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忙什么呢?”
刘学民想喝酒了,他打给赵虎。他能想到的只有赵虎了。
电话那头赵虎喘着粗气含糊的回应:“学民,啥事。”
就听见一个女人同样带着喘息的声音不满的催促:“快挂了电话,认真办事。”
刘学民将电话挂了后,翻弄着通讯录。
“志勇啊,忙什么呢?”
“学民啊,没事待着呢。”
刘学民精神一震:“出来喝酒。”
张志勇早早的便等在小草酒吧的门口,看见刘学民下车便迎了上来。
纵然刘学民对这个嘈杂的环境有多么的不喜欢,他还是来了。
两人找了卡座,便一人开启一瓶啤酒。俩人碰了一下,仰起头,顿时半瓶啤酒下了肚。
台上唱着刀郎的《情人》: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你是我的爱人 像百合花一样的清纯
用你那淡淡的体温 抚平我心中那多情的伤痕
我梦中的情人 忘不了甜蜜的香吻
每一个动情的眼神 都让我融化在你无边的温存
你是我的情人 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用你那火火的嘴唇 让我在午夜里无尽的消魂
他想起了李淑贤也像玫瑰花一样,浑身带着刺,又那么的娇艳,如今在自己的伤痕在也体会不到她的提体温。
玫瑰花,哼哼,刘学民冷哼着将剩下的啤酒干掉。
“学民,我看你今天怎么了,郁闷啊,是受到什么打击了?”
刘学民撇撇嘴:“我活的逍遥自在,能受到什么打击。”
张志勇没有追问,也将目光看向舞台。
许久他才拍拍刘学民的肩膀,都是挣扎在这座城市的边缘人,有些痛苦是相通的,其实没必要说的太清楚。
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 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我为他保留着那一份天真关上爱别人的门
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 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
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 他说最爱我的唇 我的要求并不高
待我像从前一样好 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
把别人拥入怀抱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是我鼻子犯的罪
刘学民被舒缓的音乐再次刺痛,他骂了句:“操。”
香水有毒,玫瑰带刺。
富有感情的音乐总能带给人一些遐想,张志勇仿佛想起了谁,又喝了一瓶啤酒。
刘学民笑了笑:“咋啦,想女人了。”
“是啊。”张志勇想都没想。
“闲来无事,说说呗。”
张志勇有些失神。借着灯光,刘学民发现他眼里含着泪光。
他也不怕刘学民笑话,擦了把眼泪自嘲的说道:“妈的,喝酒呢,怎么能不专心呢。”
“怎么回事?”刘学民追问。
张志勇黯然的笑了笑:“跑了,嫌我穷,看不到未来。”
刘学民想起了李淑贤说的那句话:都是你,我能等你一年,两年,三年,能等你一辈子吗。
“志勇,你怨恨吗?”
张志勇摇了摇头:“我哪有资格。”
“哎,如果她说要等你呢,无论多久呢。”刘学民追问。
张志勇更加坚定的摇头:“那我更不愿意。我不想我爱的女人跟我受苦。”
刘学民沉默了,尽管张志勇轻描淡写,他还是能看到张志勇对爱情的坚守。一个人宁愿自己孤独,都不想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
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呢。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啊。”
张志勇无奈的摇摇头。
刘学民也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舞台上响起《好男人》。
好男人不会让心爱的女人受一点点伤
绝不会像阵风东飘西荡在温柔里流浪
好男人不会让等待的情人心越来越慌
孤单单看不见幸福会来的方向
歌声不断的在空中盘旋飘荡,好男人总会独自神伤,所有的代价都会让我们不断地成长。在这个深夜,终究还是逃不出枷锁。
张志勇喝的酩酊大醉走了。
刘学民孤独的在空旷的大街上游荡。
回到家的时候门口有一团黑影。
直到那一声声呼唤传入耳中,并清晰地分辨出是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时,刘学民这才如梦初醒般意识到,原来是赵子欣来了。
“子欣啊,这么深更半夜的,你咋还守在我家门口呢?”刘学民一边惊讶地说着,一边打开了房门。
只见赵子欣静静地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开口说道:“学民哥……我来找虎哥。”她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和急切。
刘学民赶忙将赵子欣让进屋里,随口说了句:“快进来吧,别在外面杵着了,随便坐就行。”说罢,他从桌上拿起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向赵子欣。然而,赵子欣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看到赵子欣这般模样,刘学民不禁心生疑惑,问道:“妹子,你这是咋啦?感觉不太对劲呐!”要知道,平日里的赵子欣可向来都是打扮得十分大胆张扬,但今日却一反常态,穿得极为保守朴素。
这时,赵子欣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刘学民,再次恳求道:“学民哥,我给虎哥打了好多通电话,可他一直都不接。您能不能帮帮忙,想办法联系到他呀?”
刘学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后回答道:“上次不是他主动跟你联系的么?这次咋就不理你了呢?”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
赵子欣点点头,她哭着说:“学民哥,我小我任性,你跟虎哥说,能不能不要我。我就是随口一说,谁知的虎哥当真了。我真的不想分手啊。”
刘学民挠挠头:“哎呦,姑奶奶,你可别哭啊,我这隔壁还有人呢。”
他手忙脚乱的找到卫生纸递了过去。
赵子欣擦了擦眼泪,梨花带雨的着实让人心疼。
“子欣啊,你看这个时间了,估计虎子也睡了,能不能等明天我给他打电话。”
赵子欣乖巧的点点头。
刘学民看赵子欣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咋啦?”
赵子欣低着头,眼神闪烁,小声说道:“就是……我的例假这个月没有来。”她脸上的红晕更甚,像是熟透的苹果。
刘学民听后,心中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
刘学民扶着额头一阵无语,这丫头还真什么都说。
他愣着问:“什么意思?”
赵子欣低着头:“我好像怀孕了。”
刘学民目瞪口呆。
缓了半天,组织下语言他才说道:“子欣啊,这个事情不是还没确定吗。咱们先等等,明天我跟虎子联系下,然后让他去找你,好不好。”
赵子欣羞涩的点点头。
临走的时候她三步一回头的还在叮嘱:“学民哥,你别忘了昂。”
“忘不了,我去送你吧。”刘学民望着夜空,这么晚了,一个小姑娘确实不安全。
赵子欣急忙摆手:“不用,不用,我打车回去。那我走了学民哥。”
终于是看着赵子欣上车,刘学民才嘘了口气。
他跺着脚叹道: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