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 们对于喜欢的美味,都恨不能一口吞之腹。
但如果是极为罕见的盛宴,大多人的反映和此刻江知意的一样, 小口品啜, 生怕一不留就再也体会不到神仙般的快乐。
所以江知意尽管想下狠口,但最终都保持着礼仪。
江知意想起小时候的岑清伊, 她吃冰激凌是一定要腆着吃的,倒也不是因为怕凉,是因为那样才能最长时间吃完一根冰激凌。
江知意跟岑清伊正好相反, 每次一起吃冰激凌, 甚至江知意后开始的, 但江知意大口吃掉,最后反过来都要去抢岑清伊的。
当然, 江知意也不是以大欺小, 嘴馋非要欺负小孩子, 只是她喜欢和小孩子争抢的过程, 或者用用自己的小把戏去哄,岑清伊每次起初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一般拒绝, 但最后都稀里糊涂地同意。
归根到底,岑清伊太好哄了,江知意说给她一个琴琴, 就能换来一大口冰激凌, 最搞的莫过于某个小孩子为了要琴琴,故意拿冰激凌在她面前晃。
江知意不中招, 小孩子比她还着急,直接举高高说:“姐姐,要换一个琴琴。”
江知意每次都是要逗她的, 逗得快哭了给她,有时候掌握不好尺寸,或是玩得过分了,比如说冰激凌吃了也不给琴,小孩子气得呜嗷地哭着跑开了。
本以为会是就此闹翻,但小孩子第二天又会过来。
小孩子的界就是这样,不记仇,她还会故技重施,不过会比之前聪明,冰激凌不能交到姐姐手里,小手举高高,让姐姐吃一口,琴一口才给吃一口。
那姐姐说我不吃了,也不琴,小孩子又急了,耍赖道:“冰激凌都有你的口水惹,你不吃,也不吃,你要退钱给。”
居然被嫌弃了?江知意索性拿起冰激凌整根都腆一圈塞给岑清伊,“不还钱,你不吃就扔掉。”
小孩子哇呀一声哭着又跑了,江知意凉得嘴唇都是冰的,晚上回家就开始闹肚子。
江知意起初并不爱吃冰激凌,只不过那个小孩子吃了,她看见了,她便好奇。
和小孩子吃一种食物,让岑清伊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时也会对小孩子有一种占有欲,像是我们吃一样的,们是一起的,所以岑清伊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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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此刻,苏醒的腺体在温暖的佘尖上轻颤,岑清伊舀唇不吭声,抬手覆住眼眶,即便压抑也能听见夜色里时疾时徐的气息。
这一晚,姐姐倒是称心了,只是苦了岑清伊。
幸好是江知意嘴下留情,没有终极反向标记,好几次岑清伊都能感觉到齿尖的锋利,便忍不住求,姐姐别。
江知意掌握力度,轻轻的力度不会破,但又能缓解她想大口啃舀的念头。
这么去,一晚上怕是都要在厮磨中度过,岑清伊钻进被子,将人捞进怀里,江知意挣扎不干了,“还要。”
“好。”岑清伊将人固定在怀里,指尖滑到最后一处腺体位置,“给你。”
不能标记,但指尖总可以宽慰到苏醒的腺体。
于是,岑清伊的右手今晚单独加了个班,尤其是中指和无名指,一番折腾,江知意阮在岑清伊怀里骂她是大坏蛋。
“大坏蛋专门治你这种不听话的小坏蛋。”岑清伊刚着实被折磨得不轻,“这回咱不闹了,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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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悄然撤退,朝阳爬上天际,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岑清伊到单位,先给秋语发了微信,主要是说她很认真地读了秋语的信,感触很深,她没有直接安慰秋语,只是说如今的秋语能做到这个地步很不容易了,还请她不要为难自己。
岑清伊在微信里这样写道:并没有秋语姐说的那般坚强,虽然波折很多,但最终还从事了喜爱的事业,做了律师,但秋语姐放弃了最爱的歌唱,犹如断臂,但现在如果告诉秋语姐,手臂有望接上,只要你能坚持,手臂或许可以恢复到最初,你愿不愿意尝试呢?
