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夜里你可有空?”
江月猛然愣住。
对着近距离对视的黑眸,心猛地跳动了两下。
不知道萧云笙突然问她夜里忙不忙做什么。
她平日夜里……
想起那些那些羞人的画面,江月不自在的微微错开脸,一时间不敢随意开口。
“那日夜里军中会点篝火,做一场晚宴,军里的伙头让我一定要喊你,若不是军纪森严,他们会一同来请你。”
原来是为了这个。
江月眼皮发颤,也不是开心还是失落。
愣了一会才轻声开口:“奴婢真的可以去么?”
江月想答应却有些底气不足,她还从未参加过什么晚宴,也不知道去了会不会添乱。
而且……
她若要出府,是一定要在傅蓉面前过遍脸的。
萧云笙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见她脸上又露出那样患得患失没有自信的样子,一时间没忍住开口道:“你如今是他们心里的恩人。若是那日见不到你,怕是会失落。”
想起恩典下旨,军中每月的粮草银两多了半数后,厨房一连做了三顿菜团。
就连阿靖认识她后也日日在嘴边念叨她的名字,她很讨那群人喜欢。
许是这样,他今日竟就这么把那副虚弱的样子暴露在她眼前。
想起昏沉间的拉扯从她身上闻到淡淡皂角香,心意一动,萧云笙目光落在江月的柳腰上。
那样细,不堪一握。
他昏沉间无意识的动作,竟像做过几百遍般契合。
眼眸微暗,萧云笙迟疑片刻才开口:“你,今日被我连累。想要什么补偿大可以提。”
低懒的声音钻入耳朵里,像羽毛拂过刮弄着她得心跳。
江月颇为困惑的眨了眨眼,不明白不过是尽职尽责替主子隐瞒,做了本分的事,需要什么补偿。
原做好了她可能会讨要名分的可能。
若不是江月眼底依旧是清澈可见的疑惑,萧云笙几乎要以为她就是故意的,是在欲擒故纵。
“你的名节。”顿了顿,又补充道:“虽说沈金荣说了不会外泄,但我怕发生意外。”
江月啊了一声。
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还是沈府的事。
顿时小脸写满了为难,飞快看了他一眼后半天才小声道:“将军也一样名节受损了啊。难不成奴婢也要补偿您?”
大将军的名节,就是再卖她八百次她也弥补不上。
萧云笙面色一沉,被她这番话刺激的胸口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何时说的是这样的意思了?
“我是男子,你是女子,这能一样么?”
顿了顿,又咬紧了牙,低声呵斥:“这世间对女子的名节苛刻,旁人只会笑我行事风流,不拘一格,对女子却是刻在柱子上的耻辱……你就不怕日后拿回籍契成亲受影响?”
他还记得眼前的小丫头有个情郎……
“您会受传言或八卦影响么?”
萧云笙一愣。
缓缓摇头。
军中的人都是相处出来。靠自己的眼睛来观察人。
若是靠耳朵,永远不能自己保证后背的安全。
他未曾和沈金荣过多接触,那样油腔滑调的人,他心里总不能完全信任。
江月点了点头:“您放心,我相信沈大人不是那样的人,也相信鸿鸢姐姐不会害我。就算真出了那样的流言蜚语,奴婢也不在意。”
她知道萧云笙担心的是什么,只是她不打算嫁人。
更不想拿和这个做把柄让萧云笙给她一个名分什么。
那样只会让他更误会别有用心。
顿了顿,江月轻轻笑着:“将军只用早些想办法要回我的籍契。奴婢只有这一个愿望。”
听到江月这么信第一次见面的人,萧云笙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头。
“妾身不去。”
回到府里,萧云笙刚开口谈起军中篝火的事,傅蓉就毫不犹豫拒绝。
要她去吃那些粗米,烂肉,还要和那些臭烘烘的无名小卒同乐,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见萧云笙脸色不好,又挂上笑柔了口气:“夫君你们军中士卒热闹,我去了他们会放不开的。”
说着想起什么,拿起睡袍的手又放下,试探地开口:“今日夫君要不要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