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的笑声不断在大厅回荡,可就在下一刻,秦广生突地变了脸。
“混账小子,坏我好事还想找我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也配?”
厉喝一声,四周的随从也都变了脸色,虎视眈眈的瞪着韩宁,就等秦广生下令,便动手将韩宁拿下。
韩宁轻轻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神色依旧淡定从容。
“这么说,秦先生是不准备和我谈了?”
最后的生机,最后的机会,可放在秦广生眼中,却不过是无知黄口小儿的威胁,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秦广生再次表演了换脸戏法,他又突地一笑,和蔼可亲起来。
“呵呵.小子,按理说我现在就该让人把你乱棍打死丢去喂狗,不过嘛,看你家中还有个老不死和小兔崽子,又懂些医术,让你就这么死了确实有些不忍心。”
“这样,只要你跪下,向我宣誓,以后唯我秦广生马首是瞻,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了结,以后你就跟着我混,我保你风风光光吃香喝辣,如何?”
如此条件,还未等韩宁开口,刀疤黄毛等人先张了嘴。
“小子,你真好福气啊,居然被秦爷看中,啧啧,了不得。”
“是啊,还不快跪下给秦爷发誓,机会可不是一直有的。”
“呵”
韩宁笑着摇了摇头:“若我说‘不’呢?”
秦广生笑容一僵,脸色又黑了下来。
“说不.”
“小子,学医的大多是聪明人,你该知道后果,你也该清楚,你是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的。”
二人四目相对,一个带着愠怒,一个平静如水,气氛凝固到了顶点。
“叮铃铃”
就在这时,秦广生的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旋即瞪了韩宁一眼,对刀疤吩咐道。
“先关到冷狱,到时跟华家的人一并处理。”
“是,秦爷。”
刀疤等人恭敬行礼,目送秦广生离开。
“小子,走吧,算你走运,若不是秦爷有事没空收拾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多活一会最后一样要死,要我说不如趁早自杀,还痛快些。”
黄毛推了韩宁一下,戏谑着说道。
韩宁没有做声,拉着华云仙,微微摇了摇头。
后者也识趣的闭上了嘴。
很快,二人就被带到秦广生私人打造的监牢。
寒冷,阴森,空气中还漂浮着浓浓的腥臭和草药味,令人作呕。
“当啷”
“当啷”
有衣不附体的女人痴傻笑着,晃动勃颈处捆绑的铁锁链。
还有被吊起来,早已死透的尸骸,随着过堂风吹过,偶尔晃动几下,连带着整座冷狱更加阴森。
“咕噜噜”
几名小厮正在忙碌着煎熬草药,旁边的瓦缸中不时有五颜六色的虫子爬出爬进,让人毛骨悚然。
“啊”
旁边的牢狱里,几个年轻男女哭喊着求饶,惊恐的望着忙碌的小厮,以及小厮煎熬出来的褐色汤药。
他们是药人,负责尝试秦广生研制出来的“良药”。
华云仙何曾见过这样的景象,吓得脸色煞白,若不是有韩宁搀扶,她早就瘫在地上。
尤其是看到那瓦缸中进进出出的虫子,一想到她当初就是喝下这种恶心东西熬出来的汤药,胃里就翻江倒海,干呕不断,惹得刀疤几人哈哈大笑。
韩宁眸光愈冷,寒声道:“养生专家,就是这么养生的?”
黄毛不屑道:“小子,你懂个屁,我们秦爷的本事超出你的想象,养生?呵.那不过是副业罢了,真正的主业”
“大黄。”
刀疤打断黄毛的话。
“刀哥怕啥,反正这小子死定了。”
黄毛浑不在意,但还是止住了话头。
韩宁左右环顾,看到一幕幕人间惨剧,甚至还看到一具森然白骨,即便死了,勃颈处的铁项圈还挂在上面。
只是一眼,韩宁便可以确认这尸骸并非死去太久肉体腐烂,而是被蛊虫啃食成这般模样。
昨天,他可能还活蹦乱跳.
“有没有吓尿裤子啊,哈哈“
“小子,跟你说,那人前天才进来,昨天试药出了岔子死掉了,就成了这般摸样,怎么样,怕不怕啊?”
韩宁淡淡道:“我是医者。”
“啧啧,死撑吧。”
没看到韩宁被吓的鬼哭狼嚎的模样,黄毛等人很失望,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进这里,不是吓尿了裤子就是吐得稀里哗啦。
“快走!”
黄毛狠狠推了韩宁一下,可却感觉仿佛在推一座山,任凭他如何用力,可韩宁依旧走的慢条斯理。
“操,我,我出幻觉了吧,怕不是这冷狱邪乎”
黄毛不再调笑,老实许多。
众人一路向里,最终来到冷狱最里边,看到铁牢内的华德兴等人。
“爸!”
华云仙冲过去,抓着铁栏呼喊。
此时的华德兴哪还有华家家主的风范,蓬头垢面,遍体鳞伤,跟他过来的高手也都伤痕累累,一个个倒在地上面如土色,显然没少遭罪。
华德兴努力抬起头,看到闺女,顿时露出惭愧的神情。
“云仙.爹,哎.”
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了,连华云仙都被抓进来了
刀疤狞笑:“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挺好的,一起上路嘛。”
说完,将韩宁和华云仙推了进去。
黄毛小声道:“刀哥,那娘们.”
“别急,先让他们家人团聚说会话,容我看看秦爷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还是刀哥稳妥,哈哈。”
几人都发出猥琐下流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