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为十八岁就是终点的凌一,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冲破了命运的枷锁。
没有人知道,万人冢里的半年时光,他经历了什么。
苏槿每日照常去后山习武,却再不见林牧的身影。
她按照凌一传授的心法,开始修炼内力。
凌一虽然武功高强,却不大会教人,苏槿只能照着心法自悟,然而始终不得章法。
一日,她正在练习吐纳,额上全是汗珠。
林牧拿了一本书递给了她:“这个对你或许有帮助。”
苏槿看书上并无名字,打开一看,尽是林牧的字迹。
“别急,慢慢来。”
苏槿沉浸在学武的热忱里,林牧倍感欣慰,悄无声息地离开。
林牧结合医术和人体,在书中详细阐述真气和内功的关系,将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如何运行,一一做了讲解。
“这几页字迹明显乱了,许是又毒发了。”
苏槿沉迷练功,这才想起,已经好些天没为他煮茶了。
巷主为了庆祝凌一重获新生,特选在中秋节这日,整个迕远巷歇业,在长街大摆筵席。
林牧却独自一人在密室里整理灵秀送来的卷宗,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熬几年,中秋对他而言,只是徒增伤感。
密室门忽然打开,苏槿双手背后,一脸神秘地走来。
“青老板,小师父让我来请你。”
林牧收起卷宗,抬眼道:“我不过中秋,手里藏的什么?”
苏槿举着一枚香囊在林牧眼前晃了晃:“你制的茉莉香实在神奇,我照着做了一个。”
林牧望着眼前晃动的香囊和自己发黑的指尖,低语道:“你放多了沉香和银仙籽。”
说罢拿出了茉莉香的配方交给了苏槿。
苏槿面露尴尬,悄悄收回了香囊。
“你那本书写得很好。”
“顶多算一本手札,能帮到你就好。”
两人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苏槿身后的双手,紧扣着香囊。
“拿来吧。”
“嗯?”
“香囊,拒绝女孩子似乎不太礼貌。”
林牧摊开手,苏槿把香囊放在他掌心,瞄了一眼他发黑的指尖,黛眉紧蹙。
“你放心,将来你不在了,我会年年给你烧纸钱的。”
苏槿一副认真的模样,惹得林牧哭笑不得。
“纸钱就不必了,将来你若报了仇,记得去我坟前说一声。”
他说着玩笑话,随手把香囊放进了怀里,眼底闪过一瞬的悲伤。
“青老板,是你教我向前看,自己可不能放弃啊,你我都没了家人,更应该善待自己才是,方才我来时,见月色正好,咱们去赏月吧。”
“赏月?”
林牧忽然想起年幼时,父亲母亲聚少离多,母亲常常看着月亮悄悄落泪。
苏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想去?”
“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林牧带苏槿来到了迕远巷的后山,抱着她飞上了那棵高耸入云的树。
苏槿感觉腰间一股温热,许久才褪去。
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斑驳的树隙,洋洋洒洒地映在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桂花香。
迕远巷的秋夜很凉,林牧解下披风搭在了苏槿的肩上。
“好像月亮被挡住了,要不换个地方?”
苏槿伸出手,细细碎碎的月光在她掌心闪烁着。
“没关系,你看,被打碎的月光也很美。”
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似璀璨的星海,林牧被它牵着时不时回望。
“原来在诗人的眼中,万物都有不一样的美。”
苏槿红着脸道:“诗人?我愧不敢当。”
“世人对女子颇有偏见,你的诗作放进男人堆里,不见得输。”
“原来青老板也懂诗啊。”
两人相谈正欢,树下却传来一阵阵粗喘的低吟。
“你轻点儿!”
“好妹妹,想死我了,哥哥快憋坏了!”
苏槿顿时脊背发凉,紧紧抓住了林牧的衣袖。
林牧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回头撞见她潮润的双眸,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是害怕还是?”
苏槿脑中闪过梅若生癫狂的脸,手心全是汗。
“我想回去了。”
林牧抱着她从树上缓缓落下,那偷情的男女在两人身后咒骂道:“有病啊!大晚上爬树上!”
