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他们是如此的亲密。
齐宴书拿出手机,疯了一般的给尤欢打电话,没想到她又把自己拉进了黑名单。
齐宴书咬着烟不禁苦笑,嘴唇抖了抖,烟灰刚好掉在手背上,烫的他生疼。
可就算是再疼,都比不过心里的疼。
她甚至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判了他死刑。
他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一盆碎掉的花失控,可能是觉得马上要和尤欢结婚了,以前心里那些期待以后都不应该再有了。
可即使如此,他也没有想过要和尤欢分手。
他是真的想和她过一辈子。
她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转身嫁给了别人。
齐宴书咬着烟死死的盯着楼上,看着窗帘缓缓被关闭,屋内的灯光和他的目光隔绝开来,就像他和尤欢如今的距离——硬生生被周言卿隔在了两个世界。
齐宴书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着,眼球渐渐充血,咬在唇间的香烟渐渐燃尽,火星烫的他的嘴唇生疼,他这才回过神,指尖拿过烟把随手扔进垃圾桶,最后深深看了眼被拉上窗帘的窗户,转身离开。
室内温度比刚才高了好几度,尤欢像一条被搁置在浅滩上缺水的鱼儿,乌发凌乱的披散在床单上,眼神迷离的看着天花板,双手虚搭在胸前乌黑的脑袋上。
周言卿唇瓣泛着一层水光,亮的惊人,抬头时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只有尤欢的倒影。
“欢欢。”
周言卿重新覆上,指尖抚上她红得几乎能滴血的唇,嗓音低沉暗哑,带着丝丝诱哄,“求我。”
尤欢眼眸一点点睁开,声音染上浓浓的哭腔,“言卿……求你……”
太难受了。
她现在觉得浑身上下仿佛有一万只虫蚁在啃噬,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在疯狂叫嚣。
周言卿眼眸暗了暗,喉结上下滚动,“叫错了。”
“重新叫。”
尤欢几乎要哭出来。
她眼尾染上点点红色,仿佛桃红色的眼影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周言卿低头,落吻在她眼尾,低声诱哄,“乖。”
“宝宝重新叫。”
“不然,不给你。”
周言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坏趣味,他就想看尤欢几近失控的模样。
太美,太令他想私藏。
尤欢双手紧紧扣着他的肩膀,有些羞耻的别开眼,深吸气,唇瓣轻轻颤抖,“老公……求你……”
周言卿瞳色加深,倾身,和尤欢严丝合缝。
一小时后,尤欢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趴在床上微微喘息。
周言卿把她捞起来,抱着她走进浴室:
“去洗澡。”
尤欢猛地回过神,“不要!”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你你你……你先出去!”
看着她生龙活虎的模样,周言卿眼底漾开笑,“宝贝,你这样精神,会让我有一种挫败感。”
尤欢将人抵在浴室门口,“不管你有什么感,你赶紧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周言卿握着她的手臂,轻而易举的将人带进怀里,走进浴室关上门,“你那天答应我的,要和我一起洗澡。”
“?”
尤欢疑惑的看着他,“不可能,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的。”
周言卿搂着她站在花洒下,垂眸深情的看着她,“你那天说,让我试一下你的沐浴露。”
“四舍五入,不就是邀请我和你一起洗澡吗?”
“宝宝,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认账呢?”
尤欢:……
救命,四舍五入是这么用的吗?
她错愕又震惊的看着他,完全不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周老板,你小学数学是谁教的?四舍五入怎么学成这个样子。”
尤欢仰头,气鼓鼓的问道。
周言卿强忍着笑意,双手掐着她的腰把人往怀里带,“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数学是自学的,没有老师教。”
尤欢:6。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真的很想问: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周言卿垂眸,指尖缓缓向上,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欢欢,你真的要在这样的条件下,和我谈论小学数学是谁教的这个问题吗?”
尤欢这才意识到,两人都没有穿衣服站在花洒下!
周言卿微微一笑,伸手打开花洒,热水兜头淋下来。
尤欢很想逃走,可是周言卿搂着她转了个身,直接堵在了她的面前。
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尤欢此刻脑子里闪过一首歌的歌词:我好想逃……
不用说,这个澡洗了快两个小时。
尤欢觉得她的皮肤都快被水给泡皱了。
表面上说着在洗澡,背地里却一直揩油。
直到从浴室出来,尤欢还记得刚才坐在洗手台上的那一幕……实在是太羞耻了。
周言卿将尤欢放在床上,转身去衣帽间拿了浴袍出来给她穿上,又拿了毛巾贴心的帮她擦头发。
尤欢下床,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服务。
等他擦完头发,她护完肤,两个人都困得眼睛几乎要睁不开。
尤欢掀开被子躺在床上,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睡觉啦,周先生。”
“我好困。”
周言卿关掉房间的灯,只留下他那一侧的床头小灯,刚躺下,尤欢像一只小猫咪似的,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他笑着将人抱紧,垂眸在她发顶落下温柔的一吻,搂着她沉沉睡去。
美好的夜晚,有人欢喜有人愁。
周言卿和尤欢睡的香甜,而齐宴书那边,却是一夜未眠。
他躺在床上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尤欢挂在周言卿身上深情拥吻他的模样。
那是他没有见过的尤欢,热情、奔放、大胆,和往日在他面前唯唯诺诺的尤欢,判若两人。
齐宴书站在阳台上吹了一晚上的冷风,吸了一晚上的烟。
他在小区的房子买在了20楼,夜晚的阳台上,风吹在身上还是很冷。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家居服,仿佛感觉不到冷似的,自虐般的一根根吸着烟。
搬进这里时,他只带了属于尤欢的那几样东西,尤峥给他买的栀子花他一盆都没有带。
整个房子冷清的像是没有住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