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笑里藏刀,金小文看得瘆的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刚才是在找谁?”李遇照着她刚才看过的视线环绕了一圈,“找徐延?”
金小文茫然的盯着他,两个人什么交集都没有,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关注。
而且……
她总感觉这个男人的视线太让人压迫,看着她的时候,阴森森的。
“怎么,你看上去很怕我?”李遇笑得温和,脚下一动也不懂,却让金小文害怕的忍不住后退。
她握紧拳头,强自让自己停下来,“副店长,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给人送饭了。”
说完,不等李遇开口,就转身,一溜烟样朝饮料区跑。
李遇长得其实算是清秀那一类的,光是站在那里,也能吸引很多小女生的目光,但就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眼神没由来的让人畏惧,被他盯着,就像是掉入了冰窖。
“你干什么啊,这么着急?”严小静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有人在追你?”
“没有。”金小文平息了自己的呼吸,把饭递给严小静。
看到饭菜,严小静也不好奇了,坐在边上的小椅子上,大口大口
的往自己嘴里喂。
等到饭盒里的饭菜消失了一半,才边喝水,边哽咽着说,“刚才,我好像听水果区的人在议论什么上层要来视察,我们要注意一点了。”
金小文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是吗?为什么没人通知我们?”
就算他们跟超市里的人关系不好,可是关系到视察,总有巡逻的什么通知一声吧!
严小静掏出一张纸,擦了一把自己的嘴,“现在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们的笑话呢,那个酒水被人打碎的事就这样翻篇了,肯定有人心里不平衡。”
她说的平静,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金小文有些内疚,“小静……”
不等她开口,严小静连忙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别,别说那些煽情的话,我会受不了的。”
到嘴边的话就这样被她截停,金小文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继续整理货架上的东西。
下午,超市里的人变得热闹起来了,营业员也开始忙碌着,收拾货架上的物品。
金小文看他们的动作,也开始变得小心起来,毕竟是领导视察,到底因为什么原因过来还不知道,如果是他们饮料区的事被惊动了,那就只能打起十二
分的精神。
到了下午四点钟左右,门口突然出现一堆人,严小静从来没看过这样的阵仗,偷偷垫着脚朝门口望。
而金小文则低着头,把台子上的东西再一次收拾干净,擦干最后一滴水之后,严小静出现在了金小文面前。
“小文小文,你猜,我看到了谁?”她一脸兴奋,激动的拉着金小文的手。
成功看到她一脸疑惑之后,才得意的开口,“是卫烨道还有他的两个朋友!原来他们就是超市的上层,我就说怎么从来没见过!”
“轰——”
金小文听见自己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炸开,耳边的声音变得失真起来。
“你……你刚才说什么?”
卫烨道来了,他的朋友?
那么雷昱泽和苏宏睿也应该来了……
她该怎么办?
躲!
这是她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可是超市就这么大,她应该躲什么地方?
“小文,你怎么了?”看到金小文脸色苍白,严小静慌乱起来。
是怎么了,难道他们过来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没事。”金小文勉强笑了笑,掩饰不掉脸上的苍白,“我有点不舒服,想去厕所,小静,你帮我
看一下这里好不好?”
“小文,你没发烧吧?”严小静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这个片区是我们两个人一起管的啊,有什么帮不帮的,你要是不舒服,可以先回家休息,这里我来看。”
说完,对着她眨眼睛,又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会帮你打掩护,不会有人知道的。”
金小文点头,勉强笑了笑,她此刻一点调笑的心情也没有只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好在他们还没进来,在严小静的遮挡下,成功进了储物室,再往深处就是厕所。
“金小文?”徐延从酒水去储物室方向走过来,看到金小文急急忙忙的跑出来,开口叫住了她。
自己的名字突然被人叫了出来,让金小文一直紧绷的弦颤动起来,扭头看见是徐延,才松气。
“你怎么了?”徐延见她不对劲,开口询问。
几个小时不见,又受伤了?
金小文连忙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声音小的像苍蝇,“别叫我名字。”
雷昱泽就在外面,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进来!
“到底怎么了?”对于她的一惊一乍,徐延只是微微皱眉。
这两天他已经心力憔悴
,各方的压力更是让人焦头烂额,对于她这样,早已经见怪不怪。
有时候他在想,如果当初没有一时兴起把包给她送回去,是不是一切都没有这么麻烦了?
但这个问题也只是在脑海里过了一下,就被他否决了,送包不是问题的根源,这个女人虽然麻烦多,可大多都是他自愿帮她解决的,他不懂这是什么心理,只是这么想着,就这样做了。
金小文为难的看了他一眼,“我想要请假。”
“为什么?”
“因为……”在他的注视下,金小文吞吞吐吐了好一会,才开口,“我有些不舒服。”
徐延眯着眼睛在她身上打量了一会,“你看上去不像是不舒服。”
“我……我是真的……”金小文知道自己对他撒谎没有用,转而改口,“求你。”
她低声下气的看着他,嘴里说出的是这辈子最难以接受的话。
求你……
丝毫没有尊严可言,这两个字就像是铁锤,让她粉身碎骨。
徐延也没想到金小文会说出这样的话,在出租屋里被男人侵犯的时候,她也没这么说过,到底是什么事,让她这么诚惶诚恐,竟然不惜放下自己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