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收拾完,都已经上床歇息了,忽然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怎么开门了?”
水淼淼立即坐起来,撩开床幔往外探去,恰好看见从屏风后蹑手蹑脚进来的仲景雲,慌乱赤脚下床:“臣妾给皇上请安。”
见自己被发现,仲景雲脸色有些尴尬,脚步一顿,愣在屏风拐角处。
待看见水淼淼赤脚翻身下床,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眉头微蹙,快步上前,把人拉起,不由分说抱上床:“地上凉,小心寒气入体,伤着身子。”
说这话时,仲景雲显得有些别扭,等水淼淼上床躺好后,立马撒手,站在床前,垂眸,直勾勾看着她。
像来监视自己,又像热闹自己被罚站似的,嘴角绷直了。
惹得水淼淼有点哭笑不得,对其言:“臣妾谢皇上关怀。”
说话间,坐直身,伸手试探性拉着仲景雲的手,往下拖。
这男人还挺上道的,竟然就这样跟着她的腕力,往床上坐。
水淼淼松开手后,双手攀上仲景雲的肩膀,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吻对方红透的耳尖,悄声问道:“皇上这是想要当一回采花大盗?”
打趣的话,仲景雲一下子悟出,把人拉到自己怀中,身子往后一倒,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仲景雲顺势踢掉鞋子,盖上被子,用手轻捏一下水淼淼的脸颊,冷酷道:“这是朕的后宫,你是朕的皇后。”
“朕过来和皇后同房,乃是顺应祖宗规矩,理应如此,何来采花大盗一说?”
他才不是什么采花大盗,梁上君子呢。
他是光明正大,皇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让她侍寝怎么了?
仲景雲这话说的,不仅理直,气还壮。
见他诡辩,水淼淼也没有继续辩驳,而是笑嘻嘻的继续打趣试探:“皇上今个怎么舍得同臣妾,同盖一条被子?”
“难不成,不嫌弃臣妾晦气了?”
他不嫌弃,自己还不乐意呢。
快言快语后,水淼淼有点后悔自己多嘴了,赶紧找补:“皇上愿意和臣妾亲近,倒是让臣妾有点受宠若惊了。”
“臣妾是一个俗人,家境普通,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从前也从未嫁人生子过。”
“自从来到这之后,突然多出了皇上这么一个夫君,说实话,臣妾是惶恐的,因为臣妾从未侍奉过丈夫。”
“也不知道为妻者,应该如何和自己的丈夫相处,应该承担些什么责任。”
“刚开始,皇上视臣妾如同洪水猛兽,让臣妾有点不知所措,迷茫又惶恐不安。”
“您今日愿和臣妾同床共枕,臣妾这不安的心,总算是找到归处了。”
不过,也不能做着端起碗喊娘,放下碗,骂娘的事情。
靠人吃饭,多少还是哄着点为好。
语毕,侧身对着仲景雲,抬手环住他的腰,强劲有力。
手一点点往下移,落在腹上,软软的,用力时,应该有腹肌之类的。
肩宽腰窄,身高八尺,明眸皓齿,说话做事果断,有权有势,手握众多人的生杀大权。
说实话,要不是对方是皇帝,后宫佳丽三千的话,不失为一个好丈夫人选。
当然,这样的男人,如果不是借了穿越的福,凭她前世的家世背景,学识能力的话,怕是终极一生都无法遇见。
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能有幸同床共枕,都得靠外力因素才能达成。
水淼淼的话,钻入耳中,仲景雲是左耳进右耳出,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水淼淼作乱的手吸引住。
随着她的手移动,身体开始燥热,气血直冲下腹,精神紧绷。
心尖为之一颤,仲景雲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受委屈的人,见自己动了欲望,立即翻身把水淼淼压在身下。
用唇堵住她欲想吐出的话,此时,他怎么都不想听,只想泄火。
一阵翻云覆雨,水淼淼浑身没力,昏厥过去,仲景雲总算是心情舒畅了。
亲自把人抱去洗漱,伺候穿衣,叫来太医把脉上药。
等弄好之后,静静抱着怀中娇儿细看,忆起方才对方的话。
从前未曾有过夫婿?
这倒是一个好习惯,一个好姑娘,就应该这样,不轻易许嫁他人。
仲景雲抬手,用指腹顺着水淼淼的眉头抚摸,上扬的嘴角,就没有落下过。
他想,自己多些耐心,皇后就会学会如何伺候夫君了。
不过……
忽然想到原皇后,仲景雲颇为头疼,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一体双魂,或者双魂存其一。
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自己更希望谁活下来。
蜡烛燃烧发出的爆鸣声,声声入耳,搅动他内心的恐惧,黑夜如同凶兽,不断撕扯他害怕的东西。
就这样,仲景雲抱着水淼淼一夜未眠,接着明黄色烛光,紧盯水淼淼一宿,等早朝时间到,才缓缓把人放下,蹑手蹑脚起身,去隔间洗漱。
随便用点心垫吧两口,立即去上早朝。
坐在御辇上,头顶星宿,身处黑夜,前方的路,有星光和烛火照亮。
仲景雲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之间的指腹搓了搓,回味水淼淼的体温,他到底是对原皇后动心,还是说对顶着原皇后皮囊,灵魂不同的水淼淼动心?
他思绪良久,都没有得到答案。
等下了朝,没顾得上休息,仲景雲又回了云祥宫。
醒来的水淼淼见到来人,红着脸起身相迎:“臣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这是怎么了?”
她刚屈膝,就被仲景雲拉起落座。
见对方眼皮子底下一片乌青,想到昨晚妖精打架,自己痴缠的样子,霎时,羞红脸。
还以为仲景雲精神不济,是被自己吸走阳气。
水淼淼有点心惊,赶忙给他舀碗热汤递过去:“皇上您喝口热汤暖暖胃。”
她才刚吃上肉呢,熬坏皇上身子,这种高帽可不能戴她头上。
不然,后宫和前朝都不会放过她的。
仲景雲接过汤碗,边饮边斜眼看着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水淼淼头皮发麻。
这是什么地方惹着这位爷了?
昨晚上没尽兴?
可她人都晕死过去了,这种事情能怪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