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茁在古寨督工的日子,再度感叹自己国家基建之迅速。
每日戴着安全帽往返于施工现场,跟工人一块吃着工地的自助盒饭。
赵星源跟她一并蹲在土丘上,因为姐姐,打破了他对有钱人的许多固有偏见。
将铁盒里的丸子夹给她,“我还没吃,筷子是干净的。”
“我哪里我没啃过,我还忌讳这个?”鹿茁是真的不介意,从前还有些洁癖,当留子久了,便什么毛病都治好了。
哪怕是富有的留子。因为有顶级的厨师,也没有一日三餐享受美食的时间,更没有肥沃的土壤,吃家乡食物的氛围感。
还是用筷子挡住了他的好意,将丸子挑回去,还给了他,没跟他客气,认真道:
“谢谢你,小星。但是我饭量不大,你不用担心我吃不饱。而且我不喜欢吃这些科技与狠活。你如果真的特别想关照我,就把你碗里的绿色蔬菜给我吧。我想多补充一些维生素,而且你们山里的农作物,就是比城市超市卖的蔬菜好吃。没有怪味,特别清甜。”
而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原本因奔波和熬夜导致的皮肤蜡黄,在古寨待的这两天,吃天然绿色无污染蔬菜,和烧开的山泉水,皮肤都变好了。
难怪赵星源容颜永驻,这里的氧气和水分,就是能让人返老还童。
“我懂了,姐姐看着很有力量,并不是天生的能打,而是经过后天不断研习。习武真的能健身。”这回,不待赵星源主动,鹿茁已经将他铁盒里的绿叶菜,一根一根都挑走了。又十分自然地,将自己眼里的鸡柳蟹棒,尽数丢给了他。
“你还年轻,代谢高,吃点这些东西没事。我不想总用黑咖啡拉代谢,没有规律的三餐和正常的作息时间,休息不好,为了控制体重,只能尽量吃的干净些。”鹿茁随口跟他攀谈着,都是私人健身教练给她的上课内容。
“姐姐是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如果还控制体重,就是追求极致的瘦了。”赵星源总觉着,像她这样有思想、有主见的人,不会这样肤浅。
他知道自己没身份干涉她的自由,哪怕有一天真成了她男朋友,也得尊重她的选择。只是那份心疼,忍不住。
“自律没什么痛苦的,相反,自律使我自由。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想不干什么就不干什么。这样的生活习惯了,对高糖高油,反而没什么欲望。”鹿茁不是为了追求极致的瘦,只是想健康。她从来没有取悦男人的心思,更不可能花精力在容貌上。
天生丽质是一方面,可体弱多病也是一方面。
“体重不控制,会引发一系列疾病,还会变笨。比起取悦男人,我更想保持一个良好的商业形象。”
赵星源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说这些,实在觉得可爱,忍不住笑弯了嘴角。
“姐姐,你跟我了解的那些资本真不一样。”
“他们什么样?打司机,骂官家,还是指挥警察,控制法官?”鹿茁实在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倒是对他提起的习武,有了兴趣。
“有机会我们切磋一下,我这种经过系统训练,科班出身的,应该比不上你这种世外高人。”
能得到姐姐欣赏,不管是哪方面,都让赵星源欢呼雀跃,表面上还得装的波澜不惊,免得让她觉着自己幼稚轻浮,像个小孩子一样,不能倚靠。
“我应该谦虚一下,说自己不行。可碰到自己擅长的领域,过于发挥自谦的美德,就显得虚伪了。可是姐姐,我是没办法跟你切磋的,因为我舍不得碰你一根头发丝。我的猎枪,是用来保护你的,不是拿来伤害你的。”
鹿茁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忽然觉得有几分无趣了,“你这样的人,我更不能找了。我需要一个能绝对压制住的伴侣,而不是能强迫我的。”
她向来不肯吃一点亏的,尤其不能在男人身上吃亏。哪怕能在后面找补回来,当时被强迫的恶心感,许多年都散不去。
“我怎么舍得强迫姐姐,如果有一天我伤害姐姐,我就把自己杀了。姐姐怎么掐我、咬我,都是对我的奖励。我就怕你对我失望透顶,不愿再给我一个眼色,那才是把我判了死刑。”赵星源没否认自己的武功,去强行吹捧鹿茁。基本上没几个人是自己的对手,这也属于一种自知之明。
鹿茁自然是不信的,一笑置之,“我应该是比不过你的。我以前看过一个新闻,有一个国家的跆拳道奥运会冠军,在街头被混混杀了。就知道很多格斗,只能强身健体,不能防身。”
但是能强身健体也蛮好的,不然每周也该去两次健身房。何况,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我觉着还是有点防身的作用,姐姐可能打不过同样受过专业训练的,但是撂倒几个普通人没问题。”赵星源作为内行人,不是为了嘎吹,而是真那么认为。
吃了盒饭,鹿茁准备回酒店休息了,下午不盯着建筑工地,准备走一走周边文创区。
赵星源知道鹿茁这边的事忙完,差不多就要回去了。他耍无赖,将她框到这里,已是有几分过意不去。若是自私自利地让她多留几日,她的厌恶,自己承担不起。他的自责,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知道姐姐注定是要离开的,不会只属于他一个人。离愁别绪勾得他,整个人都恹恹的,像个先天的抑郁症患者。
鹿茁回酒店的路上,接到了徐毅然的电话。还没开口,先得了他一顿问候:
“上次在酒店,你那里是什么声音?”
“能有什么声音?我都忘了。好像是看见一只老鼠吧。”鹿茁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更不忌讳将赵星源比喻成奇怪的东西。
“是吗?可我怎么听着不像。”徐毅然语气不善。
“你那个耳朵跟残疾人似的,能听出个什么?那就是我在放a片,这才是佛的眼里是佛,粪的眼里是粪,你是女人搞多了,听什么都像男女那点事。”鹿茁翻了个白眼,压根没有解释的意愿,他不值得,也不配。
他是怀疑也好,内耗也罢,都是他的事,需要他自己去消化。与她无关,她也不关心。
“我在这里工作这么久,你没有一句关心。不问我睡的好不好,吃的习不习惯,累不累,开口就是质问,我欠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徐毅然在电话那头“嘿”了一声,这小妮子是越来越厉害了,走自己的路,让自己无路可走。
“你以为我是什么纯情少年,能被你随便糊弄。”
“是啊,你没有疼老婆的精力,只有左拥右抱的经验。后宫多的人,就是擅长拼凑蛛丝马迹,然后拿臆想当事实。你如果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鹿茁从前倒是没发觉,渣男语录这么好用。
拒绝内耗,还能让自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为了防止他就此事继续纠缠,已经悄无声息地转移了话题,“你上次神神叨叨的,说给我发了消息,到底发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