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阳见苏齐难受,忙递给他一杯水:“没事吧?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看看?”
“不用。”苏齐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感觉舒服了些。
韩立阳面露难色:“还好映雪和阿荏的事情是个误会,也并非我不能接受阿荏,而是”
“我理解。”苏齐道,“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随机应变。”韩立阳落下一子,棋局呈现出以身入局的局面。
苏齐一看便笑了:“过几日知夏会上门来,她若是有什么行为举动,你千万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一切就当自然的就好。”
韩立阳也不是没见过苏知夏的神奇之处,朝堂上因为她近日都变得安静了很多。
甚至办事效率都变快,变好了,很多利民政策再也没有人阻止。
更重要的是,天启帝的笑容都变多了。
两人说了会话,苏齐去后院接走妻女。
韩立阳,韩夫人,韩映雪把人送走后,回到后院说起抱错孩子的问题。
韩夫人现在有些生气,脸色耷拉下来,也不搭理韩立阳。
韩立阳有些坐立不安,最后更是直接不坐了,蹲在韩夫人面前,像是做错事的人。
“夫人,我错了。”
“错哪了?”
“不该瞒着夫人,可我也是怕”
“怕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敢瞒着我的?啊?”
韩夫人实在气不过,打断了韩立阳的话。
“我们夫妻十几年,从来都是坦坦白白,你现在有事居然敢背着我了?”
“还有,你去找二弟妹的事情也不告诉我,若是被人看到,传了些不好的话到我耳朵,那岂不是更难堪?”
“亏你还是侍郎大人,这点道理都不懂,你的书读到狗肚子去了?”
韩夫人越骂越来劲,手指头戳着韩立阳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韩立阳好似十分受用,一副‘我错了’的样子,一点辩解,一点难堪都没有,反而还龇着牙嘎嘎乐。
韩映雪站在角落,好似被人遗忘了,动也不敢动。
目瞪口呆的看着爹被娘训斥。
这是她第一次见爹露出傻憨憨的样子。
好久两人才注意到韩映雪的存在。
韩夫人顿时止住了声音,看着韩立阳那是又气又羞。
“跪着干什么?没看见女儿看着呢吗?”
韩立阳恬不知耻:“看见就看见了呗,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
韩夫人脸红。
韩映雪:很好,我纯纯多余。
韩立阳连连赔罪的情况下,直到韩夫人露出笑脸才起身坐下。
韩映雪挪着步子也坐了下来,将韩贱荏约她去湖边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诉爹娘。
“爹,现在该怎么办?”
韩夫人冷哼一声:“二叔和弟妹心思居然这么坏,以前只当是重男轻女,原来心思不纯,枉费我们还给他们在京城买房,居然做这么过分的事情,我不同意韩贱荏住进来。”
韩夫人以前还会看在韩立阳面子上,对二叔一家多有照顾。
更是可怜韩贱荏的命运。
没想到,这一家子,没有一个好心眼的。
一想到自己家被人抢了气运,还被害的家破人亡,韩夫人就恨得咬牙。
韩立阳却正色道:“我决定让韩贱荏住过来。”
“什么?”韩夫人炸了,一拍桌子,“我不同意,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她进门,我立刻去御史台举报你。”
韩立阳一怔,随即无奈的解释道:“夫人,这不是我的主意,是我跟苏将军商量的结果,如今有人盯上我们家,我们将计就计,准备把人抓起来,这个人很可能利用韩贱荏,若是不让她进来,他利用别人怎么办?如今将计就计是最好的办法。”
韩夫人一听,是这个理。
“还是苏将军厉害,将计就计都想的出来。”
韩立阳错愕:“夫人,这是我和苏将军一起想出来的。”
韩夫人还在气恼着,哪有那么快就消气的,冷声一声不再搭理。
“爹,既然如此,我们什么时候把她接过来?”韩映雪笑看爹娘撒狗粮,却还是问出关键问题。
“明日,我带着稳婆过去,给韩贱荏证明身份,只是需要委屈映雪些日子了。”韩立阳歉意的看着韩映雪。
韩映雪十分善解人意:“爹,我没事的。”
翌日,韩立阳一下朝,就带着稳婆去了城东区。
当稳婆说出当年真相,韩立阳要带走韩贱荏的时候,韩达旺却突然发疯了。
众人不解。
只有韩立阳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并不想多说。
“等等,你把她带走了,那我女儿呢,你什么还回来?”韩二婶没想到韩立阳这么就把人给带走了。
一个畜生,带走便带走,她一点都不心疼。
她还有一个女儿呢,那个女儿被教养的很好。
据说和将军府有婚约,来年成亲。
和将军府成亲家,那也是很风光的,到时候彩礼肯定不少。
韩二婶都开始算计财产了,幻想着靠女儿得来的未来的富贵生活。
韩立阳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冷笑一声,说道:“什么你的女儿?映雪是我养育了十几年的宝贝,就算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映雪一辈子都是我的女儿,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带着人走了。
韩贱荏听到韩立阳的话,手忍不住握紧了几分。
低头的时候,眼底盛满嫉恨。
韩贱荏第一次到侍郎府,就被安排在韩映雪隔壁的院子里。
两个院子都差不多大,只是韩贱荏那边更冷清了些。
“堂妹,你刚来,府上丫鬟不够,所以要冷清些,不过里面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床,柜子,被褥都是全新的,下午的时候会有人送来一批教养好的丫鬟们,到时候你自己来挑。”韩映雪拉着韩贱荏的手,细细的叮嘱。
韩贱荏第一次见这么好的院子,侍郎府内的随意一个院子都比她那个家大,此刻她真的嫉妒了。
明明这里的一切原本就是她的。
韩映雪跟她说话的态度却像是这一切是她施舍的一般。
韩贱荏微抬下巴,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瞥了一眼韩映雪:“堂姐?不对,应该是堂妹,如今我才是侍郎府的真千金,你这声堂妹应该改口了,你得叫我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