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怀孕了以后,叶清虞每天在看那些生产纪录片后,心中似乎对林文的情感都有些产生了变化。
她从前只觉得林文是伤害了自己和母亲的罪人,但如今却有些情绪复杂。
不管他曾经做了什么事,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
不管怎样,她依然觉得自己在出生的时候,也是被他期待的。
这样的家庭似乎很完美,只是父母在一条路上渐渐走远了。
看她又把自己看得眼泪汪汪,靳云洲的终于坐不住了。
走到了她身边揽着肩膀安抚:“这是怎么了?”
叶清虞靠在靳云洲的肩膀上,抽泣的有些厉害:“我想家了。”
靳云洲眨了眨眼,以为她是累了。
“那我安排一下我现在陪你回家好不好?”
可叶清虞听懂了他的话,却连忙摇了摇头:“不是我们的家,是,是叶家。”
这话说得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当初跟靳云洲哭诉的人也是她。
只是孕激素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叶清虞心中的委屈似乎都被这个孩子给抹平了。
她也想了好几天,她做不到哪吒那样,斩不断血缘,只好让自己与家庭和解。
但这样她心中还是拧巴了好几天,她总是觉得这样对不起曾经的自己。
看出了她的犹豫,靳云洲还是忍不住开口劝导:“既然你有了这样的想法,就跟随自己的心,不要想太多了。”
“不管怎样,那也是你的亲生父亲,不要跟自己过不去好吗?”
“有我一直在,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听了靳云洲的话,叶清虞终于慢慢止住了哭泣点头。
两人没有提前联系叶文,生怕他会不自然,那样的效果不是叶清虞想要的。
自从上次在医院一别后,叶文没多久就出院了,可一直到现在叶清虞也没有见过他。
站在叶家门口,叶清虞有些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礼品补品。
“万一他不想见我怎么办?”
可靳云洲有力的大手却撑在了她的腰后给她力量。
叶清虞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给自己打气,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叶家的阿姨看见叶清虞来了,还有些畏畏缩缩。
上次她风风火火来跟叶清霜吵了一架的模样还留在别人的心中。
叶清虞强迫自己装作没有看见,自然开口:“我爸呢?”
阿姨连忙开口:“大小姐,叶先生现在的情况也不算是特别好,只是才醒来。”
“夫人现在还在楼上照顾先生,希望您高抬贵手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外人的一句话却差点让叶清虞直接哭了出来。
在她们眼里,自己竟然成了一个欺负叶家人的坏人?
靳云洲有些不满地看了这人一眼,让叶清虞安心上楼:“没事,只是来看看他们而已。”
“如果你一直不来,反而也会有人说闲话。”
“如果这样还不如顺从自己的内心。”
听着靳云洲这么说,叶清虞心中渐渐有了些底气,“阿姨,我回我自己的家,还不用你来管。”
“你在楼下照顾好靳先生就好。”
说完这话,叶清虞就自顾自地上了楼。
保姆阿姨有些的欲言又止地想要把人叫住,却被靳云洲拦了下来。
“这里是叶家,我夫人也姓叶。”
看着靳氏集团掌权人的冷漠表情,保姆不再开口,主人家的事情她也不好多说。
叶清虞心中有些忐忑地上了楼,却发现卧室里没有人,心中还有些纳闷。
叶文才出院不久,不在床上躺着能去哪呢?
有些好奇地走到了隔壁的几个房间,都没有看见人。
却隐约听见了书房里传出来的争吵声,似乎是叶文和许珍珍。
叶清虞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口,却听见里面两人争吵的事跟她有关。
“现在叶清虞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不仅是靳云洲的妻子,她现在更怀着靳家的骨肉。”
“如果真的让她知道了这件事,我跟霜霜怎么办?”
“她从小就不喜欢我们,难道我们要等着她对我们动手吗!”
叶清虞有些没有听懂,不明白许珍珍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文虽然才从医院出来不久,口齿也还有些不清。
却情绪无比激动:“那能怎么办!我们,我们已经派人找了半个多月,还是没有,没有找到文静的下落!”
“如果告诉她让她知道,还能多一个人去帮忙找人,但是如果一直这么瞒下去”
“等到她自己发现了怎么办!”
叶清虞眼前一花,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墙。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觉得被叶文拿捏弱点的母亲,居然已经被他疏忽得下落不明!
尤其还是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点。
最坏的结果就是母亲被靳巍然查到并且带走了!
叶清虞只觉得胃里有些的翻涌不适。
她觉得恶心,觉得叶文和许珍珍都是一样的恶心。
难怪他们和叶清霜才是一家人。
靳云洲就坐在沙发上守着楼梯,不许任何人上楼去打扰,却没想到叶清虞跌跌撞撞地自己下来了。
他表情一变,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怎么了小虞?”
叶清虞的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状态不好。
大手被她死死地抓住,可靳云洲却一点也察觉不到痛,只觉得心疼。
都不用她开口,靳云洲就已经隐隐有些察觉到了叶文的态度,眼神一冷,直接揽着她离开。
再经过表情震惊的保姆时,靳云洲还不忘的提醒:“你现在可以上去告诉你的雇主,我们来过了。”
“但是不许他们联系小虞,直接来找我。”
听着男人掷地有声的警告,保姆愣在原地点了点头。
只是在上车以后,叶清虞在靳云洲的怀抱中才渐渐缓了过来。
双眼无神地流着眼泪:“云洲,怎么办啊。”
“我母亲下落不明了,叶文他们不知道我母亲被谁带走了,被带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靳巍然?他会不会对我妈下手!”
一想到这个可能,叶清虞就哭得都坐不直。
靠在靳云洲的胸前无比脆弱。
可靳云洲手上轻拍着人,表情却无比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