,还是问她情况,或者是关心她怎么样了,有些愣愣的。
陈可秀刚刚还挺冷静的,看到他的一瞬间,突然就觉得后怕和委屈,眼泪涌了出来。
“怎么了,不哭不哭。”邵卫国似乎才回过神来。
也顾不得还有萧林夫妻在场,也不管她满身脏兮兮的,小心翼翼地把人搂进了怀里。
陈可秀越想越难
过,她也没犯什么大错啊。
以前在家属院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摸黑回来过,别说发生这种事情了,就是听都没听过。
所以就是走路回家,她都没想过这种事,满脑子都是小心滑倒。
就差一点点,要不是运气好,萧林他们经过,她都不知道,要是真发生了这些事,还能不能扛过来。
邵卫国就等着她哭,轻轻拍着她的背,用目光询问萧林。
萧林摊手,他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的时候,都是这个样子了。
听她哭得伤心,虽然移开了目光,可也是止不住的恼怒,还有几分不可言说的心疼。
唐安容看得来气,她自己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地揉着大腿的位置。
她希望萧林能自己发现,她的腿受伤了,只是强撑着没说,更加心疼她。
可萧林的注意力,没在她的身上,自然是没发觉。
她有些失望,看陈可秀的目光,也越来越冷。
她明明有男人了,却还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力,难怪会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
不都是活该吗?
在家属于这么久了,也没听说谁走夜路回来,能在这条路上发生危险的,还是这种事。
要不是深仇大恨,谁敢打一个军嫂的主意?
都是她作风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