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文柏拍了拍他的腿,示意我坐到他的大腿上。我老脸一红,厚着脸皮坐了上去。义文柏的大腿肌肉结实又有弹性,比真皮沙发还要舒服。
坐在义文柏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纤细的腰身则被他半搂半抱着。“没什么,不过是有不开眼的人在作死而已。你不用管这些,我的金莲,只需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开心的生活就好。”他说着,动作轻柔地吻了吻我的鬓角。这一刻,他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个恋人,而像是一个父亲,而自己,就是他的掌上明珠。
这感觉虽然有点奇怪,但是还挺不错的。
义文柏似乎有一种魔力,和他在一起的我,就像是着了魔似的,对于他做的一切事,说的所有话,都觉得好喜欢好喜欢。从我读初中后,就非常的讨厌自己的名字,觉得“金莲”两个字太俗气,一点也不符合我青春无敌美少女的气质。如果不是因为太爷爷的遗愿,我早就把名字改了。可是,每次听到义文柏念出我的名字,明明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却像是七言诗一样委婉……也让我渐渐地接受甚至是喜欢上了这个名字。
此刻,听到他这么说,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三九天喝了一杯热可可,心里面熨帖又温暖。情之所至,我依偎在义文柏怀里,觉得在遇见他之后,原本有诸多遗憾的人生都完整了许多。
“我知道你厉害,可是你还有我呢。做什么事,不要太拼命。”
“你乖乖的,我就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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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被义文柏带去公司,并且在他的办公室和他腻歪了大半天后,这几天里,无论义文柏去哪里,都要把我带着。
去公司,他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我就坐没坐相的歪在沙发上吃零食,用ipad追剧或者是玩小游戏,偶尔还会去义文柏那里“捣乱”,向他讨两个亲亲。义文柏还把他的休息室重新装修了一番,作为我的直播间。不得不说,我的事情,义文柏一直都放在心上,并且,比我还精心。
义文柏出去和别的公司谈合作的时候,也要把我带着,让我去附近的商场转一转,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下来。小韩俨然已经从总裁助理沦落为专门给我拎包的“随从”,可是在面对义文柏的时候,他又不敢露出那种哀怨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幸亏义文柏从来不参加应酬之类的,不然,悠闲的傍晚我也别想安安稳稳的在家里呆着了。
就这样颇为闲散的度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日子快得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元旦。这期间,我除了每天在义文柏的别墅或是公司里做直播,偶尔去明日之星拍一支广告或几张平面,剩下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是在无所事事。还是小张实在看不下去了,我才又多了一件事——学习专业课。家教女老师四十多岁年纪,是小张花重金从国外某知名大学聘请过来的教授。
我感觉,义先生根本是在拿我当女儿养。当然,除了亲热的时候。
说到亲密举动,我始终有一个疑惑——夜里关了灯,睡在一张床上,小张难免会对我“上下其手”。但是不管气氛是多么的暧昧,两个人的欲火烧得有多么旺盛,小张总会在最后关头停下来。我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因为我已经做好了把自己交给他的准备。虽然我很想知道其中原因,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去问小张,只好将这疑惑压在心底。
夜深人静的时候,小张总会去浴室洗澡。我合眼躺在床上,听着隐约传来的水声,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当小张冲洗完,重新掀被躺下的时候,我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意,就知道他刚刚冲的是冷水澡。这就推翻我心里“小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的猜想——通过冲凉来平息身体的欲望,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
那是对我不感兴趣?好像就更不可能了。每天晚上,小张看着我的眼神,说是熊熊燃烧的火焰也不为过,让我总觉得,他恨不得能立马将我拆了,吃进肚子里。
想来想去,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小张的观念太保守,对于婚前性行为这件事存在着理智上的拒绝,也是因此,才一直压制着“最原始的渴望”,约束着自己不碰我。莫名的觉得这样的小张很可爱呢。
“该起床了,小懒猫。”隔着一层松软的被子,小张的大手在我身上轻拍了两下,他本来就没用多少力气,这力道又叫被子卸去大半,落在我身上时,已经变得和挠痒痒差不多。我像条虫子似的,在被子里扭了扭,整个人都埋起来,只露出半张脸来,转折着眼睛叽里咕噜的看着小张。“还早着呢,我要再睡一会儿。”
