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虎不挑食,白菜芹菜他不在乎,好吃就行。
可当他发现自己吃的是纯白菜,而他哥和嫂子吃的是芹菜肉馅的时候,他不淡定了。
饺子里不放肉那就没有灵魂。
“嫂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就分俩芹菜的给我尝尝成不?我发誓以后我不乱说话了!”郑虎脸上堆着笑,像只大型宠物犬。
楚黎川轻哼一声:“晚了!”
“哥,你这就过分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最讲义气,再说我也不喜欢肥的。”郑虎委屈地说道。
他想到一句俗语,随口就说了,没想别的。
宓芷婵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郑虎:“你说我肥?”
他是打算以后再也不来吃饭了吧?
郑虎连忙摇头:“不肥,不肥,嫂子心地善良,是我等俗人欣赏不来的美。”
“你这么俗,还是别吃饭了,浪费粮食。”
宓芷婵不疾不徐地说道。
郑虎扒拉了两下头发,总觉得面前的夫妻俩故意给他挖坑呢?
还一个坑比一个坑深!
郑虎哭丧着脸说道:“我真的知错了,我就想吃两个有肉的饺子,怎么就这么难?”
“别卖惨了,锅里还有,自己盛去!”
得了宓芷婵的批准,郑虎乐颠颠去了,可没多久就听到厨房嚷嚷开了。
“大白天跑人家来偷吃,你还要不要脸!”
郑虎嚷嚷道。
他都馋好一会儿了,好不容易得了嫂子批准,能吃上肉饺子。
可到厨房一看,这女人直接用大勺子从锅里捞饺子吃!
都是女人,怎么他嫂子那么好,这个就这么恶心人呢?
周氏没好气地说道:“你看清楚了,这是我家,你个外人天天跑我家蹭吃蹭喝,是哪个不要脸?也不知道你跟宓芷婵那贱人是什么关系,在她心里你怕是比我这个当弟媳的还亲呢!”
“你胡说啥?我哥还在家躺着呢,我和嫂子能干嘛!”
郑虎攥紧了拳头,可理智告诉他这个女人怀孕了,他不能揍她。
不然自己惹一身腥不说,可能还会连累他哥和嫂子。
“你意思就是你哥不在家,你们就能有什么呗,你是不是就等楚黎川咽气,好把那傻子娶回家?”
周氏越说越来劲儿。
郑虎黑着脸:“你差不多就行了,别逼我打你!”
若是真打,这女人挨不过他三拳。
周氏被郑虎发狠的样子吓到,赶紧护着肚子。
“娘啊,嫂子偷的野男人要打我!我肚子疼!我的孩子要被这野男人害死了!”
宓芷婵急忙从屋里出来,问道:“怎么了?”
“她来偷吃,被我逮个正着,却诬蔑我们不清不楚,还说我揍她!”郑虎的身子被气得发抖。
给她闹这么大动静,他不要紧,可他嫂子的名声怎么办?
要是因此让他哥和嫂子之间有了嫌隙,他就以死谢罪也难辞其咎!
该死的,被这女人害死了!
宓芷婵安抚道:“行了,嘴长她身上,她要吃屎放屁是她的自由,不用拦她。”
这种跟疯狗一样的人她见得多了,越劝越来劲,干脆不搭理她,等疯病过去就没事了。
“这个时候胳膊肘还向着外人,你对得起小责吗?”
李氏一来就直接坐实了宓芷婵的罪名。
她还记着上午的事儿,正愁没机会收拾她,没成想这么快就送上门了。
宓芷婵打淡淡地说道:“内外我分得清,不用你操心。”
自从楚黎川病倒,他所谓的亲人怕花银子,给他买假药,把他当累赘,干脆分了家。
可没有血缘关系的郑虎呢?
郑虎时常来看他,每次都不空手来,还帮他穿衣,扶他去厕所。
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不用我操心?我要不操心,没准儿你哪天就和这野男人把小责的家底掏空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是什么心思!”
李氏越说越难听。
隔壁冯大娘都听不下去了。
过日子难免有点磕磕碰碰,可哪有这么诬蔑人的?
“阿虎从小就跟小责关系好,他也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哪有坏心思!”冯大娘劝道。
“梅娘肚子怀的是咱老余家的孙子,馋嘴吃了俩饺子,他们两个就合着打骂梅娘,这还没坏心思?我看他们是想害老余家绝后,好把财产都占为己有!”
李氏信誓旦旦地说道。
李氏的言论把宓芷婵气笑了:“首先她想吃没问题,至少跟我说一声,再不济也拿碗盛出来吃,哪能像她似的在锅里吃?其次,我们没动她一根汗毛,是她瞎嚷嚷,最后,就你家这点破烂儿我还看不上!”
她要是真想把余家财产占为已有,早在分家的时候,余家就没一个会喘气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