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棺椁体形巨大,椁板显然已经腐朽,椁顶带有雕花,覆盖的彩绘布幔也早已糜烂。胡爷说:“这棺椁肯定是一个装饰品,里边应该还有棺材。”大高闻言便用手去掰椁板,嘴里嘟哝:“管他棺椁还是棺材,掰开看看就知道了。”果然如胡爷说的,椁板一掰就开。
掰开椁板后,果然在棺椁中央摆着一副石棺。
这石棺除了棺盖是盖上去的,棺体是用一整块青石雕刻而成。棺面四周雕刻着纹饰图案和一些蝌蚪状的甲骨文字。甲骨文看不懂,但图案多多少少还是能看个大概。右面第一幅是一个微胖、穿着雍容华贵服饰的汉子,这应该是墓主人太甲君主了。接着是一群对着他顶礼膜拜的人,这些应该是他的臣民。再后面是金戈铁马的场景,一个汉子手执长矛奋勇在前,众多将士挥舞兵器紧随其后,这应该是征战四方了。左面第一幅是手拿焚香跪拜的情景,这应该是在祭祀祷告。第二幅是男耕女织田野庄稼,这应该是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的场面。最后一幅是婀娜起舞的女子和吹奏击打的乐人,这应该是轻歌曼舞的君王享受了。这些图案应该是介绍商代第五代君王太甲的生平。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石棺里的明器&34;,陈稻心中祈祷,&34;历史长河早已滚滚流逝,帝王将相也早已灰飞烟灭,留下的东西对他们已经没有用了。现在我陈稻急着孝敬父母,不得不借用一下。亵渎之处还请谅解。&34;
祈祷完,陈稻问胡爷:“开棺有什么讲究没有?”棺材里躺的毕竟是一代君王,现在一个科长股长都人五人六的不得了,何况是一代君王?虽然已时隔两千多年,但毕竟是历史长河中曾经的天之骄子。秦始皇开始自诩为皇帝,是上天之子,让躺着的君王重见天日讲究肯定是不能少了。
胡爷回答道:“我们这一行主要有四大门派,分别是摸金、发丘、搬山和卸岭。各派开棺有各派的规矩。摸金派开棺必须在墓室东南角点一支蜡烛,烛灭则停止开棺,摸到的明器也得放回去。搬山派一定是从下往上慢慢推棺板,以避免与棺里的主人四目相对。我们倒是可以简单点,大家祈祷一下就可以了。”
当下众人双手合十眯眼念念有词。大高根本不关心棺材里躺的是什么人,只管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老祖宗老祖宗,你最好不要知道我是谁,否则有事没事的找我算账。你一辈子也享受过了,现在你死了棺材里的明器也用不着了。兄弟我现在有难,缺少金银财宝,饥一顿饱一顿,所以要借你的明器用用。等一下我们要开棺取明器了,得罪莫怪。改日我到寺庙大雄宝殿多烧几根香给你超度超度,让你闻闻现代人间香火,再烧几辆汽车美女给你,好过你躺在这暗无天日的棺材里寂寞难耐。阿门。&34;念完了还跪下磕头拜了几拜,算是给躺在棺材里的老祖宗打了个招呼,做完这一切便感心中大定,起身转头问胡爷:“这就可以了吧?开棺吧!”
胡爷见大家装模作样的祈祷,不管虔诚不虔诚,起码仪式是做到了。如果太甲君王泉下有知责怪起来,惩罚的也不会是自己。
胡爷当下不再打话,吩咐小强、小龙从顶端也就是东边推棺盖,大高、王田在尾端也就是西边接应,说要按这个方向开棺,因为头一般朝东,也就是日出的方向,开棺见日不会诈尸。长河脚瘸就算了,负责接过王海龙和小强的火把给他们照明,并随时准备接应。
一切准备就绪,胡爷便指挥众人一齐发力,棺盖缓缓推开了一条缝隙,胡爷连忙喊停,随即打着手电就着缝隙往棺材里边看,只见棺材里的太甲君王栩栩如生,脸庞微胖,斯斯文文的,只是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太甲君王这副尊容与棺面上雕刻的手执长矛大汉形象相去甚远,或许是国泰民安后养尊处优变成了这副富贵相。
众人也纷纷探头瞄了一眼,见到栩栩如生的太甲啧啧称奇,死了两千多年仿如昨天才死的一样,只是穿的殓服已完全褪色成麻布一样,看来也已经腐朽。要命的是,太甲头上并没戴什么东西,脑袋两边也没有放置任何物品,那也就是没有明器了。众人有点傻眼。大高嚷道:“这祖宗怎么啥也不带?这让我们摸什么?”
无论如何,得先把棺盖打开。
胡爷继续指挥众人发力把棺盖推开,手电火把照过去,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
陈稻觉得很是奇怪,外面石板桌堆满金银玉器绫罗绸缎,棺材里却空空如也,这也太不合理了吧?按道理棺材里应该有更值钱的东西才对!
胡爷打着手电仔细端详着太甲的脸。大高也从长河手中接过一把火把与长河一起伸过去也好照得亮一些让胡爷看的更清楚。
看了一会,胡爷忽然伸手捏住太甲上颚和下巴硬是把嘴掰开,众人心中大骇之际,一道幽幽的亮光霎时从嘴里照射而出。众人震惊无比,只见胡爷把右手食指和中指伸进口里,缓缓钳出一颗浑圆发亮的珠子,小心翼翼放到手掌心上,顿时满室生辉。胡爷长长嘘了口气,说道:“这是一颗夜明珠,可保尸体千年不腐。”众人心中大喜,啧啧称奇,高兴的要命。
陈稻心里却在盘算这颗夜明珠到底能值多少钱,准确数字不知道,大概数字也猜不出来,但起码知道分到每个人手上的钱足够建房子,大功告成。
忽然,陈稻发现了一丝异样,只见长河趁手电、火把都集中在夜明珠那里,在石棺另一侧伸手往太甲身下摸索,抽出一个看似龙形的玉佩就要往裤兜里塞。谁知玉佩中间的孔洞还连着一根丝线,长河便拉扯着,但丝线很是坚韧竟没有拉断。长河急了,用力一扯,丝线倒是断了,但耳朵里却传来咔嚓一声。长河慌慌张张把玉佩塞到裤袋里。
陈稻听得声响,暗道不好,紧接着便听得入口石门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铰链传动声,忙转头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入口石门正快速由右至左推移关闭。三四十米的距离,就是跑过去也来不及了。
众人随后也听到了声音,侧耳倾听,面面相觑,却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