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洲要离开的脚步一顿,“没忘。”
叶清霜面上一喜,“那好,那你陪我一起去酒柜里找你给我准备的好酒。”
“找到了我就不缠着你了!”
叶清霜一边说话一边推着靳云洲从包间里离开。
靳云洲的眼神暗了暗。
这些人虽然说是他朋友,但实际上都是因为家里的长辈相熟才经常联系。
如果自己今天让他们看出了失忆的事,恐怕那个不消停的大伯和三叔过不了多久也就知道了。
想到这里,靳云洲便也想着叶清霜不过是一个女人,陪她演戏总比骗过那些人容易。
叶清虞进门上楼以后,就看见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却在心里安慰自己,靳云洲喝醉了,刚才看见的估计只是背影像而已。
她按着短信上的编号找到了包间,推门进去的时候,却被屋里烟酒混杂的气味呛得轻咳两声。
“你好,请问靳云洲在哪?”
屋里的几人都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仗着家里有权有势便玩得更开。
如今在这种灯红酒绿里见了叶清虞这样的白茉莉,更是来了兴致。
故意调侃:“你哪位啊?每天来找靳云洲的人多了。”
叶清虞开口解释是会所的工作人员打电话叫她来接人的,却得到了屋里众人的哄堂大笑。
黑衬衫敞开大半的王寻拎着一瓶红酒起身走到了她身边,把酒瓶往她面前递了递。
“我知道靳云洲在哪,但是你也得付出点诚意是不是?喝光。”
“喝光了我就告诉你,要不然我可让别的女人去找他了。”
几个人喝得都有些口齿不清了,眼中满是红血丝,有些不怀好意地打量她。
叶清虞心中忍不住打鼓,“不用了,我去问问别人”
可她才转身准备推门离开,就被王寻严严实实地挡住。
“那可不行啊。”
“你万一是坏人呢?我可记得靳云洲那个老婆就是给人下药了以后才上位的哈哈哈哈!”
这下叶清虞怎么可能还看不出这些人的恶意,神情越发慌张。
“你喝光,喝完了我就让你走。”
看着挡在门口的高大男人,叶清虞紧紧皱眉,心里惦记靳云洲喝醉了会不会有危险,夺过瓶子以后便仰头喝了下去。
看着女人才喝下一半就狂咳不止,屋里的人都鼓掌大笑起来。
叶清虞有些晕乎乎地跌坐在地上。
似乎看见了门口有人开门进来。
叶清霜见到叶清虞这副狼狈的模样,忍不住靠在靳云洲身边煽风点火。
“没想到姐姐居然跟这些陌生男人都玩得这么好。”
“我还真是小看她了。”
可靳云洲听完这话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回身关好了包间门。
上前把地上的叶清虞打横抱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扯了一下她身上的外套,靳云洲敏锐地看见了她里面穿的病号服。
屋里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可王寻还不知死活地跟靳云洲邀功。
“云洲,你不是说最不厌恶这个老婆了吗?兄弟给你出气了!”
“没想到这妞长得还挺正,要不然”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猥琐。
靳云洲慢条斯理地从叶清霜的手里夺过那瓶从酒柜里拿出来的红酒。
转身就朝着王寻的头上砸了上去。
一瞬间酒瓶迸裂,里面鲜红的酒液混着王寻头上的血溅了一地。
“啊!”
这一场面把叶清霜吓得形象全无地尖叫起来。
红酒有几滴溅在了靳云洲的脸上,他英挺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欺负叶清虞,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
扔下手里酒瓶碎片,又从茶几上拿起了一杯装满冰块的威士忌。
从叶清霜的头上浇了下去。
女人被冰块砸得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凉的还是怕的。
靳云洲打横抱起已经昏过去的叶清虞准备离开。
路过叶清霜的时候,眼神中满是厌恶,像是在看垃圾。
“我不打女人。”
“你最好把你那些恶心的心思都收起来。”
等到靳云洲带着人彻底离开了包间以后,叶清霜这才疯了一样地尖叫起来。
“叶清虞!”
“我跟你没完!”
上车以后,靳云洲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
明明他出来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还能把自己弄到医院去?
到了医院后,看着护士给她扎好了吊针,靳云洲才觉得一颗心平静下来。
陆泽本来发现叶清虞不见了还觉得担心,却没想到护士说人又被送回来了。
看着守在她床边的高大男人,陆泽的眼神微微变化,锐利起来。
“靳先生,你妻子海鲜过敏你不知道吗?”
“她才脱离了生命危险,你就让她喝酒?”
“你还是人吗?”
听到叶清虞海鲜过敏的时候,靳云洲有些瞠目,自己虽然忘了,可家里的阿姨不可能忘记。
他也不吃海鲜,如果叶清虞过敏,那汤是给谁做的?
但靳云洲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更何况是在一个陌生的医生面前。
他表情有些冷淡地站了起来。
“这是我的家事,这位医生我感谢你救了我妻子。”
“但这样的事不是你该管的,也不是你能管的。”
陆泽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之前就从朋友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靳云洲的“事迹”。
如今亲眼看到了他对清虞的漠视,心中的不满更是达到了顶峰。
“靳先生,听说你们快要离婚了,现在你可以用家事来掩盖你的罪行,但如果以后清虞她想要追究,她完全可以报警!”
靳云洲听不得离婚两个字,从会所里出来就一直忍着,这下心中的怒气被面前的人彻底点燃。
他迈开长腿走到了的陆泽的面前,面无表情地揪起了他的衣领。
“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哪位啊?”
“我和叶清虞才是夫妻,都是男人,你觉得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吗?你在我面前装什么?”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瞬间浓重起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病床上的女人突然嘤咛一声,像是要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