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文支支吾吾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把原因说出来,两人在客厅里沉默下来,严小静偷偷看着她,最后忍不住笑了笑,“那个,既然没什么,我就不用担心了,我突然想起下午还要上班,得先回去换工作服。”
“好。”金小文松了一口气,目送着严小静出门,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小静要去上班,他也应该跟她是一个时间段的吧……
想到这里,金小文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之前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见到他。
正想着,门突然打开,徐延一身西装革履出现在金小文面前,看到她一个人,开口问道,“她走了?”
“啊?”金小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严小静,“对,她下午要上班。”
说完之后便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回想到他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徐延点头,没有出声,站在镜子面前整理着脖子前面的领带,“晚上我要出去,冰箱里有吃的,你随便应付一下。”
金小文刚要离开,脚步一顿,忍不住闭眼,他真的就什么都不在乎啊,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么别扭?
只要一
想到她现在想穿的衣服是他换的,心里就觉得别扭。
“怎么了?”徐延整理好衣服,回头看见金小文站在原地,皱眉问道。
“没什么。”金小文慌乱的开口,背对着他,却感觉他的视线让人汗毛直立。
徐延并没有抓着不放,只是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直到听见关门声,金小文整个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了下来,回到房间,把看到身上的睡衣,连忙手忙脚乱的关上平时的衣服。
在房间里待了大半天,到了晚上,果然没有看见徐延回来,金小文揉着躺得发晕的脑袋走到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果然有徐延密封好的饭菜,金小文手指刚碰到盒子,就停了下来。
以前她也没想过,为什么徐延会对自己这么好,就算是偶尔会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也以为是他的习惯,可是他从来没有和一个女人生活过,哪来的这些习惯?
虽然很不愿意自作多情,可是她还是忍不住自作多情的想到那方面!
以前后知后觉也就算了,现在发现了,再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照顾,实在是说不过去。
想着,金小文便收回
了手,关上冰箱,随便套了一个外套,就出门觅食去了。
她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里的夜晚,小区很安静,偶尔会遇见一家带着孩子在草坪上玩耍。
金小文路过的时候,不由自主停了下来,盯着他们看,这样的生活,简单而又快乐,曾几何时,她以为触手可及,可是一切都在转眼间天翻地覆。
“妈妈,你看那边有人。”小孩显然注意到了金小文,轻轻扯了扯身边女人的衣服,带着一丝胆怯。
女人把孩子抱起来,旁边的的男人立刻会意,往金小文的方向走过来。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男人礼貌的开口,但目光中带着警惕。
金小文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对不起,我就是路过。”
一不小心看入神了,等回过神来,已经避无可避了。
男人身边的女人伸手拽了拽男人的衣摆,显然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男人只是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着,示意她安心。
“不好意思,我这就离开。”金小文尴尬的笑笑,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两人的视线。
大街上,凄凉而又寂静,金小文走着走着只觉得整个人都沉浸在
荒凉里。
她随便找了一个小饭店坐下,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人,走过来,问她需要什么。
金小文随便在菜单上指了一个菜,百无聊赖的拿出手机。
她还没来得及换手机卡,一打开,里面全都是许屹然给她打的电话,和几条短信。
“你在哪?”
“怎么回事,给我回一个电话。”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
越到后面,语气越不耐烦,金小文大略看了看,按了一键删除,突然一条新闻弹了出来。
“雷氏总裁雷昱泽三天结婚,女主角竟然是她!”
金小文愣住,顺手点了进去,就看见雷昱泽和苏宏睿的个人照拼在一起,里面的写的事就是编造故事。
她一目十行,留在心里的只有那几个大字:三天后结婚!
呵……
此刻的她,突然想笑,一直以来的侥幸心理终于在此刻永远破灭。
为什么?
为什么不再等等,她真的很想相信他有苦衷,很想给他找个借口,可是摆在眼前的一切,五一不在证明她的想法是个笑话。
“姑娘,你的菜好了。”老板把饭菜端到她面前,看见金小文目光无神,忍不住开口
叫了一声。
金小文回过神来,对上老板担心的目光,“姑娘,你没事吧?”
“没……没事。”金小文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拿起筷子,低头猛的往自己嘴里喂东西。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它流出来,手心已经被掐出了一个深深的伤痕。
老板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金小文,知道自己不应该多管闲事,只能叹着气离开了。
金小文不知道她是怎么把面前的东西吃完的,一点也不剩,全都吞进了肚子,到最后,眼角的泪水始终没有落下。
她深吸一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放在桌子上,头也不回的离开,身后的老板还在不停的叫她,“姑娘,还没有找钱!”
可金小文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越走越快,直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才停下来,抬着头,望着星星,长舒一口气。
她的心疼得快要窒息,可是却始终不肯让泪水流下来,她已经很悲惨了,再因为他流眼泪,就真的一点也尊严也没有了。
天知道,她多想放下尊严,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反正这里又没有人看见,不会有人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