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芷婵送给他一记白眼:“你以为它和你一样是色狼吗?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你歇着,省得动不动就喊累,我去给你弄烤排骨吃。”
烧烤是他刚跟宓芷婵学来的手艺。
她说烤肉不健康,只能偶尔吃一次。
可他觉得宓芷婵该多吃肉,因为没什么比肉更能补充体力。
宓芷婵脸瞬间红透,她哪有经常说累?
嗯……似乎只能说明他满脑子都是床上那点事。
晚上除了烤肉还有木耳肉片和蘑菇肉汤,楚黎川把吃肉的理念执行得很彻底。
饭后,楚黎川又泡了杯浓茶。
“喝一点,可以解腻。”
宓芷婵嫌弃地说道:“你能表现得更明显吗?小心我把你赶去和小乖睡。”
喝了茶她肯定会失眠,某人就有更多时间做爱做的事情。
想得还挺美!
楚黎川尴尬地摸摸鼻子,不过还是厚着脸皮说道:“晚上看书伤眼睛,喝完茶就睡觉去。”
晚睡伤眼睛,早睡伤肾,反正总得伤一个,宓芷婵最后还是没节操地选择了伤肾。
因为肾亏了回头多补补就好,眼睛近视了却很难改善。
宓芷婵只一个眼神,楚黎川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满心欢喜地将媳妇儿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这一夜又荒唐地过了。
第二天上午宓芷婵照例在补觉,睡得稀里糊涂时听到有人敲门,好像还很着急。
她穿上衣服,胡乱梳洗了下就去开门。
“同济堂有病人,你快跟我过去。”
宓芷婵转头对小乖说道:“我出去一趟,会尽快回来。”
可小乖歪歪脑袋,站在门边,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
她救它,喂它,帮它洗澡,给它一个温暖的家。
现在它大了,到了该报答的时候。
时间紧急,宓芷婵没空和小乖磨蹭,干脆锁上门,抱上它就跟着田景平去了同济堂。
田景平路上就把症状和她说了。
病人是六十岁的妇人,她突然晕厥,脸色潮红,口眼歪斜,他师父诊断为风瘫。
之后用银针刺内关、神阙、百会、关元穴,并灌入六君子汤。
可治疗未见效果,还有恶化的趋势。
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宓芷婵。
到同济堂之后,宓芷婵立即进入内堂给病人诊治。
老夫人是急症,而且身体羸弱,寻常方法疗效不够,但苏中庸处理得当,阻止了病情恶化,给她争取了时间。
“我要一副金针。”
苏中庸没有丝毫迟疑,将同济堂唯一一副金针送来。
宓芷婵将金针放在火上烤后再以点刺手法扎合谷、太冲、十宣穴放血,再以银针疏通脑部血脉。
她下针既快又准,就连苏中庸都自叹不如。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根本不信一个十多岁的女娃能娴熟到这个地步。
没多久老夫人便幽幽转醒。
“老夫人,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可有不能动的地方?”
宓芷婵低声询问。
风瘫发病急,十分凶险不说,还很容易留下后遗症,比如偏瘫,失语,认知和精神障碍等。
老夫人试着动了动:“就头疼得厉害,东边的胳膊和腿都不大好用力。”
宓芷婵点点头:“不用担心,这是正常情况,以后每三天我给你施针一次,每天早晚各服用一粒八风丸,再加一副温养身体的药方,精神好的时候多下地走走,三个月后可恢复。”
站在一旁的丫鬟连连点头:“我都记下了,多谢您救了我家老夫人,您稍等,我这就去禀报我家老爷。”
不多时,黄员外走了进来。
他急火攻心,头晕得厉害,这会儿脸色还有些难看。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
黄员外给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当即拿出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钱袋。
“救人是医者本分,我只按同济堂的诊费收银子,多的请你收回。”
宓芷婵淡淡地说道。
她之前都是免费给人看诊,所以不知道该收多少。
只知道同济堂在坊间评价不错,按着他们的标准收银子肯定错不了。
至于打赏她绝不会要,因为她不是卖艺的。
黄员外一怔,随即竖起了大拇指。
“夫人高风亮节,在下佩服。”
说完他从丫鬟手里拿过钱袋,从中取出一块一两的碎银子,亲手交到宓芷婵手里。
宓芷婵落落大方地接下,又把银子收进自己的荷包。
“黄老夫人已经脱险,不宜人多嘈杂,我们先出去,你们仔细照看着,有任何不适立刻到前头喊我。”