岑清伊把自己的答案告诉秋语,她写道:
如果是我,一定会尝试,不惜任何代价,抓住我的职业生涯,热爱律师,不管吃多少苦头,都要干这一行。
或许姐姐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热爱歌唱,如果贝多芬因为耳聋放弃演奏,那么这上怎么会有《命运交响曲》呢?还有那首广为流传的《致爱丽丝》相信你曾经一定听过,那么美妙的声音,来自于一位失聪的音乐家。
知道重拾过去,主动揭开伤口疼到让人想放弃,但想告诉秋语姐一件事,也请你替我保密,还是决定寻求的过去,不过不再像是过去那般失心疯一般的执着,是很理智地去捡起记忆碎片,因为我不想错过和江知意相遇相识相知的每个片段。
如果你不介意,请与为伍,一开启寻回自我的旅程。
在这之前,会给檀香寺的慧远大师打电话,想引荐你们认识,你的故事,如果你愿意,您可以亲自讲述给他。
如果不愿,请原谅的冒昧,秋语姐,你值得更好的未来,或者说,你应该善待自己,问问自己的内心,你真的想要的是什么?
等你回复,如果你愿意,请一定告诉。
岑清伊很快等到秋语的答复:愿意。
岑清伊欣喜万分,秋语又发了一条:不过具体见面时间可否让和慧远大师单独来约,得照顾两位老人。
岑清伊:可以,不过的想法是,照顾老人并非只能靠你,你的时间有限,或许寻求一个更适合的人照顾爷爷奶奶,未尝不可。
秋语不愿轻易找人代替自己,岑清伊不在其中难以感知,江羡林和秦笙曼等于是给她二次生命的人,对她恩重如山,她不能不管。
岑清伊:如果老知道,对于要换掉服侍的人悲伤,必定抵不过你重拾过去开启新人生的喜悦,她们虽然老了,却不糊涂,能从他们的眼神看出对你的爱怜和担忧,有朝一日他们离去,你会是他们难以割舍的牵挂,所以安顿好自己,让他们安心,很重要。
秋语没想到,岑清伊想得那么深,某方面竟然比她还成熟。
秋语答应好好思考,岑清伊也给慧远大师去了电话,慧远大师在电话里说:“每年十月初八都来檀香寺,今年也照例吗?”
“嗯,明天还想带个人一起去可以吗?”
“不可以。”
“……”大师拒绝得好干脆,岑清伊非常的意外,她本打算今晚和江知意商量一起去,现在看来不必多此一问了,“那我还是原来的时间过去吃晚饭。”
十月初八,释迦如来成道日,岑清伊从认识慧远大师时开始,就被要求每年这时候不论在哪,不论忙什么,都必须来檀香寺。
所以尽管慧远大师刚刚是询问语气,但实际上,只是礼貌上的问询,岑清伊是一定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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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飞磊的案子开庭了,西城区检察院的公诉人是冯建民,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岑清伊见惯了公检法体系里部分人的嘴脸,仗着手中的权力目中无人,她也懒得在语言上置气,待会质证环节见吧。
让岑清伊意外的事,旁听席上的周薇薇和秦川,她暗中较劲,绝不能输。
庭审开始,冯建民宣读起诉书,照例询问吕飞磊,吕飞磊矢口否认,“没有利用职务之便犯罪,没有!”
