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名拾荒者叫道:“我亲眼看到他从墓地里出来,身上肯定有好东西!”
一个落单的乾人,身上有好东西,为什么不抢他?
领头的拾荒者眯起眼睛,眉毛动了动,李维侧面的拾荒者冲了上来,要抓他的衣服。
忽见李维手腕一翻,木棍裹挟着风雨,猛抽在两个拾荒者的身上,打得对方嗷嗷惨叫,连连后退。
李维迟钝的又看了一眼那领头的拾荒者,问道:“你们要抢我?”
对方死死盯着李维的脸,低沉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布鲁斯·李。”
“算我看走眼了,乾人,我记住你了!老哈尔,你今天逃过一劫,但你能一直这样吗?”
拾荒者一招手,周围的同伴立即扔下哈尔,纷纷散去。
重获自由的哈尔满脸堆笑,跑到李维的面前,大声笑道:“布鲁斯,你真厉害,两三下就打退了他们!”
李维依然握着木棍,淡淡道:“我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这个叫哈尔的人利用了他,至少也用他来牵制对面的注意力。
李维仍然选择被利用,原因很简单,他听说了新约克有乾人的帮派,很团结,也很能打,那么,他要为自己编织一个身份。
布鲁斯·李,很能打,面对八个拾荒者抢劫毫无畏惧,一出手便击退了他们的进攻,目前孤身一人,不擅长交际,沉默寡言,过得比较落魄。
在场的二十多个拾荒者,总会有人将消息传出去,很快,便会有人来寻找这个叫布鲁斯·李的人。
最让李维惊喜的是他的专精,短兵器74%,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一根短木棍便打退了敌人,这也让李维更好奇原主到底有怎样的身份。
而且74%绝对不是极限,一定还能继续提升!
哈尔听见李维的话,顿时变了脸色,要是那些拾荒者去而复返,他就要倒大霉了,连忙道:“布鲁斯,我帮了你,你也帮了我,我们双赢,为什么不一直赢下去呢?”
李维不做声,自顾自的往前走,哈尔依然追在后面:“听我说,布鲁斯,你肯定不知道新约克移民区的现状,我对这里很熟悉,我可以帮你,帮你找一身干净衣服,吃到干净的食物,我们可以合作!”
话说到这里,李维停了下来,盯着哈尔的眼睛:“也许你说得对,但今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一次。”
哈尔站直了身体:“一定不会,我保证!”
……
新约克,安肯联邦东海岸的重要城市,这里聚集了许多聪明的大脑,自然也有愿意提供服务的强壮肌肉。
大移民退潮后,这个新兴国家对外来者的态度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哪怕他们本身就是外来者。
停留在移民区的人们发现一夜之间,他们从云端跌落到谷底,成了被抛弃的可怜虫。
但人总要活着,生活也要继续下去,于是移民区变成了外来者混居的灰色地带,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荒唐与无奈。
李维不记得原主是从哪里到安肯联邦的,反正不是东海岸,更不是新约克。
移民区位于新约克的东南方向,划分出一块很大的区域,一眼看过去,搭建的棚屋挤在一起,因下雨后,道路泥泞不堪,继续向南走就能看到一片海滩。
“南边有一个简易码头,停靠了一些船,你能在那边找到流浪民族,他们在找传说中的应许之地,也有人说他们在找一条白裙子。”
白裙子?
奇怪的比喻。
李维听着哈尔的介绍,没注意前面的水坑,一脚踏了下去,他不禁骂了一句,低着头跳过去。
在他的侧面,一条小船刚好靠岸,披着斗篷的客人走向舢板,两人擦肩而过。
“橘子香水。”
哈尔疑惑道:“你说什么?”
李维摇头:“那些流浪民族叫什么?”
“萨克茨人,他们擅长占卜,也有人说他们会巫术,你要是有钱,可以去碰碰运气,不过要小心点,有些萨克茨人的精神不太正常。”
又走了一段距离,哈尔找到了他的老窝,一间木板拼凑起来的木屋,很小,也就十几个平米,通风也很差。
移民区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木屋,据说是安肯联邦早期的建筑风格,这么多年来也没变过。
天色已经很晚了,哈尔急匆匆出门弄来了一些食物,有干硬的面包,一些颇为粘稠的煮豆子,两个人分着吃完,开始休息。
第二天清晨,李维和哈尔一同出门,他给自己弄个眼罩,遮住充血的左眼,哈尔这家伙一路上喋喋不休。
“布鲁斯,你听说过移民区的擂台么,你那么能打,不如我们去打两场吧,我当你的经纪人。”
“那些乾人肯定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别忘了我呀。”
“哈哈哈,我们也算有难同当了,当然要有福同享,你说对吧?”
李维听的心中烦躁,真想按着这家伙的头打一顿。
他的呼吸不知不觉变得粗重,难以抑制心头的愤怒,眼角无意间瞥见状态栏,红月诅咒后面括号里的“平缓”正在变得黯淡,搞不好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有什么办法能延缓红月诅咒吗?
李维意识到情况不妙,便低声问道:“你听说过红月诅咒吗?”
哈尔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死死盯着李维的眼睛:“你说什么?”
“红月诅咒。”
“这不是什么好玩意,布鲁斯,感染了红月诅咒的家伙基本都死了,我希望你和这玩意没有关系,如果你的朋友不幸中招了,我想你能做的只有在他彻底疯狂前,给他一个痛快。”
哈尔的语气一改之前的轻快,沉重的让李维感觉好像换了个人。
李维低声道:“是的,我有一个朋友,很不幸,他感染了这种可怕的诅咒,我来新约克也是为了给他找一条生路。”
“放弃吧,没可能的,就连新约克的议员老爷都拿这种诅咒没办法。”
李维深深吸了一口气,绷紧了脸,他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他问道:“红月诅咒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