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娘,借一步说话!”
一大早,就把家里人全都给支出去,顾不上去捞陈红军,在家里等着马大娘的赵秀华。
一连跑门口望了几次,终于把马大娘母子给盼来了。
“大娘,走,上楼!”
家属院一共三层楼,赵秀华家住二楼。
马大娘拄着拐杖,跟着她慢悠悠进了屋里。
凌槐绿站在对街,远远望着赵秀华领着马大娘进了院子,扭头朝着另一端过去了。
楼上,马大娘端着糖水鸡蛋,慢悠悠吃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
“赵老师,风水老婆子不擅长,只会相面,你家人不在,我也看不出个啥呀!”
赵秀华一阵后悔,不该将凌槐绿赶出去。
“您老等等,她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陪着马大娘说话的同时,又想了下,这老太婆是个有本事的,据说年轻时,替某位高官看过,后来那人一路发达。
马大娘也因为开了天眼,才会身体损伤如此严重。
可惜她儿女命不好,没借上那高官的光。
赵秀华这么一想,起身去了老黄家,让老黄媳妇帮忙把凌玉龙和凌玉娇给接回来,她帮老黄媳妇看着老人孩子。
都是一个楼道的邻居,她开了口,老黄媳妇也不好拒绝,只好去帮忙接人了。
凌槐绿气喘吁吁跑到凌文海的单位,在门口正好撞上了从外头办事回来的裴正昌。
“裴伯伯!”
裴正昌看着小姑娘,只觉得面熟得很,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
凌槐绿甜甜笑道:“我是凌家小绿!”
“哦!”裴正昌恍然大悟:“你是小绿,哎呀,都说女大十八变,你要不说,哪儿能想起是小绿呢。
我记得你呀,还是梳着两个小辫儿,追在小”
他说到此,突然打住了话头,神色变得有些惘然,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事来。
凌槐绿自顾自笑道:“是啊,快十年了,裴伯伯还是如当年一般年轻,所以,我才会一眼就认出裴伯伯呢!”
她小的时候,裴家也住家属院,和他们家还是隔壁邻居,两家关系极好。
那时候,裴正昌就很羡慕凌文海家里的小闺女,觉得小姑娘软软糯糯,说话奶声奶气,说不出的可爱。
后来,裴正昌升职搬家,凌槐绿下乡,一转眼,就小十年过去了。
凌文海出来时,就见凌槐绿和裴正昌说话说得很开心。
他一时有些意外,裴正昌这人早些年还跟他称兄道弟,后来随着职位变动,跟他似乎就有些远了。
没想到,他跟女儿还能如此熟稔。
“文海来了!”裴正昌和凌文海打招呼:“小绿回来,你咋也不说一声,我这当伯伯的,都没能给孩子准备个趁手的东西!”
凌文海赶忙道:“裴局这话客气了,小孩子嘛,哪里讲究那些!”
裴正昌笑道;“你们父女俩说话,我先进去了!”
“好,裴伯伯回见!”
凌文海眼见裴正昌进了公安局大门,这才将凌槐绿给拉到一边:“你这会儿过来干啥?”
凌槐绿脸上犹豫:“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告诉爸爸!”
凌文海皱眉:“有事你直说就是,做人要坦坦荡荡,吞吞吐吐扭捏着像什么话!”
凌槐绿扭着手指头:“妈带了个老太太回家,我瞧着那老太太有些神叨叨的,心里不踏实,才想着来跟爸说一声的!”
凌文海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也没说,就进了院里,推出自行车。
“你坐后头,我回家看看!”
家里的钱,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要不是陈红军说谎,那就是赵秀华说谎,这钱到底去哪儿了?
父女俩回到家属院,已经是中午11点过了。
上楼才发现,凌玉娇和凌玉龙居然都回来了。
赵秀华见着凌文海一脸诧异:“你咋回来了?”
这个点不应该在上班吗?
凌文海也很诧异:“龙龙不该在学校上学吗?咋这会儿就回家了?”
“我我”凌玉龙一脸紧张,他不喜欢上学。
他妈妈是老师,搞得那些孩子不大喜欢他,学习好了,觉得是他妈给开小灶了。
学习差了,又嘲讽他说,你妈连自己亲儿子都教不好,还有本事教别人?
不但同学不喜欢他,老师也不喜欢他。
他又不敢告诉妈妈,说别人不喜欢他,怕他妈一怒之下去找别人麻烦,引来更大的报复。
赵秀华替儿子遮掩:“他不舒服,估计是昨儿晚上闹得厉害,也不知吃了啥,今儿肚子疼,我就把他接回来了!”
凌玉娇也在家里,只不过凌文海懒得过问。
反正凌玉娇考不考得上,他都不会再供了。
这年头大学没补贴了,都是靠自费,他凭啥出钱给老陈家供大学生。
凌文海看向马大娘:“这位大娘是”
赵秀华忙将凌文海给拉到一边:“老凌,我觉得咱们家最近有点不对劲,不是被偷,就是我被打,所以想找个人来看看。
这个马大娘是个厉害的,十几年前,贵省那位书记,从一个小县城调到市里,遇到大整顿险些坐牢,最后死里逃生到了省委办,据说就是找这老太太给看的!
听说,就因为给那位书记改运,老太太损了寿数,所以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好!”
凌文海被她说得有几分心动,可职业教养,又让他抵触这些东西。
“你一个人民老师,居然信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让人晓得我堂堂公安部门科长问鬼神,你是怕上头不找我做思想工作是不是?”
夫妻这么多年,赵秀华哪里会不懂男人心理,无非是死鸭子嘴硬,面上功夫要做足罢了。
“老凌,这人来都来了,让她看看,也没啥损失是不是?”
赵秀华好一阵劝说,凌文海终于同意了。
马大娘打量着凌文海的面相;“是个有福气的,这福气却是闺女带来的,你生了个好女儿!”
“真的?”
“怎么可能?”
夫妻俩一前一后开口。
马大娘没理会夫妻俩的诧异,又看向了凌玉娇,随后皱眉;“这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