林牧一只飞针刺中那男子的哑穴,苏槿被林牧挡在身后,望着林牧伟岸的背影,好像心里的不安都被驱散了。
两人走在长街上,凌一抱着两坛酒冲到二人跟前。
“乖徒儿,让你去找林牧哥哥,这饭都吃完了,你俩才来。”
“对不起小师父。”
“见外了不是,走!陪师父喝一杯。”
林牧想到苏槿醉酒的模样,清了清嗓子道:“今日不行,她得侍奉我上药。”
凌一笑道:“那你快去!林牧哥哥的伤要紧!”
林牧抓着苏槿快速离开,朝着密室走去。
“为何拦我?”
“自己喝醉了什么德行,心里没数吗?”
“我酒量这么好,怎么会醉?”
“也不知是谁哭着乱认爹爹。”
苏槿仔细回想,好像每一次饮酒,都被林牧撞见了,顿时红了脸。
“今日起加一条规矩,不得饮酒。”
“偶尔小酌没关系吧?”
林牧忽然转过身,厉声道:“不准就是不准!”
苏槿心道:“怎么比爹爹还爱管人?”
“记住了没?”
她仰头看着林牧严厉的目光,半蹲着道:“记住了。”
“回去吧!”
“不用侍奉你上药了吗?”
“不用。”
苏槿一个人回了青坞,刚走到门口,撞见青鸾浑身泛红,满脸醉态,冲上来抓住了她的手腕。
“当着郡主的面说对他没兴趣,背地里拉着他看月亮,还真是费尽心思。”
“你跟踪我?”
“少主一向机敏,竟着了你的道?给我过来!”
她手执银针,抵在苏槿的咽喉处,挟持她来到了后巷。
玉面书生姬无白静候已久,摩拳擦掌,满脸淫笑着上前。
“林牧那小子整日把你带在身边,想跟娘子亲近一回真是不易。他这么在意你,我就毁了你。”
青鸾笑道:“姬无白,亏你混迹青楼十几年,这丫头早不是什么冰清玉洁了!”
“那正好,省得费心调教了。”
苏槿内力修行尚浅,用力推开青鸾逃跑,青鸾扔出飞针,将她定在原地。
“人就交给你了。”说罢丢下苏槿回了青坞。
姬无白摇晃着上前,伸手扯下了苏槿的腰带,粉嫩的心衣裸露着。
苏槿脑海闪过梅若生癫狂的脸,漆黑的后巷里,空无一人。
她眉眼勾缠,言语轻佻:“姬公子的话本小女看过,这鱼翔浅底是何玩法,今日恰好向公子讨教一番。”
姬无白心痒难抓,躁动的手扒下了她的外衫:“难怪能写出那般诗作,今日让哥哥好好领教一番。”
苏槿见他上了钩,转而低语道:“不得动弹实在难以尽兴,哥哥帮我把那银针拔了可好?”
“小娘子莫不是想跑?”
说话间已脱下苏槿的外衫,苏槿内心已然慌乱,面上佯装淡定。
“难得有机会与公子深入探讨,人家求之不得呢。”
她双目清亮有神,朝着姬无白的耳鬓轻轻吹了一下,姬无白兴奋不已,抬手拔了苏槿背上的银针。
“快让哥哥亲一口!”
姬无白把苏槿搂在怀里,朝着她的脖颈啃去。
苏槿转身把姬无白抵在墙上,姬无白满脸惊喜,期待着下一步的爱抚。
谁知苏槿抬起膝盖用力击中他的下体,痛得姬无白怒气冲天,拔了腰间的软剑刺向她。
苏槿猛地翻身后退,却被姬无白扯住了脚踝。
“三脚猫功夫也敢阴我?欠收拾!”
说罢用力扯破了苏槿的长裤,苏槿没想到姬无白居然功夫奇高,心里顿时慌了。
突然一根银索从天而降,拖着姬无白甩了两丈远,倒在地上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