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空间本来就是一个奇遇,她可以让任务失败,让锦鲤空间从此冻结。
但不得不说,锦鲤空间里边有太多她现在无法学到的医术,毒术等,这是在外面没法儿学到的,她的医术也有可能会因为锦鲤空间的冻结而停滞不前。
这些都不打紧,最关键的是,凭她现在的本事还没法替楚黎川解毒,还得指靠着在锦鲤空间之中多学一些医术,她才能有把握。
让楚黎川现在去幽项河冒一次险,与让他以后因为毒发而身亡,她只能选择前者。
“这瓶是炎阳丹,能够抵御寒气,幽项河长年冰封,寒气极重,让他们进入幽项河之前,就服用炎阳丹,但你不能服用此丹,只能用青色瓶子里的药。”
“嗯。”
楚黎川应声,将包袱重新包好。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宓芷婵问。
“送你回家之后,今晚便出发。”楚黎川回道。
闻言,宓芷婵深吸一口气,脸上全是忧色,却只得点头。
“担心我吗?”
见她面色凝重,楚黎川抬手轻揉了一下她的脑袋,问。
“能不担心吗?那可是幽项河。”她撇了撇嘴。
她怎么可能不担心,要真是心里一点儿负担都没有,不成了一个无情无义之徒了?
“不必担心,你都为我备好了这么多丹药,我必定会平安回来的。”他轻笑一声,道。
“要不你带上我一块儿去吧?”
考虑片刻,她还是咬牙,忍不住抬着望着他,提议道。
“就告诉阿奶我们去远一些的地方找药,阿奶会同意的。”
“你觉得,即便秋波奶奶同意了,我能同意?”楚黎川挑眉,反问她。
那样危险的地方,让她一个没有身怀功夫的人陪着自己一块儿去冒险,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乖乖在家等着我回来,若是不想在家里,就到这茅屋里来,我去去便回。”
宓芷婵:“……”
什么去去就回啊,那可是众所周知的险地,说得那么轻松,就好似幽项河是他家院子似的。
可是她也知道,让楚黎川带着她一起去,那是不可能的。
“好吧,只能这样,那你一定要小心。”
“嗯。”
楚黎川点头。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饿了吧?”
“我……”
她想说,她现在哪有心情吃东西啊,但楚黎川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转身去厨房了。
“楚大哥……”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抬手,捂着自己的口鼻,深吸一口气,好好的乡间生活,怎么就被她过成了这么左右为难了呢?
楚黎川身上的毒到底特么的是谁下的啊,那个时候他才几岁啊,就被下了这样的慢性毒药,下毒的人得有多狠心啊!
“不行,我得问清楚。”
咬了咬牙,她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步子紧追了过去。
厨房里楚黎川正手起刀落,切下来一块巴掌大的鲜肉,放到案板上开始切肉丝。
宓芷婵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楚大哥,你身上的毒到底是谁下的,你有查过吗?”她问。
闻言,楚黎川手上的菜刀一顿,眼中焦距明显没有聚集,好一会儿之后,才继续手上切肉丝的动作。
“查过。”
“是谁?没有找到解药吗?”宓芷婵立即问道。
“呵,解药?有解药他也不会交出来的。”楚黎川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个世道,想要一个人死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最可怕的是让一个人不死不活的生存着,而他,就是那样一个不死不活的人。
“那就逼他交出来啊。”宓芷婵道。
对一个孩子都能下此毒手的人,跟他讲什么情面啊,直接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命换一命,看他会不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
这样她那颗破锦鲤,冻结也就冻结了,反正楚黎川身上的毒也能解。
“婵儿,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逼迫的。”
楚黎川放下菜刀,抬手轻揉了几下她的脑袋,微笑着开口。
“更何况这解药究竟存不存在,没人知道。有许多毒都是没有解药的,你不是也知道我身上的毒很难解吗?”
闻言,宓芷婵沉默了,的确,以她现在的本事是解不了楚黎川身上的毒的。
“那就非得去幽项河了?”