冯建民早就等着吕飞磊这套说辞,拿出之前的证词照本宣科读一遍,岑清伊则是当庭读了样俩人给她的证词,完全相反。
冯建民简直难以置信,审判长传唤两人当庭对质,和岑清伊所说的一模一样。
审判长提醒两人作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两人再次给出之前的答复,和岑清伊所想的一样。
岑清伊其实一直担心这两人会横生枝节,增加变数,眼下暗暗地松口气 。
冯建民完全没有料到现在的局面,当即以“证人证词出现重大变动,要求现在休庭,重新调查证据”为由,申请休庭。
岑清伊举手反对,审判长看了一眼冯建民,又瞅瞅岑清伊,“请辩护人说出反对的理由。”
岑清伊将之前早就梳理好的辩护词说出口,“本案中有几个被忽视的问题,首先是职务侵占罪中的单位,按照法律规定必须是非国有的公司、企业和其他单位的工作人员,在这里,先分别阐述阐述公司,企业和其他机关的定义。”
岑清伊一一阐述后,表明:“按照他们签订的协议来看,转让的只是一口油井,不具备法人资格,们职务侵占罪中的单位要求具备法人资格或者是法定的经济经济组织,”岑清伊顿了顿,又说:“吕飞磊和李飞两人所在的不是《合伙企业法》所规定的的合伙企业,不过是一般的个人合伙已。”
“怎么就不具备了?”冯建民急于打断岑清伊,“吕飞磊的情况完全符合职务侵占罪,他利用执行合伙之便,私自拿了合伙资金,金额高达8万元,属于数额巨大,且一开始他自己也承认拿了钱,还表示积极退赃款。”
岑清伊也没想到吕飞磊自己承认了,且还没告诉她,吕飞磊情绪激动地嚷道:“岑律师!他胡说!没有承认是职务侵占,不懂法律,但承认的事拿了钱,并且愿意归还。”
“被告注意情绪。”审判长提醒,岑清伊示意吕飞磊坐,大致明白他的意思,她向审判长请求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审判长示意她继续。
“刚刚说到油井不具备法人资格,他们的合伙只属于一般合伙,但是个人合伙,并不是独立的诉讼主体,今天本案是合伙人吕飞磊利用职务之便侵占个人合伙组织的财产,因此,吕飞磊不是职务侵占罪的主体,他的行为不构成职务侵占罪。
“审判长,还是坚持休庭。”冯建民的说辞仍然是之前那套,证词发生重大变化需要重新调查,说到底就是两人证词改变,不仅没给岑清伊带来真正的有力帮助,反让冯建民有了休庭的理由,果然,审判长和审判员低声商量后,最后同意休庭。
“审判长,证词虽然重大变化,但影响本案至关重要的部分刚刚已经说了,如果休庭的话,为我的当事人申请取保候审。”
岑清伊执意坚持,审判长准许,冯建民当即举手抗议,审判长判定抗议无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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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飞磊的取保候审下午就办出来了,出来第一件事约岑清伊吃饭,表示谢意。
岑清伊本想聊吴有贵和何玉泽的事,哪知道屁股没坐热,林立行来了。
岑清伊没了开口的机会,也没急于这时,懒得和这帮人吃喝,找个借口要走,吕飞磊非要请她放松放松,岑清伊无言,“得了,你自己放松吧,也别折腾太晚,你现在是取保候审,你悠着点,明后天给你打电话,别忘了咱们的约定。”
“你放心,岑律师,今晚好好解放下,之后听你调配。”吕飞磊回到房里继续吆五喝六,和林立行推搡记,两个人喝了一杯酒,吕飞磊还给了林立行一拳,林立行的意在迷幻彩灯下有点神秘莫测。
岑清伊回家,江知意正逗着知了,比昨天欢实一点,不过还是习惯性地腆腆,腆不到就会愣几秒钟,好像猫生再也不会快乐了。
岑清伊如实跟江知意汇报,明天得去檀香寺吃晚饭,江知意嗯了一声,“就不跟你去了,回家。”
岑清伊也是笨,就没想着多问一句,第二天一早才从衣着喜庆的忍冬和夏冰口中得知,明晚是秦清澜的生日,她们要提前过去帮忙布置。
偏偏都是晚上,岑清伊想着晚上不去,白天不能没有表示。
上班时间要翘班,岑清伊心里不舒坦,所以去跟何主任请假,哪知道这话还没说出口,便有两个人闯了进来,手里拿着的分明是拘传证,“岑清伊,何淳峰,们是西城区检察院的,你们涉嫌泄露国家秘密罪,现在对你们采取拘传,请立即跟们走。”
岑清伊都懵了,回身看何主任,何主任还想解释,便被喝道:“再废话,就直接铐子铐上,你们希望这样吗?”说话间,已经露出腰间的铐子。
……岑清伊扶额,这回甭说给丈母娘庆生了,搞不好檀香寺之约也得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