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陆卿尘带秦妙惜外出挑选聘礼,他样样以自己为先的态度令秦妙惜非常受用。
陆卿尘财大气粗的说:“你看看喜欢什么,都买了。”
秦妙惜见状,心中反而有些愧疚,低声坦白道:“那个,其实我的确有一个喜欢的人?”
“是谁?”
陆卿尘怒目圆睁,这事她怎么不知道呢?他要跟那人好生比划一下。
秦妙惜俏脸微红,一副小女儿的扭捏状,“是鬼面判官。”
“啊?”
陆卿尘震惊道:“你说那个大盗?”
秦妙惜立即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愤怒说道:“他不是大盗,他是侠盗,盗亦有道,他那是在做善事。”
陆卿尘:“……”
他心中百感交集,“可他是朝廷的通缉犯啊!而且你怎么能喜欢一个老头子呢?”
“他才不是老头子。”秦妙惜眼中绽放出崇拜的目光,“虽然没人见过他的长相,但他肯定是世上最英俊、正直的人。”
“如果他不是呢?”
秦妙惜一把扯过陆卿尘的衣领,凶狠的警告道:“我不允许你说他坏话,否则……打你。”
她挥舞着铁拳,“砰砰”两下就将面前的木桌捶成两半。
陆卿尘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忙不迭的点头说道:“嗯,以后鬼面判官也是我敬仰的人。”
秦妙惜这才满意的放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孺子可教也。”
陆卿尘无奈的笑了,他总算明白那些围着戏子打转的女人是什么心态,果然疯狂又执着。
抱着惩罚陆卿尘的心态,秦妙惜选了不少昂贵的饰品,陆卿尘却看的眉头紧锁。
她愉悦的说道:“怎么样?心疼……”
“你这买的也太少了,身为侯府夫人,你该这样!”陆卿尘说着,财大气粗的指挥店里的小厮说道:“这一排和这一排的通通包起来送去侯府。”
“好勒!小侯爷,您放心,这就给您送去。”
“你们这儿的三楼可上了新物件?”
“小侯爷,您来的太巧了,刚到一批新货,您要不去瞧瞧?”
“带路。”
小厮带着他们二人上了三楼,如果说二楼的饰品是极品的,三楼的就是不可多得的珍品,琳琅满目的首饰,即便在屋内依旧耀眼夺目。
陆卿尘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里面的才是好东西,记着你挑。”
秦妙惜随意走到一副蓝宝石项链前,小厮见状立马迎上前来解释:“小姐,您真有眼光,这是刚从西洋来的好货,您肤如凝脂,戴上更显端庄大气。”
秦妙惜好奇地问了一嘴,“这件多少银子?”
小斯笑得合不拢嘴,“本店童叟无欺,看在小侯爷的面子上,仅需八万两银子。”
秦妙惜不由咋舌,这个价格她连想都不敢想。
“包上。”陆卿尘忽然从她身后走来,“这个是一套吧!都包上。”
“好嘞!”
“这个金簪做的也甚是精巧,包上。”
“这和田玉温润细腻,包上。”
“这耳坠精美小巧,也包上。”
“……,包上。”
一转眼功夫,三楼的大半全部被陆卿尘包圆了。
秦妙惜忍无可忍的吼道:“够了。”
陆卿尘被吓了一跳,紧张的问道:“是没买到你喜欢的吗?”
“小侯爷,小的给您抹去了零头,一共三十七万两。”
转头对着小厮说:“不看了,都包上。”
那小厮早已笑的露出了后槽牙,除了“好好好”,再不会说第二个字。
秦妙惜急忙将人拉到一旁,“你疯了,买那么多做什么?”
亏她刚刚还以为这家伙心疼银子了,结果是嫌自己花的太少了,她一个老百姓,果然无法理解纨绔小侯爷的脑回路。
陆卿尘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多,你要是喜欢就留下来带带,不喜欢就拿来送人,反正不浪费。”
秦妙惜:“……”
谁说送人就不浪费?真是有银子烧得。
陆卿尘拿出一块牌子,是云隐阁的铜令,可以到云隐阁开设的钱庄任意支取五十万两以下的银子。
小厮小心翼翼的去取银子,为了怕他们等太久,还特地送上了美味的甜点。
“你竟然有云隐阁的铜令!”
“现在你相信我不会让你过穷日子了吧!”
秦妙惜撇撇嘴,“我怕以你的败家速度,金山银山也经不起这个花法。”
“放心,大不了你养我呀!”
陆卿尘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理……,总之是丝毫没有被女人养的窘迫感。
秦妙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忽然觉得咱俩就这么订婚有些草率了……”
“等等!我还有云隐阁的玉令、金令、银令,统统给你。”
说完,秦妙惜怀中就被硬塞了一把的令牌,仿佛这人是搞令牌批发的。
“干……干什么?”
陆卿尘讪讪的说道:“你不是怕我败家吗?现在我先在你那里存个底,这样就算败完了也不怕。”
秦妙惜:“……”
当陆卿尘回府,脸上的笑容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春风得意马蹄疾。
闻竹凑上前小声问道:“爷,您不是跟秦小姐出去吗,怎么这么快回来?”
“你懂什么?那女人爱本侯爱的死去活来,自然舍不得让本侯逛街受累了。”他意气风发道:“小小女人,拿下。”
闻竹连连点头,“嗯,属下看出来了,您笑得这么猥……不,这么英俊,秦小姐必然是拜倒在您的金山银山下。”
“光有金山银山?这是你家爷,我的个人魅力。”
闻竹讪讪的笑了,“对了,爷!陆老爷在找您。”
陆卿尘挑眉,“他找我作甚?”
他们父子俩虽然都生活在侯府,但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没事连个面都见不到,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找自己?
闻竹小声说道:“爷,你这一掷千金的买法,侯府谁人不知。”
陆卿尘瞬间明白陆元德找自己所为何事,心中腹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果然他刚靠近院子,就被在院外守株待兔的陆元德逮了个正着。
他一脸肃然的说道:“家里紧衣缩食,你就在外面大肆挥霍。”
陆卿尘吊儿郎当的撇嘴,“我花自己的银子,有什么问题?”
“什么你的银子,在你没有成婚前都是陆家的。”
陆元德脸色铁青,特别是知道那些东西价值几何,胃里的酸水都涌到心口了。
凭什么他们连件像样的衣服都置办不起,这家伙就能十几万两的往外扔,交给他不好吗?
陆卿尘冷笑一声,“怎么?花完妻子的嫁妆,又开始惦记儿子那点东西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没惦记最好,否则本侯就砍了那些伸长的手。”
陆元德心头一紧,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没有别的事,麻烦让让。”
“等等,你既然买了女人的首饰,那也该跟家里人表示一下,你姑母和离来侯府住,你拿几件珍贵的首饰送你姑母,也好讨她欢心。”
陆元德越说越带劲,就连自己和房中小妾都能说成是陆卿尘的长辈,竟然也想让他送一份礼。
可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他发现陆卿尘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
“你看什么?”
“看你想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