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亚维很开心。
现在各村还是有演员横行的情况。
眼下有人跑出来找她解决麻烦,能让她获得第一手的真实信息。
她没有笑出声,已是极力克制。
给吴盼娣倒了杯水,章亚维道:“大妹子,不是我不近人情。
今年大旱,不光是你们玉樵村那边的作物缺水,你一路坐车过来应该也看到了,我们这边的地都裂开了。
别说是养蚕了,人都要活不下去了。”
为了拿到最真实的信息,章亚维激将道。
这事儿吴盼娣肯定是知道的,可她,依旧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求生机会。
吴盼娣看着章亚维,以为她和其他管事的一样,是在敷衍她。
她央求道:“我了解过,您去过我们村,那边就指着养蚕活命,要是弄不到新鲜桑叶,我们村算是完了……”
说着,吴盼娣就流下了两行热泪。
章亚维面色有些凝重,她怎么不知道农村有多难,尤其是玉樵村这种没多少耕地,还有部分耕地被污染的地方。
不过,现在演员横行,光她努力也没用,得了解清楚情况,然后跟真正需要帮助的村民们建立好联系。
双方一起使劲,才能让日子越来越好。
见章亚维不出声,吴盼娣立马起身打算跪地上,章亚维吓了一跳,赶紧扶住她。
这些天,见她就跪的不少,她已经练出来了。
说来,有人下跪,她的心就很是难受。
这是被生活压弯的脊梁啊。
“不管怎么样,还请您都帮着想想办法吧,我替我们全村人谢谢您!”吴盼娣道。
章亚维叹道:“不是我推脱,确实是能力有限,我刚调来,对于这一块还不了解。
你得跟我说实话,然后要我协调的话,那边的情况又是如何。
是你们跟他们有仇还是说只是单纯的竞争关系,又说是有人教唆。
我得了解清楚,才能对症下药。
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会尽我的全力去想办法。”
“好,我说说我们那边的情况。”吴盼娣颤抖着声音说道。
聊了一会儿,章亚维的脸色越来越看。
这么说来,那几个村子有桑叶却囤起来,不光是商业行为,还有人在背后操控。
如果只是简单的商业行为,那还说得过去,村民都想多赚点钱,但有人教唆操控,性质就变了!
“我去想想办法。”章亚维紧紧握住吴盼娣的手道。
送走吴盼娣,章亚维便开始思考,到底怎么解决桑叶的问题。
这可不是一般流通的商品,普通的村民对桑叶没有需求,因此市场里是不好的。
李长生那里……肯定是没有办法。
桑叶不算农作物,这东西又不能当饭吃……
只能去林场村和周边的几个村子协调一下了。
怎么也先把玉樵村的蚕保住再说。
可是,人家摆明了就是囤积居奇,除非高价,否则,这个协调也不好办。
总不能强买强卖吧。
怎么找这个平衡点呢?
章亚维想把背后那只手给揪出来,可这只是幻想。
时间紧迫,没时间去浪费。
想了想,章亚维脑海中出现了这两天看到的五金乡的经济报告,皱紧了眉头。
来到了五金乡后,她对其他乡的经济情况也略有耳闻。
因此对比五金乡的经济,一下子就有了明显的区分。
连路边的村民都可以是演员,那么,呈上来的报告,明显数字也是美化过的。
不会是一伙儿人吧?
桑蚕、米面粮油……
如果是的话,她就什么都不用干了,光给对方擦屁股了。
章亚维又开始翻找其它资料,她相信雁过留痕,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终于,在傍晚时分,章亚维猜到了一丝端倪。
宗族。
这年头,有些农村为了团结避祸、搞发展,宗族观念很强。
他们有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族规,有族长等主要成员,可以决定族里大小事情。
“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听不到村民的声音呢?
会不会……这就是藏在背后的那只大手?”章亚维喃喃自语道。
她决定去弄个明白。
这个事情,她必须搞清楚。
下午,李长生也有自己的烦恼。
他连抽奖都来不及,便跑去学驾照。
原因就是这太阳越来越毒,回家的时候,他发现许青缨的手臂都晒红了。
那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有车的话,就不用顶着烈日来回跑。
珠县的天气越来越热,下个月再骑三轮摩托车,怕是皮都晒掉一层。
景天驾校。
驾校里的小竹林下,坐着几个女人。
念红柳坐在当中,拧着眉毛道:“这个姓李的可真有意思,他怎么个事,把我的胃口吊起来,却不把人带过来,耍人玩呢!”
“红柳姐,我看他呀,就只是想跟你攀关系,保不齐就是看姐漂亮,逞口舌之快呢!”旁边的女人说道。
念红柳听到恭维,神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但心里还是不痛快,道:“不行,我非得查查他是谁,竟然敢耍我!
这个徒弟就算是不收,我也得找出来!”
“可他这两天没来,咱们还要继续等多久啊……”旁边的女人小声抱怨道。
念红柳微眯起眼睛来,道:“他不来,我就把他挖地三尺给他挖出来!”
“啊?红柳姐,这要怎么挖呀?”女人们好奇。
“看我的吧!”念红柳很有自信道,“驾校这边不给我查,我也并非浪得虚名的!
只要给我老公的表侄女打个电话,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
“齐教授的表侄女?她是干什么的呀?”旁边女人问道。
“哼哼,保密!反正只要把信息告诉她,她立刻就能把那个姓李的揪出来!”念红柳十分得意。
她给表侄女打了电话,然后就在电话旁边等回话。
过了不到十分钟,电话打回来了。
“红柳姐,电话响了!”女人兴奋道。
念红柳高傲的抬起下巴,优雅的接起电话道:“喂?怎么样……什么?查无此人!”
确认了多遍,都是查无此人。
念红柳终于想通了,骂道:“那个姓李的可真行!
自己不晓得去哪里捡漏的挂坠,不晓得要值多少钱,就跑来我这里找个借口鉴定。
亏得我真信了什么天才要拜师学艺!
我信了你的邪了,这个小黄毛!连个正经身份都没有!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