苏中庸拱拱手,跟黄员外告辞,外头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病。
“辛苦你们,娟儿,送几位出去。”
“是。”
丫鬟点点头,然后恭敬地在前头引路。
她家老爷不轻易欣赏人,这位小夫人今日入了他的眼,往后就是沈家的贵客,绝不能怠慢了。
到了外堂,苏中庸说道:“小唐,叔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你来同济堂坐诊,你诊断的病人除了诊金归你,再加三成药的利润。”
苏中庸邀请她的诚意十足。
冬天是风瘫的高发季,发病突然,且病症严重,若不及时治疗,极易死亡。
就算侥幸救了,留下的后遗症也足以让病人生不如死。
所以他想请宓芷婵常驻这里。
“你就应下吧,最近天冷,不少人染了风寒,我都忙死了。”田景平祈求道。
这几天他一直在前面抓药,连上厕所都得跑着去。
宓芷婵来同济堂就好了,不仅能减轻工作量,还方便指点他。
宓芷婵稍微考虑了下便应下:“明天我过来。”
至于今天,她得回去梳洗下。
“我送你回去。”
见同济堂人来人往,宓芷婵拒绝了田景平的提议,自己踩着积雪往回走。
谁料刚走进人少的胡同,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宓芷婵挑挑眉:“薛老板的忙我怕是帮不上。”
这种跟渣滓一样的男人,她看都懒得看。
哪儿来的自信来找她帮忙?
宋林连忙说道:“您帮得上,我之前和凤珍订了亲,因为一点误会才分开,我想请你帮我劝劝凤珍,让她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之前两次去赵家还能见到人,后来只要他出现,冯大娘不由分说就一顿打。
花婶儿还告诉他,说凤珍为躲他,直接借住到别人家了。
他想了很久,才决定从宓芷婵身上下手。
宓芷婵撇撇嘴:“再给你一个伤害她的机会吗?”
“我以前行差就错,但已然知错,往后定一心一意对她,您就帮个忙,人不常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吗?你帮我一回,也是给自己积德,保准让你明年就生个大胖小子!”
宋林讨好地说道。
可惜宓芷婵不信。
宋林是无利不起早的卑鄙小人,他放下了身段来讨好凤珍,心里肯定憋着坏。
“你帮我带句话,不费多大功夫,等事情成了,我一定备份厚礼感谢您,成不?”
“我宋林不是小气的人,只要我有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就连迎福木炭的铺子啊我都可以一并送你,只求能和凤珍厮守一生。”
他的保证跟不要钱似的,一句接着一句往外冒。
宓芷婵听得不耐烦,直接把事情挑明。
“你希望你搞清楚两件事,凤珍怕名声被你所累,不惜投缳自尽,是我救了她,第二,凤珍已经许给秦远征,我是保媒,所以别做梦了!”
“凤珍当真背叛我了?”宋林蹙着眉头问道。
他一直以为赵凤珍依然喜欢他,只是为了气他才和秦远征在一起。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是你嫌弃赵家贫穷,嫌弃凤珍长相平庸,主动退了亲,之后凤珍才另觅良人,何来背叛一说?以后再敢随口诬蔑人,我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
宓芷婵警告道。
让一只烦人的苍蝇说不出话,对她来说毫无难度。
宋林轻笑一声:“当真以为我是被吓到的?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见四下无人,他心生恶念。
能得到赵凤珍自然是好,但这并不是他的目的。
他真正想要的是炎焰炭坊的货源。
真要说起来赵凤珍知道的肯定不如宓芷婵多。
宓芷婵的手悄然摸向腰间,她知道自己武力值不够,便随身带了些毒药和迷—药防身。
没成想这么快就用上了。
“不想吃苦就老实点跟我走。”宋林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神色。
他每天都变着法子哄丁蝶开心,早憋了一肚子火,刚好想找个发泄口。
一会儿把她弄到僻静的地方,他想什么她都拦不住。
宓芷婵依然不动,她在等最佳出手时机。
宋林伸手想拽她,一直窝在宓芷婵怀里的小乖突然窜出来。
不仅扑倒了他,还一口咬住他的手,生生撕下一小块肉来。
“啊,好痛!”宋林抱着手满地打滚。
小乖还想继续攻击,宓芷婵喊住它:“快回来,把它的肉吐出来,别脏了你的嘴!”
小乖许久才尝到一次血的味道,自然不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