小张早就已经起床了,不仅如此,他甚至已经晨跑过,又冲了个热水澡,穿戴整齐地守在床边叫我起床。厚重的遮光窗帘也早已经被他拉向了两旁,冬日清晨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洒在室内,床上、地毯上,到处都是金色的光影。现在已经是十二月末,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同时也是昼短夜长的一段时间。如今阳光正盛,估摸着时间,怎么也有九点钟左右了,我说“还早着”,不过是想再赖一会儿而已。
小张宠溺的笑笑,过来捏我的鼻子,“你忘了吗?你今天要陪你以前那个同事去逛街的,晚上还要和我一起出席公司年会。”
没等义文柏说完,我就腾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义文柏看到了,赶紧过来扶住我,嘴上还不忘责备我,“动作这么猛做什么?小心头晕。”
我咧着嘴对他傻笑,“没事的,不用担心我。现在我这身体壮得能够打死一头牛。”义文柏说的那种症状,躺着、坐着或者蹲着时,起身动作太猛,会觉得头晕眼花,甚至是头重脚轻——这种情况,我确实有过,而且还是经常性的。不过那时候自己大大咧咧的,以为这些都只是小毛病,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过。
遇见义文柏之后,这个细心的男人为了给我调理身体,真的做了不少功课。各种汤汤水水、营养药膳,流水的补品不要钱似的往我嘴里送。开始时候,我还觉得义文柏有些小题大做了,毕竟我年纪轻轻的,连感冒这样的病症都不常有,身体更是健康得很——也是因此,对于像个老太太似的天天补身子的做法,我是很抗拒的。
奈何抵抗不过义文柏的“强权政治”,哪怕是我少喝了一口汤,少吃了一片水果,都有人“尽职尽责”的汇报给义文柏知道——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段时间里,我在饮食方面的自由,全部都被义文柏剥夺了。
可是渐渐地,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还真的看出了效果来。最最明显的就是,皮肤变好了。以前的时候,如果辛辣刺激的食物吃多了,额头上或者眉心的位置,就会冒出一两颗痘痘来,可是那天我背着义文柏偷偷地和小文去吃了川味火锅,皮肤却一点问题都没有出现。第二天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皮肤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白皙、光滑了一个度——真是意外的惊喜。
在琢磨明白了,这一切都是那些补品的功劳后,义文柏再让我吃那些东西的时候,我也不再愁眉苦脸、不情不愿的了,反而是欣然接受,于是皆大欢喜。
义文柏无奈的笑笑,弯下身子,将我用公主抱的姿势从床上抱起来,送我去卫生间洗漱。身子腾空的那一刻,我很自然的伸出双臂来,圈在他脖子上——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没羞没臊的起床方式,自从不久前的一天早上,我撒娇要义文柏抱我去浴室,这段时间以来,都是义文柏抱我去浴室的。
他还要帮我刷牙,但是我总觉得怪怪的,不大能适应,就拒绝了义文柏的“宠爱”。
“亲爱的,今天不用去公司吗?”在度过了一段甜甜蜜蜜、频发狗粮的幸福的二人时光后,应义文柏的强烈要求,把我对他的称呼方式从直呼大名变成了“亲爱的”、“阿义”或者“老公”。
“阿义”听起来有些像“阿姨”,感觉怪怪的;“老公”太羞耻,我根本叫不出口,所以纠结一番,我还是叫义文柏“亲爱的”的时候比较多。当然,无论是哪个称呼,他都很受用。
“你忘记了?我昨天就已经把公司的事情全部处理完了。”
我“嘿嘿”傻笑一声,昨天夜里义文柏去了三次浴室,冲凉的流水声吵的我睡不踏实,脑子自然也就不大清醒。最近,义文柏夜里去浴室冲凉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我在考虑,自己要不要主动一点……
义文柏拿起我的牙刷来,挤上牙膏,递给我。看见他跃跃欲试的眼神,我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又是心痒痒,想要给我刷牙了——我赶紧拿起牙具来,自己动手。
洗漱完毕,又吃过早饭,已经是十点多了,还好我和小文约的是十一点半在商场门口见面,不然的话,我可能就要迟到了。
义文柏站在门前,目送我坐着车子离开。车子行驶出一段距离之后,我回头看看,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着,视线追随着我。
不知为何,看着俊朗高大的义文柏一个人站在门口,颀长的身影仿佛要融入周围萧条的景物中——这情形,竟然给我一种、他很孤单、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的感觉。
我一直回头看着,直到车子渐行渐远,义文柏的身影在我的目光中变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黑点……最后,连黑点都看不见了,我才转过身子,端坐着。
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在让我觉得莫名其妙的同时,也让我产生了深深的不安。先前所经历的一切恐怖又诡异的事情,让我没办法像个没事人一样粉饰太平——此刻的义文柏,更像是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水面下的波涛汹涌,是我也无法看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