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要见过才能确定。”
韩宁没有草率下定论,医道最讲究严谨,毕竟人命关天。
“宁神医说的有道理,还是见到人才行。”
苏生再次向橘子问道:“少爷眼下可在烟雨楼?”
橘子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回了一句“在的”也不跟二人打招呼,就这么精致走了。
苏生脸色有些难看,不过有韩宁在,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拱了拱手。
“宁神医,还望您出手救救我们家少爷。”
韩宁没有拒绝,只是诧异道:“苏老先生,我记得你们苏家少爷不是走失了吗,这次来江都也是为了此事,这会怎么又冒出个少爷来。”
苏生亲切的拉着韩宁向远处走,解释道。
“这位少爷叫苏名州,乃是老爷前些年领养回来的孤儿,当初少爷走丢,老爷夜夜难眠以泪洗面,后来被小姐们劝好,这才从外面领养位孤儿充当义孙。”
“当然,领养这位少爷也不过是聊表慰藉,老爷这些年依旧在苦寻那位走失的亲孙子。”
“原来如此。”
韩宁恍然,没再多问,跟着苏生来到烟雨楼。
“苏爷。”
楼外几名小厮见到苏生哈腰行礼伸手做请。
“少爷在呢,这几日精神头欠佳没有出门。”
苏生冷笑:“看来只有病了才能让他安稳些,不然隔三差五就得领回点什么人来。”
几名小厮低着头不敢应声。
“宁神医,咱们进去吧。”
苏生带着韩宁进了阁楼,对一楼的两名侍女说道。
“通传下,我带了神医过来给少爷看病。”
两名侍女应声上楼去了。
“来,宁神医,咱们先坐,呵呵。”
二人坐下,继续闲聊解闷,这苏生不愧是苏家的管家,见多识广,无论谈到什么都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和他在一起聊天,绝不会闷。
只是,二人聊了足足十分钟,楼上依旧没人下来,隐约的,还能听到阵阵笑声传来。
随着时间推移,苏生脸色越来越差,最后更是敲了敲叫铃。
这次,终于有人下来了,是刚才见过的侍女橘子。
她换了身粉色连衣裙,红扑扑的脸蛋,水汪汪的眸子,带着慵懒和魅惑。
不过,面对苏生和韩宁依旧是冷漠异常。
“老先生按铃做什么,难不成也想上来玩玩?”
她嘴角上扬,勾勒出带着嘲弄的笑意。
“哼!”
苏生怒道:“休要胡言乱语,这位是宁神医,我好不容易请来给少爷看病,你们怎能如此怠慢!”
“呵。”
橘子瞥了韩宁一眼,无所谓道:“少爷早就知道了,你要有事就去忙,让他候着就行,什么时候少爷耍够了,再召见他。”
“对了,要先去沐浴更衣,一身的土气。”
苏生老脸涨红,又想向韩宁解释,又想喝斥橘子无礼,差点背过气去,好在韩宁在后面拍了两下,这才让其缓了过来。
“踏踏踏。”
这时,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走下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子,看上去和韩宁差不多大,穿着名贵的纱制睡衣,脸色带着些许不自然的红。
“吆,这不是苏生大爷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苏明州满脸堆笑,语气里没有半点尊敬。
苏生压着怒意,低声道:“少爷,听说你身体有恙,似乎不是简单的症状,我就带着宁神医过来给你诊治一下。”
“宁神医?”
苏明州打量韩宁一番,发出不屑的哼声:“京都的御医都不好意思自称神医,你小子倒好,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穷乡僻壤,不过是些乡村土医赤脚郎中罢了,神医,呵,笑话。”
韩宁目光在苏明州脸上打量着,摇了摇头。
“这位先生,现在你的小命,也只有我这个赤脚郎中能救,不然少则三天,多则五天,就算大罗金仙来了都没用。”
不用多看,只需几眼韩宁就能确定,苏明州一样中了私毒,而且比苏家老爷子的时间更早,之所以看上去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因为年轻罢了。
显然,苏明州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依旧白日宣淫,简直就是找死。
“哈哈哈。”
苏明州大笑两声,指着韩宁的鼻子嘲弄道:“对味了,就是这个味,你们这些人连台词的懒得换,上来就是这老一套。”
“少爷!”
苏生语气变重,提醒道:“宁神医是老爷的贵宾,刚刚也给老爷看诊,老爷很满意。”
“呵。”
这回,苏明州不再嘲讽,只是神情依旧轻佻。
“行吧行吧,看在你这老人的面上,就让他给我看看,橘子,去,带他沐浴更衣,好好洗干净了再领上来。”
橘子行礼道:“是,少爷。”
说完,这位侍女便满脸不耐的走下来,对韩宁道。
“愣着做什么,跟我走吧。”
“等下。”
韩宁急忙抬手喊停,哑然失笑:“这位先生,我好像没说过同意给你看病吧?”
“什么?”
苏明州好像听错一般,歪着脑袋:“你再说一遍。”
韩宁摇了摇头,对苏生道。
“老先生,抱歉了,这病,我不治。”
“宁神医,这,哎。”
苏生又急又无奈,一边是被冒犯了的神医,一边又是不懂事的少爷,还有那要人命的毒。
“老先生不必多言,我理解你,但我也有我的原则。”
韩宁说罢看了苏明州一眼,这位苏家大少右手按着楼梯扶手,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好像在看一场有趣的表演。
他目光带着轻蔑和戏谑,神情也是倨傲无比,仿佛全世界都在围绕着他一个人转似的。
“小子,别耍了。”
苏明州挑了挑眉,有些乏了,不耐摆手:“去吧,沐浴更衣过来给本少看看,真有本事,本少亏不了你。”
“多了不说,但凡你能让本少笑一笑,抵得上你忙碌大半辈子。”
“去吧。”
他又摆了摆手,仿佛在驱赶蝇虫,最后更是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