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稻悄悄从挖洞爬到出口处,却见武器堆前很多电光乱晃,脚步纷杂,夹杂着大声的说话声。陈稻轻手轻脚爬上去,在军用帆布上慢慢探出双眼,见到很多穿军装的军人在忙碌。陈稻不敢造次,轻手轻脚退回到挖洞,伸手拉过军用帆布遮掩住洞口,倒退回地下洞窟,把外面的情况小声跟王海龙说了,两人一时做声不得。
两人走回到隧道口边,估摸着外面听不到说话声了,便开始商量起来。
陈稻说:“这肯定是大高泄露了这里的位置才把军人引来了。但大高应该没有泄露挖洞的事,否则早有军人爬了进来。洞口我已经盖住了,我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样才能离开这里?”
王海龙说:“可以等军人走了以后再出去。”
陈稻摇头道:“这些军人是冲着武器弹药来的,要走也得把武器弹药搬走后。但武器弹药一搬动,势必露出挖洞,到时我们就无处藏身了。”
两人商量了半天,一时束手无策。
从进洞折腾到现在,应该整整一天时间了,两人又累又渴,便喝了点水吃了点东西。
吃完后,两人倒是心大,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两人醒来,精气神倒是恢复的不错,便继续商量起来。
从出发到现在已过去了四天,食物应该还够六天,省着点吃的话至少还能撑七八天。
这里荒山野岭的,要把几十吨的武器弹药搬出去可不是容易的事。估计这里的军人已向上级报告,上级应该正在做方案。也不知道军人还要几天时间才能搬走这些武器弹药?搬得早,挖洞暴露。搬得晚,没吃的了,两人非得饿死。
要不趁夜深人静悄悄溜出去?估计行不通,洞口一定有军人24小时荷枪实弹把守。
两人商量了半天也不得要领。
陈稻站起身假装打亮手电,沿着洞壁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勘察了一圈。其实几个月前就搜索过,除了挖洞,其他全是岩壁,连个老鼠洞都没有,不禁喟然长叹。
这一天就这样毫无希望地过去。
第二天仍然是商量、吃喝、睡觉,两人有点绝望起来。
第三天,陈稻不甘心了,绝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而且,时间拖的越长,军人的动作便会越多,哪天把发电机拉来把武器库照的灯火通明,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想到这,陈稻霍地站起身,居然在山洞里转圈跑起步来,当然还得假装打着手电。跑了几圈,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脑子倒是清醒起来。
这两天都是自己在琢磨,对外面的情形一无所知,哪有什么可能的对策?对策对策,就是有针对性的策略,所以要寻找出对策,就必须全面掌握情况。闷在地下洞窟里是不可能了解得到情况的,那只是猜测臆想,只有冒险去侦察了。
陈稻仔细琢磨了一番,便和王海龙商量起来。王海龙正六神无主,况且一直都是陈稻出主意,听了陈稻的安排哪有不同意的?
王海龙自告奋勇要爬上去,说他身手好。陈稻却不同意,说又不是上去打斗,身手好也派不上用场,还是自己去好。王海龙拗不过,只好同意了。其实是因为上去不敢打手电,黑黝黝的犹如盲人摸象,远不如自己视黑夜为黄昏方便。
两人在挖洞不敢亮手电,担心光线一不小心泄露到外面。
陈稻假装摸索着到了洞口,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到了出口,外面静悄悄的,陈稻小心移开军用帆布,轻手轻脚爬到弹药箱上面,喘匀气,再次四下扫视,却吓得头一缩,老天,弹药堆前整整齐齐睡了一大片军人!四角位置交叉架着像军训打靶用的半自动步枪。
陈稻蛰伏在弹药箱上面,努力调匀呼吸,张大眼四处巡视。
军人大概有三十多个,每人都是草席垫地,橄榄绿被单盖身。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人起身打亮手电绕众人巡视了一圈,又到洞口查岗。
值夜查岗每小时进行一次。
应该是黎明时分吧,查夜的军人打亮手电后却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巡查,而是吹响了哨子。躺在四个角的军人立即起身打亮手电,顿时军火库亮堂起来。躺着的军人一骨碌爬起来,迭被收席捆扎,动作麻利的很,可能就一分钟时间众人便把行李集中堆在一起,横竖成排,整齐的很。接着,军人快步跑到四个角有序拿起枪斜背在后背,整齐排成了三排。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接着每一排打头的人跨前一步立正敬礼大声喊道:“报告,一班应到11人,实到11人。报告完毕。”迎面的人接口喊道:“归位。”“是。”打头的人回答一声,后退一步回到原位。后边两排依次做了报告。全部报告完毕后,迎面的人一个转身敬礼:“报告排长,全排集合完毕,应到33人,实到33人,报告完毕,请指示。”排长回答了一句:“归位。”“是。”迎面的人转身跑步到第一排打头的位置站定、转身、立正。排长走到中间说道:“稍息。”排长等大家稍息后说道:“同志们!”全体军人又是“啪”一个立正,排长继续说道:“稍息。今天的任务还和昨天一样。一班负责山洞警戒。二班负责巡山。三班负责继续联络警备区,有指示随时报告。”排长安排完后,各班依次出了武器库。最后排长也走了出去。武器库顿时寂静了下来。
陈稻继续蛰伏观察着。
此后,每个小时都有两个军人打着手电进来巡视一圈,却没有其他更多的动作。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应该是到了晚上。军人又列队进来,照例的报告指示之后,各人铺开行李睡觉。接着又是每个小时的巡查。
陈稻看没有了新花样,便小心翼翼退回了洞窟。
陈稻这一上去就是一天一夜,把王海龙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手里拿着枪刺随时准备接应陈稻,又不敢亮手电,漆黑一团犹如漂浮在十八层地狱一般,心里忐忑不安。见到陈稻回来,才长长嘘了口气。
两人这一天一夜下来,没吃没喝没睡,都憋坏了也累坏了,立即远远离开挖洞回到隧道进行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