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提着垃圾就往电梯走去。
金小文坐在客厅里,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兜兜转转,回到这里,当初离开,以为自己也许不会再回来了,没想到,造化弄人。
几分钟后,徐延走了进来,看到金小文坐着,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酒,坐在她身边,默默无言的给她倒了一杯。
金小文沉默的接过来,一饮而尽,胸口的郁结,随着这一口刺喉的感觉,消散了许多。
徐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望着杯子里的液体,久久没有放到嘴边,金小文扭头,看到徐延突然笑了起来。
她问,“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她记得,也是这个时间,外面的灯火通明,她被他救回来,没有说过两句话的两个人,就坐在相同的位置,喝着酒。
徐毅笑了笑,仍旧是冷漠的样子,金小文看着看着,竟然觉得异常顺眼。
冷漠又怎么样呢,总比那些一开始就献殷勤,有所图的人好太多了。
“没有任何时候,会是一摸一样的,你现在的难过,跟那时候也不一样。”
徐毅说完这番自认为很有哲理的话,将杯子里的酒一
饮而尽。
不一样吗?
金小文想起雷昱泽,何曾不一样,她的确是对于许屹然的背叛有些难过,可是最让她不能忘怀的,还是雷昱泽。
过去了这么久,她还是原来的她,根本没有因为时间推移,而对雷昱泽有丝毫的放下。
徐延回头,看到金小文闷闷不语,知道她在心里默默的否认他的话,他只是摇了摇头,为情所困的女人,无论跟她说多少大道理,她都会有一万种的说辞来反驳。
他把酒杯放下,默默的坐在边上看着金小文一杯接着一杯往自己肚子里灌酒。
直到金小文眼神迷茫,他才笑了笑,问她,“这次回来,又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离开?”金小文嗤笑,“去哪?你要赶我走吗?”
说着说着,自顾自点了点头,“也对,我没钱交房租了,是应该搬出去了,可是……”
“能不能让我今晚住在这里,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世界那么大,所有人都在骗她,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徐延愣了一下,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把桌子上的抽纸塞进她的手里,“我不是这个意思……
”
他知道金小文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不可能永远住在这里,这么问也只是随口下意识的话,没想到会让她有这么大的反应。
金小文抱着纸巾,低着头,无声的擦着眼泪,此刻,她的脑子已经不太清明了,但因为徐延的话,稍微清醒了一些。
客厅里的气氛冷到极点,徐延捂着嘴唇咳嗽了一声,倒了一杯酒,小口的抿着,一个不注意,手里的酒杯就被人抢了过去,扭头,就看见金小文就着杯子把酒一饮而尽。
“徐延,你也是从一开始就认识我的吗?”
徐延愣了一下,问她,“什么?”
“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明明是个冷漠的人,可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为什么?”金小文抬头,直视着徐延。
经过了许屹然的事,她不得不敏感起来,虽然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以偏概全,不能总拿恶意去揣测别人的好意,可她……她就是控制不住想问出来。
“你喝醉了。”徐延伸手去拿杯子,却被金小文躲开,他只能叹气,放下手,“我只能告诉你,我对你并没有恶意。”
“真的?”金小文仍旧是不敢相信,紧紧的盯着徐
延,眼睛里的视线模糊不清,根本看不见面前的人,虽然只是一团影子,但她还是莫名的相信他。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那天晚上,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在最绝望的时候,看到了他。
如果是有目的话,这样的恩惠,要她报答他也无可厚非。
“你醉了。”徐延重复道。
金小文咧开嘴笑了起来,“对,我是喝醉了。”
醉了好,什么都不用想了……
什么许屹然,什么雷昱泽,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
第二天。
金小文睁开眼睛,一束阳光射进她的视线,瞬间的刺痛让她闭上了眼睛。
把手背放在眼皮上,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头疼让她忍不住吸气,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不知道身处何地。
等到视线渐渐恢复清明,才看清楚这是徐延的家。
她记得他们在客厅里喝酒,怎么醒过来在自己房间?
想到这里,金小文连忙低头,看到衣服早已经换成了睡衣,心里咯噔了一下,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怎么回事,她的衣服怎么会换了,难道是徐延……
越想,金小文就越后怕,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让自己清
醒一点,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不停加快速度。
外面似乎有人在走路,金小文只觉得头疼,虽然很相信徐延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给她换了衣服,她就觉得别扭,如果现在出去,两个人都会很尴尬吧!
“噔噔噔”
不等金小文想明白,敲门声已经响了起来,她连忙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好,装睡!
可是门外的人似乎非常执着,没有得到回应,就坚持不懈的一直敲门。
金小文皱眉,徐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固执了,听敲门的声音,似乎还透着一股子不耐烦。
她在床上转了一个身,耳边还是接连不断的敲门声,金小文心里忍不住嘀咕,是他送自己进来的,门锁没锁,他应该是知道的,难道还要装个绅士?
最后,金小文实在是忍不下去,慢吞吞的从床上起来,低着头走到门口,手碰到门把手,还在犹豫。
直到一阵敲门声把她从思绪里拉回来,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转动门把手。
打开之后,她才睁开眼睛,眼前的黑影一晃而过,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一个人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