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妍还没走几步,就被轩辕云苍从身后拦了下来,他扯住她的胳膊,又将人重新揽进怀里。
“累了吗?现在睡觉是不是早了点?我还想带你去山顶看日出呢。”
“你是不是在说梦话?”景妍有些无语,抬头看了看墨色的夜空,心想这还是半夜,想要等日出至少还有三个时辰。谁会大半夜不睡觉,和他一起去山顶等着日出啊!
“我现在清醒得很。马车都已经准备好了,走吧。”他自动忽略了她此刻的无语,拽着她的胳膊便上了马车。
两人在马车里安然无恙,倒是苦了一直在外头的雨护法。
他心里苦极,尊上和夫人到山顶看日出,他却正经是来喝西北风的。他命怎么会这么苦?
“妍儿,芙蓉糕好吃吗?”
“好吃。”
“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这下你应该高兴了吧?”
景妍绷着脸道:“我本来就挺高兴的。”
驾马车的雨护法此时更委屈了,他们俩在马车里开开心心吃吃芙蓉糕,自己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那芙蓉糕可是他花好大力气才买来的,尊上竟然一块儿没分给他,天理何在啊?尊上简直太不厚道了!
兀自腹诽中,一坛酒突然从马车里扔了出来,幸亏他眼疾手快,酒坛被抛在半空中时,直接被他稳稳接住。
“雨护法,这酒是给你的打赏,今天辛苦你了。你可以先回去了,记得明早早一点到,再把马车弄下山去。”轩辕云苍性感低沉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刚听完前半句的雨护法心生欣喜,原来尊上还是惦记自己的,可听完后半句,他一张脸又皱到了一块,好不容易放自己走了,明天竟然还要把马车弄下山去……他未免也太命苦了吧。
尊上怎么能如此压榨下属?雨护法越想越委屈,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
正兀自委屈,马车内又传来一声轻咳,雨护法方才如梦初醒,最快速度抱着酒坛架着轻功下了山。
“你们镜花阁都这样压榨下属吗?雨护法简直要被你玩坏了……”景妍掀开车帘一角,见雨护法飞速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回头对轩辕云苍调侃道。
轩辕云苍无视她的调笑,只是从身后紧紧将她抱住,下巴搭在她的颈窝,用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轻道:“今晚就是不想让你走,妍儿,我每时每刻都想与你在一起,想把你揉进我的身体里,与你融为一体……可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景家……”
他的语气低缓,竟带着丝丝的哀怨。
感受他喷薄在耳侧温热的吐息,仿佛羽毛轻轻撩动她的心弦,令她浑身忍不住的颤栗颤抖,血气上涌。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轩辕云苍的嘴唇撩弄着她已经泛红的耳垂,“我想每时每刻都能见到你,只要你离开我的视线,我心里就不踏实……”
景妍靠在他的怀里,轻轻闭上了眼睛,笑着说道:“等我解决了景家的事,我们就可以每时每刻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感觉到他双手的力度,她回头,与他满是深情的双眸对望,刹那间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的目光如此炽烈、直接,仅仅是一个眼神,就快要将她燃烧。她能感觉到他缱绻的深情,也能感觉到他患得患失的情绪。
更深露重。
冷风呼啸而过,头顶的一轮弯月婉若镰刀一般挂在半空,月光为周遭事物染上一丝朦胧的色彩。
马车之内,两人的身体交叠在一处,灼热的呼吸传递出彼此浓烈的情绪。
“妍儿……你是我的。”
轩辕云苍从身后将她抱住,滚热的呼吸喷薄在她的颈侧,令她后脊蹿上一股微痒的电流。
“嗯……”她宛若沉入梦中,在他怀里轻轻呢喃,浑身着了火一般,渗出一层细密的汗,他的吻让她的身体产生微妙的反应,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带,腰已经软了半截。
轩辕云苍又唤她的名字,声音轻柔又带着浓浓的占有欲,一只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襟,如灵蛇一般来回游走,令她身体不住的颤抖,他嘴唇覆在她的耳侧,轻轻问道:“我想要你,可以吗……”
景妍面色微红,已然陷入无尽的情欲之间,她双眼迷离,已然有些恍惚,将他每个字都听见耳朵里,却没心思回答他了……
她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他终于不再克制,钳住她的下巴,一个深深的吻便就此展开。
灵活的舌尖破入齿关,几乎夺走她的呼吸,她仰头被迫接受,双手抵在他的胸口,似是推拒,又在迎接。
呼吸凌乱,身影交缠,两人在冷风肆虐的山顶上彼此交融,分享着体温……
长夜漫漫,春色正浓。
夜色已如浓墨般染开,但东宫内许多人影闪烁。
“殿下,是时候做决定了!必须先下手为强,如果让渊王察觉到了风吹草动,给景侯府准备的时间,那我们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齐相夜访东宫,求的就是一条活路,如果毫无挣扎地度过今夜,那明日就是他的死期。
“别急,我再想想。”宇文卓踱步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目光复杂,他现在需要考虑顾忌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匆忙出手,恐怕没有成功的信心。
“殿下,来不及考虑了,不能再等了!欧阳家的二公子已经答应老夫,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只要太子您一声令下,欧阳家的人就会出手对抗景侯府,全力拖延。虽然景侯府在军中颇有威望,而且手里也捏着不少军队,但他们都是只听命于景腾和景山,只要他们两人不出现,也没有虎符,定然调动不了军队。”
宇文卓微微蹙眉,军队尚且不是他最担忧的,“方才你也看到了,景妍那女人竟然拥有一条巨龙!如果到时候她站出来,我们怎么办?”
“这太子请放心!这天下又不是只有她有巨龙!”齐相笑道:“老夫长子是水月教地月使者座下弟子,他修为被废后,就让人给地月使者送去了书信,让使者亲自降临南越,替他报仇!”
“地月使者身份尊贵,能为了一个变成废物的弟子,亲自来南越报仇?”宇文卓言语中满是怀疑。
齐相摇头轻笑:“太子所言不错,他确实不会为了一个弟子跑一趟,但一个他最想杀的人却值得。”
“你的意思是……”宇文卓眉头舒展,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