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你俩郎情妾意好不快活,怎得到我面前他这幅模样?说,是不是你漏了马脚,他看出什么来了?”
傅蓉的目光直直盯着她,似笑非笑的眸子落在了她身上,冷的让人生寒。
“奴婢没有!”江月张了张嘴,无措地摇头。
昨夜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床上。
又算哪门子的郎情妾意。
还没解释。
手上的痛又加剧,江月被拉扯着拽到床边,衣襟被傅蓉抓在手里胡乱地拉扯:
“教教我,昨夜你是如何伺候的,免得日后我在床上让夫君看出错来。”
那床榻被揉皱的痕迹还未叫人清理,任谁看了都能生出无限遐想。
只是瞬间,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里,冷的江月不住的发抖。
傅蓉眼眸一缩,停下了动作。
面前的女人一副吃干抹净的可怜模样,好几处痕迹变的青紫,怎么都不像情深眷眷彻夜厮磨落下的,反而像被人痛苦的折磨用刑才有的,这些伤只看着都能猜出昨夜两人如何火热,萧云笙又是如何尝不够。
手上扇着风缓解面上燥热。傅蓉撑着下巴,转而将手指按在其中一处痕迹上,见江月痛的眼眶发红也只敢含泪忍着,面色稍缓,松开手淡淡笑着:“你这丫头,这些伤怎得连一个字都不说。”
江月浑身一颤,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任由她上下打量,低声回道:“这是奴婢该做的。”
傅蓉随手翻出一瓶药,拉着她的手亲自替她上了几处:“你这身子如今代表的是我,处处都要小心。只要做好了这件事,日后你便是我的亲妹子。你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治病的事根本不用担心。记住了么?”
江月喉咙发紧,好似被什么掐住。
唯恐又惹她不快,急忙乖巧点头。
她妹妹一出生身子骨就弱,当初是她四处打听,听说宫里太医院里有一位医官,专治心症,兴许能救她一命。
可若是旁的,她还能想方设法求医,可太医院只替宫里的贵人和天子看病。
除非有侯府或王爵的腰牌,才能将人请出来。
她硬着头皮求到傅蓉面前,只愿主子慈心,救一救她可怜的妹妹,她愿拿一切去换。
原以为求助无门,却不想当晚她便被傅蓉喊过去,侯府萧家婚期将近。
唯一的要求便是婚后她要每晚装成傅蓉的样子与萧云笙同房。
江月虽不明白这么做的目的,却也知道这是救星星唯一的办法。
便有了如今这般情景。
入了夜。
“将军回来啦!”
门廊外的小厮忽然扯着嗓子传着话,整个院子顿时都活了起来,直等着又恢复寂静,主屋的灯火幽幽熄灭又是深夜。
紧接着窗户被人扣响了三下。
江月睁开眼,轻手轻脚溜了过去。
原以为和昨日一样换上榻上提前备好的衣裙,没成想刚脱下衣裙,萧月笙便推门提前沐浴完回来了。
江月飞快躺下,随手扯了件什么盖在身上。
竖着耳朵听到脚步声停在床边,一动不动,只盼着萧云笙当她睡了,躲过今日。
却不想一阵天旋地转,她如同婴儿般倚靠在萧云笙的胸口,动作十分羞人。
“夫人今夜,真是别出心裁。”
低哑的声音带着点点笑意,江月撑起身子低头一看,面上咻的一下红了。
她抓的哪里是布,分明是一件薄纱,比不着寸缕更添了些任君采撷的风情。
许是她的僵硬泄露了心境,萧云笙没昨日急着进入主题,反而细细的用手丈量着她的四肢。
每一次触碰,都像点起了一把火。
将江月的理智烧空。
从大腿,到腰肢,最后在她的脖颈出突然停下手。
江月颤抖着等着他的动作,却不知在发丝的衬托下,那一截脖颈白的晃目,好似一尊上好的玉如意,等着人把玩摩挲。
许久后。
满屋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不同的是今日还多了一丝活血化瘀的药膏子味。
萧云笙想起白日狩猎,军中的下属说着女人是需要疼惜,温柔对待的,他还将信将疑。
看来昨夜初尝滋味,他过于鲁莽,真伤到了怀里的娇妻。
怀里的人好似一团水,让他生怕手上常年累月落下的伤疤,会弄疼她。
可软香红玉在怀,又让人情不自禁的只想狠狠怜爱,怪不得军中成亲的将士在外总是念着女人的好。
从昨夜初尝到今日,他竟然有些上瘾。此刻迫切的想从她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
“唤我。”
江月睁开迷离眼眸,下意识喃喃:“将军。”
开口的一瞬,大脑恢复清醒,浑身血液仿佛凝固,一动也不敢动。
好在萧云笙并没听出异样,只是低沉的笑着娇人的痴傻,耐着性子一字一句纠正她,
“夫人,你该唤我笙郎。”
坚实的胸膛震动地江月心突然也跟着跳动,松开紧咬着的唇开口:
“笙……郎……”
又是一夜沉沦。
第二日,江月强撑着站在饭厅伺候,却不想意识恍惚打了个盹。
等萧云笙进来时,身上的铠甲闪着光,晃的她眼前一花,手里捧着的托盘脱了手,直直往地上砸去。
原本大步流星的人,不知怎么突然回头,抢先一步接住了壶,重新递到她手上。
江月急忙福身行礼,“多谢将军。”
萧云笙原本眼皮都没抬,从她口中听到这将军两字,莫名联想到昨夜和夫人床第亲昵时,那一声将军,不由得斜着瞥了江月一眼。
见又是上次马虎的丫头。
眉头微皱,冷声提醒:
“第二次。”
江月一愣。
就听到他继续道。
“实在马虎,换个人来伺候。”
今日是大婚第二日。
按规矩傅蓉要同萧府的老太太,萧云笙的奶奶第一次一同用早膳。
她作为陪嫁过来的丫鬟,这样的场合出了差错,丢的是小姐的面子也是侯府的规矩。
更何况,将军府的规矩更是连侯府都有所耳闻的严厉,一切几乎按军中的纪律。
江月原就心里打着鼓,突然听他责备,心当即凉了半截。
若是被赶出去,或是受罚伤了皮肉。
只怕一切都完了。
江月无措地伏在地上,脸色煞白的看向傅蓉。
坐那的人虽然还带着笑,可转头过来时目光已然凝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