她是真心不想让他去幽项河跑这一趟。
“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楚黎川看着她,再次停下手,问她。
他身上的毒还与他去幽项河有关系了?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如果能得到‘极狱参’,起码他身上的毒是能够缓解的,这一点他也不亏。
“当然有关系。”
宓芷婵点头,也没打算再瞒着他太多。
“是这样的,我现在不是在接治病救人的任务嘛,接的任务越多,可学的医术也越多,要是这个任务失败了,以后我就接不了任务了,医术很有可能到此为止,你的毒,我怕是会解不了。”
她两手一摊,直白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楚黎川望着她的眸色更柔了,淡淡的笑意在脸上化开。
“所以说,你是想过让任务失败的?”
就是因为他说他要去幽项河,所以她宁愿自己的任务失败,也不想让他去冒险?只是因为任务失败将导致的后果也与他紧密相连,最后她才不得不紧口,让他去幽项河?
“那可是个九死一生……啊呸!瞧我这张嘴。”
她赶紧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吐了下舌头,无奈地看着他。
“要是有别的办法,我是真的不想让你去,可你又不愿带我一起去,我担心啊。”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还等着你过两年及笄后,将你娶回家做我娘子呢,怎么会有事儿?”楚黎川笑着道。
有她这句话,他还有什么是事儿是办不成的呢,一条小小的幽项河,岂能把他给难住了。
“你——”
宓芷婵忽地瞪大了双眼,脸色都红到耳根子了,跺了一下脚。
“你又在那儿胡说八道,我不想理你了!”
说着,她就准备离开厨房,再去锦鲤空间里准备些东西,哪知脚下还没动作呢,却被他伸过来的手臂环上的腰身。
“又干嘛?”
她没好气地转头看向他,问道。
“我还有事儿呢。”
“在这里陪陪我。”
楚黎川松开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都多大的人了,还让人陪着,羞不羞啊?”宓芷婵瞪着他的侧影,嘀咕了几句。
但最终还是没舍得离开,就在厨房里陪着他,看着他将一株株碧绿的蔬菜变成一盘盘美味,然后放到自己的面前诱惑她,两人眼里心底全是温暖的笑意。
……
第二天,在家里人还没有起床之时,宓芷婵就已经出门了,来到茅屋天也才刚亮,望着廊下滴落的雨水,她就失神地站在那儿。
昨晚她想送楚黎川离开的,可是被他强硬的拒绝了。
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发的,可是她,却是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幽项河那个地方,真的不是一个好地方,她心底满是后悔,怎么就能够让楚黎川去呢?
“宓姑娘,您这么早就过来了?”
楚风也是才刚过来,便看到了依靠在门口发呆的宓芷婵。
“楚黎川让你过来的?”
看到楚风,宓芷婵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
“你来得正好,去堂屋吧,我替你把下脉。”
“是,宓姑娘。”楚风应声。
其实在得到楚雨的信后,他的心里隐隐地有些激动。
虽说为了殿主,他这条命豁出去都可以,可是现在他还活着,却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这不是哪个正常男人可以接受得了的。
而殿主对他的态度,也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他的身子除了那方面,其他还是一切正常的,怎么就被打发去养蚕了呢,那个地方谁看着不行啊,他可是殿主身边与楚雨同样得力的属下。
两人一前一后在堂屋里坐下,宓芷婵示意他伸出手来,便开始替他把脉。
许久之后,她才收回手。
“宓姑娘,属下的身体怎么样,还能够补救吗?”楚风见她收回收,问道。
宓芷婵抬头看向他,目光沉沉。
“楚风,当初你们去往幽项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你的功夫不在楚雨之下,怎么可能因为被寒冰困住而将身子弄到如此亏空的地步呢?”
“这……”
楚风看了宓芷婵一眼,脸上有些尴尬。
他知道宓芷婵是他家殿主非常信任之人,在她的面前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便只好将两年前在幽项河的事情与她说了一遍。
“当初殿主毒发,也不知是何故,竟与以往的发作不同。
宓姑娘也是见过殿主体内的毒发作的吧?以往殿主毒发之时,虽是痛楚但也是能够强撑着身子的,可那次毒发实在是太厉害了。”
回想起当初他家殿主毒发之时的情景,他都忍不住打哆嗦,实在是太可怕了。
“殿主整个人都是青紫色的,而且一连七日七夜都没有平稳,也就是昏迷了七日七夜,殿中的殿医束手无策,属下与楚雨就将江湖上盛名已久的毒医抓了去,为殿主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