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卿小心翼翼的身手将尤欢抱进怀里,低声哄道:
“乖,没事了。”
“先跟我回办公室,我们慢慢说这件事,可以吗?”
尤欢动作机械的跟着他出去,赵然留下来处理那两个员工的事情。
办公室里,周言卿抱着尤欢坐在沙发上。
他眼神温柔的看着她,那十分小心的模样,仿佛面前的人于他而言是一块稀世珍宝,要万分呵护。
“出什么事了,可以现在慢慢告诉我吗?”
听到他熟悉温柔的声音,尤欢伸手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头:
“言卿,我到底为什么会失忆。”
“为什么大家看到我失忆了,都不觉得奇怪,甚至没有人愿意主动向我解释过这件事呢。”
“我刚才在休息室,听到那两个员工聊天,她们说我害死了齐宴书。”
“齐宴书他……死了吗?”
“为什么我对这一切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他到底什么时候死的,为什么会死?真的和我有关系吗?”
周言卿听到她一次性问了这么多问题,既无奈又心疼:“你先别着急,我一件一件的说给你听。”
“但是你要保证我说完,你的情绪不要那么激动,可以吗?”
“欢欢,我现在说的事情都是过去发生的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会一直陪着你。”
“请你给我这个机会。”
尤欢神色恹恹的靠在他怀里,语气十分迷茫:“好,我听你的,那你现在说吧。”
周言卿从周乔的身世聊起,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包括他们那个被人陷害遭受意外失去的孩子。
说完后,尤欢泪如雨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就是在听周言卿说完后,会有些情不自禁。
她很想让眼泪止住,但是她做不到。
周言卿伸手拍着她的背:“乖,没事了。”
“所以,你相信我,齐宴书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情里面你是受害者。”
尤欢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仰头看着他的脸颊,情不自禁抚上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不肯放弃我呢。”
“言卿,和我在一起,你的生活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如果我们没有结婚,或许你父亲就不会死了。”
对于她的这一套说辞,周言卿哭笑不得。
他垂眸在她唇角落下轻柔的吻:
“欢欢,你这是歪理。”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在我心里,你比我爸要重要得多。”
“你现在不记得我的身世了,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但是你不能质疑我爱你。”
周言卿纤长的睫毛微颤,再次将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字一句的,剥离在了心爱的人面前。
如他所料,他说完后,尤欢一脸心疼的看着他:“你真的好惨。”
周言卿弯了弯唇:“不惨,因为我有你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即使他之前确实过得不好,但是自从和尤欢在一起,那些不好,也都成了他们幸福生活的点缀和调味剂。
偶尔将那些不幸拿出来当成笑话说一说,还会增进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尤欢紧紧抱着他,脑袋贴在他的胸口:
“那我下次看医生是什么时候?”
“我想早点看医生,早点治好自己。”
“我不想再给你添乱了。”
周言卿捧着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亲吻:“你永远都不会给我添乱。”
“欢欢,在我这里,你永远是第一位,永远是偏爱和例外。”
尤欢凑过去,开心的吻了吻他的唇角。
周言卿紧紧拥着她:“下次看医生,要在半个月之后。”
“我联系过那位心理医生,他说如果频繁治疗,会让你的身体变得很虚,也会让你的思维陷入更混乱的地步。”
“但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吃药,所以,我们慢慢来。”
“就算你频繁失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创造新的回忆。”
“而且,你不觉得这样下去,我们的婚姻能保持新鲜感吗?”
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但听到他这么说,尤欢还是不可抑止的笑了出来。
“你的这个才是歪理呢,我的不是。”
“原来你这么怕和我的婚姻失去新鲜感啊。”
周言卿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嗓音低沉且温柔:“不是怕,是担心。”
“欢欢,我怕你失忆后,不会爱我了。”
“所以,我就想把你绑在身边,想让你时时刻刻都跟着我。”
尤欢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放心,我不会的。”
“嗯,”周言卿低声应了句。
虽然知道她不会,但他不信任外面的那些男的。
尤欢和他闲聊了一会有些困,不知不觉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周言卿起身抱着她回到休息室,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才走出房间。
出门时他唇角带着温柔的笑,但是门被关闭的那一瞬,他的眼神霎时变得无比阴狠。
他转身迈着大长腿出门,来到刚才的休息室里,赵然和那两个说闲话的员工正面对面坐着。
看到周言卿来了,那两人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四肢都是僵硬的。
谁不知道他们的总裁是个恋爱脑宠妻狂魔,她们现在落在他的手里,怕是没有好果子吃了。
周言卿负手站着,表情阴沉的看着她们:
“上班时间为什么要在这里说闲话?”
员工低下头,紧张的舌头都在颤抖:
“对……对不起总裁……我知道错了。”
“我们不是故意的。”
“就是过来买东西,然后……然后无意间闲聊了一句。”
“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们一边道歉,一边在脑子里想这件事最坏的打算。
按照周言卿的脾气,应该会将她们直接开除吧。
她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上班,现在被开除,以后都很难找到工作了。
思及此,她们没忍住流下悔恨的泪水。
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谁能想到尤欢居然会在阳台上。
周言卿神色冷漠到了极点。
盯着对方看了看,他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齐宴书是我太太的初恋。”
“但他的死,和我太太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的确确,是被他母亲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