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瑶脑海中忽然想到在行宫那夜,顾时初和姜宁传出来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让她感到一阵恶心。
顾时初见南宫雪瑶不说话,便接着说道,“本宫当时已经向母后求了懿旨,要娶你做太子妃。本宫也不知为何阴差阳错就换成了姜宁……”
“够了!”南宫雪瑶出声打断顾时初的话。
“太子殿下,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去哄好姜宁,让她别有事没事去打探我的行踪。还有,和顾寒墨在一起,是我心甘情愿的。”
顾时初回到太子府,挥退了前来侍奉的人,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借酒消愁。
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从院子传了进来。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偷太子哥哥的东西!”
“太子妃娘娘,奴婢没有……”
“没有什么?!本宫都亲眼看到了,你还想狡辩?你刚刚从怀里拿出来擦汗的手帕,是本宫送给太子哥哥的!本宫能冤枉了你不成?”
“太子妃娘娘,这是太子殿下那次见奴婢手上有烫伤,扔给奴婢的,奴婢真不知这是太子妃娘娘送的,若是奴婢知道,给奴婢十个胆,奴婢也不敢拿啊。”
“还敢狡辩!给本宫打!打到她承认为止!”
“啊!太子妃娘娘饶命啊!啊!”
几个婆子上前便一左一右的按住雪儿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这个贱蹄子,不是会勾引人吗?给本宫扒了她的衣服打!叫院里的人都瞧瞧,往后谁敢勾引太子哥哥,这便是下场!”
“不要啊……太子妃娘娘……”
这几个婆子,都是姜宁先前从镇国公府带来的,跟着她做惯了坏事,下手那是一个又利落又狠。
“住手!”
顾时初推开门,厉声道。
“本宫看谁还敢放肆!”
姜宁没想到顾时初会从书房里出来,不是说他今夜不回来了吗?
“太子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是谁传递了假的消息给她?目的又是什么?
姜宁忽然恶狠狠的看向被拉扯着的雪儿,“贱人!是不是你!你派人告诉本宫太子哥哥今夜不回府!”
“太子妃娘娘,奴婢不敢啊……奴婢也没有那个能耐……”
顾时初冷眼看着姜宁,“本宫不回来,你便可以如此放肆了吗?”
姜宁看着顾时初冷若冰霜的模样,一时有些害怕,可是碍于面前有许多的下人在。
便只能硬挺着腰杆,怎样都不承认自己错了。
她若现在对那个雪儿低了头,往后更无法掌控这府里的下人了。
左思右想,姜宁只能柔声道,“太子哥哥,我只是在惩罚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下人,她敢偷我送你的手帕。”
顾时初看着突然黏在身上的姜宁,并不为所动,冷声说道,“那是本宫给她的,怎么,什么时候本宫给下人些东西,也要经过你的同意了?”
一句话,让姜宁无法辩驳,不可置信的看向顾时初。
“为什么?那是我送你的啊。”
顾时初不悦的道,“本宫将父皇赏赐的东西送给了你,也不见你问为何要给你。”
姜宁在他院里肆意打骂他带回来的下人,已经触犯了顾时初的底线,所以,他说起话来,也不再顾及姜宁的面子。
并且,他也没想到,姜宁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
顾时初深深的看了眼姜宁,越发觉得她不识大体,难当大任!
皇上向来以仁爱治国,若是让他知道太子妃竟然如此对待一个还没有卖身契的奴婢,怕是会连带着责怪他。
原本想要看戏的下人,此刻都静默不语,垂眸看着脚尖。
“来人!送太子妃回去,禁足三天!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出门!”
顾时初冷冷的吩咐道。
“太子哥哥!”姜宁有些焦急的喊了声,语调也算不得轻缓。
顾时初冷眼看过去,“怎么?如今你还想命令本宫了不成?!”
“我没有……”
顾时初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婆子,冷声道,“你们是不是忘了,在这太子府里谁才是天?!本宫向来不乐意惩罚下人,但是你们竟然纵容恶主,不明是非!随意践踏同为女子雪儿的尊严!来人!将她们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太子殿下饶命啊!太子妃娘娘饶命啊!”
这几板子下去,她们那身板,怕是不死也会残。
姜宁看着顾时初一改温润如玉的样子,竟然这么狠的惩罚那几个婆子,顿时不敢再出声,果断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眼里划过一丝阴狠,都怪那个贱人!勾的太子魂不守舍的,如今竟然还牵连了她!
他们成亲后,顾时初虽然有时和姜宁同住一屋,但有时忙于政务回来晚了,避免打扰姜宁休息,便会去书房将就一晚。
没想到这次竟然正好让他发现了这样的事。
顾时初看着姜宁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院子里再次恢复宁静。
这几日南宫家出事,更让他清楚的意识到,南宫雪瑶的好。
她忍住恐慌,淡定的将家里所有人都照料的很好,虽然有的地方,她借助了顾寒墨名头,可是这事如果放在姜宁身上,怕是只会拽着他的袖子哭哭啼啼。
顾时初顿觉十分头疼,转头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雪儿。
雪儿此刻衣衫不整的跪坐在地上,幸亏顾时初出来的及时,但是那些婆子还是将她衣服撕碎了些许。
“起来吧,你回去换身衣裳。”
“是。”
雪儿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但刚刚好像扭伤了脚,刚一起身,雪儿的身体便不受控的摔向顾时初。
“啊!”
顾时初猝不及防的被雪儿的身体砸了个正着,二人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摔在地上。
“太……太子殿下……奴婢知错了,请太子殿下莫要惩罚奴婢,不要赶奴婢走。”
雪儿赶紧起身,跪在一旁看着顾时初,瑟瑟发抖的说道。
因为她的动作,原本松松垮垮的外衣彻底掉了下来,露出她身上的红痕。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雪儿脸侧的碎发,她隐忍着疼的模样,竟像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