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定定的望着电梯上的数字显示屏,其实脑子里有些凌乱。不知为何,她见到轮椅上的男人时,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
明明他那么高冷,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她偷偷的瞥了眼男人,却发现男人正抬起头,墨镜下的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念笙就是觉得他在盯着自己看。
念笙吓得赶紧扭头,循规蹈矩的杵着。再不敢东张西望。
电梯门打开后,念笙就夺门而逃。
陈路警官的家就位于电梯旁边,念笙刚站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正举起手准备敲门时,一架轮椅却来到旁边。
念笙惊愕的望着他,男人的保镖主动解释:“我们也是来拜访这家主人的。”
念笙退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男人的保镖邀请道:“一起吧。”
然后他叩门,没多久,门被人拉开。
开门的正是陈路的老婆,她看到访客,眼里浮出一抹不待见的冷漠。“找谁啊?”她不耐烦的问。
男人的保镖语气冰冷如裹霜:“陈路在家吗?把他叫出来,我家少爷要见他。”
他的气势凌厉,将女人的无礼,傲慢顷刻间压制得死死的。
女人觉察到来者不善,她应付不了这么难缠的客人,便转头喊道:“老公,有人找。”
陈警官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门口的扫个不速之客,他的国字脸很是冰寒。
“找我做什么?”他也不请他们进门,显然被打扰后,格外不欢迎客人。
轮椅上的男人打了个响指,保镖就把他推进屋子里。念笙壮胆跟着男人进去。
陈路很是气愤,哪有这样不讲理的客人。
可他的愤怒只是一时的,因为很快,他就傲慢就被慌乱所笼罩。
轮椅上的男人忽然对念笙道:“我不赶时间,你有什么问题,你就先问他。”
念笙望着陈路桀骜的脸,面露难色。
可她知道,若是自己不趁机出击,以后怕是见他一面都难。
“陈警官……”
“我已经退休,姑娘还是叫我名字吧。”
“好,陈先生。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了解下当年华清大学的校园。”
陈路脸色明显出现抗拒的神色:“那件事,时代太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念笙不懂人心,被陈路拒绝后就有些束手无策。
这时候轮椅上的男人却说话了:“姓陈的,我劝你好好配合,否则你在夜色的所作所为,明天就会出现在热搜上。”
陈路错愕,脸色变白。
他端详着轮椅男人:“你是谁?”
这是在审时度势,看看自己得罪得起眼前的男人不?
男人道:“我是谁重要吗?”
男人虽然屈居轮椅,可是气势盛人。
陈路咬牙:“上门是客,你对主人总该有点礼貌吗?”
“你配吗?”
陈路傻眼。
男人的保镖觉察到主人的怒气,赶紧劝说陈路:“陈路,我劝你好好配合。否则你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陈路委屈巴巴的瞪着念笙:“小姐请问吧?”
念笙诧异非凡。
陈路是不是把她和男人当做一伙的。
男人给他施压,他竟然给她打开方便之门?
她便问出心中所想:“我想知道,当年校园的男主和女主的身份。”
陈路脸上挂着被胁迫的不悦:“女的就是一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好像叫李清微。长得挺漂亮的,人特别努力,是班上的团支书。男的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对女生一见倾心,便利用女生家急需用钱,借机让女生为他怀了孩子。只可惜后来事情败露,女生面子薄,自觉做情人太羞耻便自焚了。”
这简易版本和传闻一模一样。
念笙听完很是失落,不过她打破沙锅问到底:“霍家那位少爷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记不得了。”
“嗯?”轮椅男人发出一声冷哼。
“霍囿……光。”
念笙眸子里闪过一抹惶惶:“霍囿光,可是如今帝都霍家的子孙?”
陈路无奈的点点头。
“那他现在去哪里了?”
陈路沉默半晌,才道:“当年的校园,轰动甚远。他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嘛,自尊心强,抗挫能力差,他得了重病。这些年一直受困于医院。”
念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还是男人提醒她:“霍囿光如果是一个对媒体的恶评都如此在乎的人,这种人既要面子,又怎么可能恬不知耻的作出欺凌女主的事情?陈路,你敢骗我们?”
念笙错愕。
男人是在帮她吗?
陈路有些紧张:“实在是年代久远,有些记不清。”
男人拨弄着手指上的戒指,冷冷道:“记性不好?那你必然不记得当年在夜色里的花魁喽?”
陈路脸上血色尽失。
“我…我再回忆回忆。”
这次,他主动透露了当年的真相:“当年校园,其实另有隐情。”
“霍囿光是物理系的才子,青年才俊,和中文系的系花一见钟情。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奈何两家门第相差甚远,霍囿光的父母便希望儿子娶联姻之女,为他们的恋情极力打压。”
“霍囿光好不容易说服父母同意了自己娶李清微。两位真心相爱的人决定毕业后就结婚,自然而然就有了孩子。就在李清微大着肚子待嫁时,霍囿光出车祸了,伤势惨重,成为了植物人。”
“霍家把脏水全部泼给李清微,他们指责李清微嘴馋。半夜要吃什么泡椒鸡爪,才害得霍囿光出了车祸。那时候,霍家声音一出,媒体,网民全都站霍家,对李清微群起攻之。
李清微本就失去爱人伤心欲绝,加上生下孩子后患了严重的抑郁症,为了自证清白,她走了极端。她在校园广场自焚。”
“可惜,她死后,霍家为了平息风波,选择了息事宁人。这件事便慢慢甄灭于大众中。”
陈路说完搓着手,不安的望着男人。
男人沉默了瞬:“说完了?”
陈路点头:“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