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昱泽匆匆赶到病房,透过玻璃,里面的女人睡得安详。
他松了一口气,转身,对上卫烨道探究的眼神,眉心轻微皱了皱,“你最后解释清楚电话里说,小苏情况不乐观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卫烨道摊手,一脸无奈,“刚才她醒过来一次,闻到医院的味道吵着要离开,好几个医生拦着打了镇定剂,才睡过去。”
“怎么会这样?”雷昱泽眉头皱的更深,小苏不见的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卫烨道盯着雷昱泽的神情,脸上莫名,有时候他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了解这个人。
对于苏宏睿的感情,他看得清楚,她离开的那段日子,是真的颓废萎靡。
可是他和金小文的感情也是大家有目共睹,说是逢场作戏,那也太真情实感了吧!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雷昱泽回神,看着卫烨道,全身的不自在。
“还是那句话,你到底怎么想的?”卫烨道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一脸同情,风流债不是那么好招惹的,现在突然出现两,真是难为他了。
本以为雷昱泽又会同往常一样,威胁他去非洲考察,可
他等了半天,也只是等到一声沉默后的叹息。
这样的雷昱泽真是罕见,原来他也有烦恼的时候。
良久,卫烨道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耳边传来他沉重的声音,“等小苏好起来再说。”
说完,开门走进病房,留下呆楞的卫烨道。
“你这就不厚道了!”
他回过神,跟在雷昱泽身后,提替金小文鸣不平,“你惹的风流债,到头来让人家小姑娘受苦,小苏的病什么时候好,大家都拿不准,就算你等得了,人金小文能等吗?”
话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远,等到在病房面前站定,彻底消了音。
“那个啥,我还有点事,先出去……”
卫烨道尴尬的笑了两声,不等雷昱泽开口,病房里就只剩下他和苏宏睿。
随意拉了一个椅子坐在边上,伸手帮床上躺着的人撩起额头前的碎发。
“小苏,你……”
雷昱泽一开口,嘴里的话便被噎在喉咙里,她怎么可能会过得好,都变成这样了,怎么会好?
“唔……”苏宏睿皱眉娇哼了一声,浓密的睫毛轻颤。
“小苏!”雷昱泽惊喜的盯着她的动作,几分钟后,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好
看的双眼里偷着迷茫,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最后视线定格在雷昱泽面前。
她的眼睛空洞而又美丽,停留在雷昱泽面前,里面也空无一物,澄净的没有一分杂质。
得不到回应,雷昱泽心里着急,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怕自己的急切伤害到她。
两人对视了良久,病房里除了滴答的生理盐水声,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
卫烨道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像石雕的两个人,他有些意外,走到雷昱泽后面,“怎么了?”
他的出现打破了沉浸,苏宏睿的眼睛才稍微有了一点波动,她的眼睛聚焦,盯着卫烨道一举一动,至始至终没有挪开眼睛。
她的眼神看得卫烨道发毛,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有些莫名其妙。
两人的动作落在雷昱泽眼里,墨黑色的瞳孔汹涌澎湃,翻涌着看不懂的情绪。
“那个……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被两道目光盯着,卫烨道心里不自在,随意的挥了挥手,转身就想跑出去。
卫烨道刚跨出一步,袖子就被人拽住,他无奈的回头,看了雷昱泽一眼,伸手把她的手扯下来。
“你们好好谈谈吧。”
扭头,
苏宏睿清澈的眼眸让他忍不住叹气,“她现在情况不稳定,你也别太逼她。”
等了一会,卫烨道见他不说话,摇头离开,走到门口才听到雷昱泽从鼻里闷哼,算是回答了他的话,“嗯。”
病房里又重新成了两个人,苏宏睿缩在墙角,胆怯的盯着雷昱泽,空灵的目光难得多了点畏惧。
生理盐水因为她的动作剧烈摇晃,雷昱泽心疼的伸手,“小苏,我不会伤害你。”
可他的举动看在苏宏睿眼里,就像是居心叵测的坏人对她欲行不轨。
她缩在墙角,拼命的摇头,瞳孔里的雷昱泽变成了猛兽,缓缓靠近她。
雷昱泽皱眉,握住她瑟瑟发抖的手腕,用最温柔的声音诱哄,“小苏,我是昱泽,我不是坏人。”
“啪……”
苏宏睿推开雷昱泽的手,慌乱跳下床,生理盐水的瓶子被扯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仍旧警惕的盯着雷昱泽,丝毫没有注意到手背上渗出丝丝血水,顺着指尖“滴答滴答”的流在地上。
雷昱泽看得心疼,触手按着床头的铃声,“医生,医生!”
“怎么了?”
最先到的是卫烨道,他站在门口抽烟,听到
里面的动静,片刻都不敢耽误,目光扫苏宏睿,皱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雷昱泽心里着急,“等会再说,别让她跑出去。”
“医生呢?”
说话间,几个医生进来,看到这副场景,忍不住责备,“不是说不要激怒她的情绪……”
“没看到她受伤了吗?快点给她包扎!”雷昱泽不耐烦的打断医生,语气盛满怒火。
医生被他的怒气一震,不敢再开口,两个人上前拽住苏宏睿的胳膊,另一个拿着走近。
“呃……呃呃呃……”
苏宏睿反应激烈的摇头,手背上的伤口因为挣扎,变得更严重了些。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雷昱泽几步上前,拦住前进的男人,“我只是让你们包扎伤口,别伤害她!”
“先生,这位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不羞射镇定剂,很难保证会再出什么问题。”
医生为难的在雷昱泽和苏宏睿身上打量,卫烨道见状,拽住他的胳膊,“你让他们先把小苏的伤口包扎起来。”
雷昱泽冷哼医生,退开半步,得到他的许可,医生把额头上的汗珠擦落,针尖毫不犹豫的插进女人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