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亭月各种奉承太子,装乖乖女时,一个家仆悄悄来到孟夫人身侧耳语几句。
孟夫人温婉的目光瞬间睁大,狠厉的目光射向孟亭月。
手侧的茶杯被她碰到,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屋内几人皆是投来视线。
孟夫人眼底的狰狞还为收起,只能迅速垂眼,抬手用帕子掩着唇,“快来人收拾。”
再次抬眼时她才收拾好神态,缓缓解释,“方才不慎碰到了。”
孟亭月瞧着她落在身侧拧紧帕子的手,便知秦嬷嬷已经得手了。
“太子哥哥可要留下来用膳?”
沈允珩神情寡淡,“不用。”
待沈允珩提出要离开时,孟亭月就借口要送太子出府,送完人也没回前厅,而是转头溜回院子。
沈允珩坐在马车内,望着那极快消失在视线中的人,平静吩咐外边的凌肖:“可调查出孟大姑娘何时学了医?”
凌肖:“只能查出前些日子孟大姑娘离开桃林时买了几本医书回去,并未查出她何时学了医。”
“那可查出孟家两位姑娘之间的恩怨。”
“这是属下调查到的。”凌肖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递进马车。
“回府。”
沈允珩接过细细翻阅。
前厅
沈允珩离开后,孟夫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美眸含泪扑向孟大人诉苦。
“夫君,方才家仆来报,说亭月手下那嬷嬷带着一群人冲进紫薇院,强硬将我库房的锁给砸了,不止抢了我库房中的东西,还将我屋中不少物件给抢了。”
孟大人拥着孟夫人的身子,低声解释和安慰,“亭月说她做梦梦见萧氏,心底悲痛没法来见太子,便提出要回几样她娘的物品,我便允了。”
“不过是几样东西而已,她拿走便是,再说了,你身为她如今的母亲,怎么能将手伸到孩子亡母遗物上。”
“府里又不是没银子,你若是有喜欢的直接拿银子去买便是。”
孟夫人闻言,险些哭不出来了。
什么叫几样东西?
萧常悦嫁妆里的好东西可不少,她屋中还有库房中可有不少东西是萧常悦的遗物,全都被拿走了,她屋子空了不说,她颜面何存?她将来还怎么在府里下人面前立威。
孟夫人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眸色哀怨,“夫君……”
孟大人却没耐心去听她抱怨的话,直觉的她小家子气,几样东西都要跟孩子要。
“行了,我饿了,快去催催厨房,今日晚膳上早些。”
……
孟亭月回到自己院子后,望着院子里满满当当的东西,险些被吓了一跳。
秦嬷嬷面上容光焕发,“姑娘,我将蒋氏屋里属于夫人的东西都拿回来了。”
里面有许多东西连孟亭月都忘记了。
她抬手落到一张乌木雕花水纹圆桌上。
她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是蒋氏屋中的桌子。“这也我娘的。”
秦嬷嬷:“是啊,姑娘可能自己都记不清了,其实紫薇院原先就是夫人住的,那儿原先叫做胧月院,蒋氏来了之后不止抢了那院子,还将院子名给改了。”
“我都忘了……”孟亭月喃喃。
秦嬷嬷叹息:“是啊,自从夫人走后,姑娘就大病一场,忘了许多事情,身子骨也因那场病差了很多。”
“当初姑娘很相信蒋氏,只要一提起夫人姑娘便会哭一场,身子弱受不住,久了之后我们也从不在姑娘面前提起这件事。”
秦嬷嬷见孟亭月紧紧握着脖颈处的玉坠,眸色颤动。
“若不是姑娘将这坠子翻出来,我原先打算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等到姑娘有了夫家,我也老了就寻机会回这儿,将夫人原先那院子给烧了,就算拿不回来也不能继续让蒋氏安稳住着。”
“姑娘可能也忘了,这坠子原先是完整的圆,姑娘儿时走失了一次,寻回后坠子就只剩下一半了,之后又发生了许多事,姑娘还病了一场,便彻底不知道另一半坠子丢在哪儿。”
“那时候姑娘伤心,就将这坠子收起来了,谁知姑娘今儿又将它翻出来了。”
秦嬷嬷说的这些事情她早就忘了,她只记得这个坠子是娘亲留给她的。
若不是今儿翻箱子翻出来,她自己都要忘了。
“将这些东西都收入库房,到时候作为我的嫁妆一起带走,不能留在这里。”孟亭月垂眸掩下眼底的暗芒。
“好,好。”话落,秦嬷嬷眉宇间又拢上一层忧色,“可这家中如今是蒋氏执掌中馈,姑娘的嫁妆也要经由蒋氏之手置办,万一蒋氏暗中做手脚替换了怎么办。”
“而且一会老爷要是知晓了此事,过来要回去怎么办?”
秦嬷嬷是一点都不信蒋氏的为人,哪怕这人曾经是夫人的闺中挚友。
孟亭月神情未有丝毫的慌张,“没事,她不敢,也没有机会,至于我爹那边,我自有办法。”
“等到我大婚那日,外祖那边可会来人?”
闻言,秦嬷嬷双眸倏地睁圆,激动的拍大腿,“对啊,我居然忘了姥爷那边会来人,只要大公子来了,任凭蒋氏如何计谋,都无法嫌掀起任何风浪。”
孟亭月却是摇头将秦嬷嬷的欢喜打散,“我如今名义上的母亲是蒋氏,我舅舅来了也没用。”
闻言,秦嬷嬷满目愁容,“那该怎么办。”
“到时候我小姨一定会来。”
“姑娘说的是二小姐吗?”秦嬷嬷迟疑,“夫人当初同二小姐吵了一架,二小姐已经很久没有过问夫人的事了,更是直言同夫人断绝姊妹关系,姑娘成亲二小姐不会来吧。”
“会,小姨会来的。”
孟亭月眸色坚定。
上辈子她大婚前小姨带着舅舅一同过来了。
不过她当初的做法又狠狠伤透了他们的心。
思及此,她眼底划过愧意。
秦嬷嬷虽然不知道自家姑娘为何那般确定,也知晓当年夫人同二小姐闹得那般僵这次来的几率渺茫,但仍心声期许
若是二小姐真来了,蒋氏还真翻不出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