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缨道:“黑金系列只有一个样品吗?”
“是这样的,对方是我们的老主顾,他提前很久就预定了一批,按理说,黑金系列的产品,我们是不会进货的。
都是在贸易店挂单。”
贸易店就是代购点。
这年头,很多品牌还没有进驻,有些品牌进驻了,但高端系列太贵,怕没有市场也不敢进货。
所以想要的就去贸易店挂单。
许青缨点点头,道:“可是这么贵的东西如果不亲自试试的话,挂了贸易单,送来不合适就难受了。”
服务员有些尴尬:“现在确实只能是这样,实在抱歉。”
李长生在看果果玩蹦床,没注意这边的情况。
“走吧。”许青缨走了过来。
“不看了吗?”李长生问道。
许青缨摇了摇头:“一般的席梦思都要几百块,好的系列几千上万块。
店里现有的,都不太合适,我想试试黑金款,可惜没有货。
睡眠是非常重要的,咱们现在条件好了,父母、哥嫂他们的房子里,也得提前备着。
一起买还有折扣的。”
“那这样,咱们下回去沪城试试?”李长生道。
“只能这样了。”许青缨道。
“哈喽哇,我来看我老板订的床垫。”
门口,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
声音很熟悉。
李长生难以置信的看了过去。
轮椅上,坐着一个贱巴兮兮的人。
那嘴脸,化成灰他都认得。
这不龙哥吗?
“哎呀,长生?”龙哥也看到了李长生。
他刚进来就看到了,但李长生身边跟了个大美女,他不敢信。
“这……这是?”龙哥看向许青缨和果果,“是弟妹和闺女?”
李长生笑道:“龙哥,你的腿能好吧?”
“没事儿,瘸不了。”龙哥笑呵呵的道,“其实也是好事,我就挨了顿打,然后范老板赏识我,就喊我跟着做点小生意。
我们几兄弟想着在珠县的名声太差,就算穿上西装,人家也以为我们还是小混混。
所以就跑到省城来了。
我现在卖鸡呢,范老板介绍的,杭城的最大的几个鸡老板之一。”
李长生恍然。
这可真是缘分。
没想到兜兜转转,龙哥现在跟着他混了。
“最大的几个鸡老板之一,莫非是蔡老板?”李长生道。
“对对,你也知道蔡老板啊,我跟你说,这蔡老板可有钱了,好家伙,买床垫送礼都是上万的那种。
这不,我来帮着验货,长生,我跟你说,像咱们这种小人物,能跟着喝汤,这辈子都有了。
你要不要来卖鸡,我现在做正经生意,我也打算学你,娶个好老婆,生个娃,然后老婆孩子热炕头。”龙哥道。
“鸡我就不卖了,我卖菜呢。”李长生道。
龙哥摆了摆手,道:“那你等我一会儿,帮忙体验体验床垫吧,我是糙哥,我哪儿能试出上万的床垫有啥区别。”
李长生笑道:“你们那老板让试?”
“我不说,谁知道。”龙哥道,“咱都哥们儿,你尽管试。
反正这床垫我试完之后,他付钱,我拉走。”
“你拉走?”李长生不解道。
“直接拉去送老板啊。”龙哥道,“我跟你说,我们蔡老板这次送礼可是认真了。
他预定了10床,然后在里边选最好的3床送给一个姓李的老板。
剩下的,说是送范老板还有秦老板。”
李长生嘴角抽了抽。
姓李的老板……
不会就是他吧。
“你知道那老板住哪儿?”李长生确认道。
“不知道,到时候先联系范老板。”龙哥道,“东西可能都是送到范老板那,然后再由范老板转送。
我算什么东西啊,人家李老板是大人物,我们那蔡老板提到李老板的时候,腰都是勾着的,那脸都要笑烂了。”
李长生笑了起来。
许青缨快听不下去了。
伸手偷偷揪李长生的衣服。
李长生笑道:“来都来了,试试吧,黑金系列要是不错的话,咱们就确定了吧。”
许青缨无奈的点头。
服务员的动作很快,他们打开了库房的门,叫李长生他们下楼去看。
黑金系列的床垫不愧是高端货,不论是弹性还有舒适度都是顶级。
当然,价格也是顶级。
售价竟然达到了15800。
这可是1988年啊。
“我滴乖乖,这床垫的价值不是为了证明这东西有多好,是为了证明其他东西多廉价。
完全就是为有钱人定制的,买到就是身份的象征啊。”龙哥道。
李长生跟龙哥聊了几句,便带着许青缨和果果吃东西去了。
床垫看来是不用买了,有人送。
那明天去逛逛床品,比如蚕丝被什么的。
不过,剩下的也不算什么大件,基本都有现货可以亲身体验。
李长生这边笑哈哈,刘子恒却是在冲母亲发脾气。
从小到大,刘子恒都是乖宝宝。
他从来不跟母亲顶嘴,这次他是真急眼了。
“妈,我这边没有任何办法了,对,我是个研究医疗器械的,但夏诗韵想要的资源,按理说咱们也是能争取的。
你为什么不跟我爸说一下呢?
我从小到大就不知道爸爸是谁,但我能猜到,他在世,混的也不差。”刘子恒道,“我不会是私生子吧。”
“混账东西。”刘子恒母亲骆群芳怒道,“不要胡说八道。”
“那你让他做点什么呀,目前傅滢滢那里还有30万吨香蕉,我需要这些资源。”刘子恒道。
“儿子,你最近怎么这么急。”骆群芳蹙眉,小呷了一口茶水。
“能不急吗?我们和夏家之间本来就有距离,夏家越来越强,我和她就越来越远。
还有,现在虽说夏家摆了和头酒,那只是不允许闹大阵仗,私底下的一些小争斗是师出有名的。
我想趁机弄点资源。”刘子恒道。
骆群芳摇了摇头:“这事儿没有办法。”
刘子恒哼了一声,起身出了门。
骆群芳来到窗边,见刘子恒开车出去了,这才回到房间,拨了一个国际长途。
“儿子想女人了,这件事,你得帮忙。”
老金山。
洪帮名下的一个会所的办公室里,一个中年男子放下电话,看向身边的刀疤男。
“把阿信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