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听到胡芬的话后,头都没回,很明显不想搭理她的胡言乱语。
胡芬看顾染头也不回离开的样子,心里慌乱起来,也不管在一旁讽刺她的售货员,连跑带叫地跑到顾染和沈文清面前拦住二人。
顾染皱起眉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胡芬。
胡芬也也不敢再耽搁,连忙向顾染解释道:“染染,我是你外公后娶的老婆,可不就是你外婆嘛,你小时候我还见过你呢。”
顾染想到了盒子里的那封断亲信,心里有了底,嘴上却假装疑惑的问道:“我还有外公?为什么我妈妈从来没有好我说过我有个外公,这么多年也不见两家来往。”顾染一副你骗不了我的样子,继续说道:“再说了,我如果真有外公,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找我,而是叫你这个后~外婆来,他的年纪也没老到走不了路吧?”
顾染故意将“后”字拖长了音调,明显是提醒要胡芬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来招惹她,要是胡芬不识好歹,顾染自问没有这么大的度量,不会给原主这个后外婆留脸面。
胡芬被顾染一连串地反问问得面红耳赤,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得先含糊道:“当时我和你外公结婚的时候,你妈妈一时接受不了,主动要和你外公断绝关系,这么多年我们也想试图和她修复关系,可是你妈她一直不愿意”
顾染见她竟然想把这件扣到顾母头上,脸色微微沉下几分,开口打断了胡芬的话:“我外婆去世还没一个月,你就怀孕三个月了,你要我妈怎么接受?是接受她父亲对母亲的背板,还是接受你们做出这么龌龊的事?亦或者接受你这比她还小着一岁的同龄人,还是父亲的学生的人,成为了她的继母?”
这个年代大家对小三的容忍度很低,周围几个凑热闹的妇女听到顾染的话后,瞬间愤愤不平地叫骂起来。
一位长得有些高壮的妇女,竟然直接从自己菜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丢了出去,精准的砸在脸上。
顾染看到后,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
她看着都替胡芬觉得疼。
不过,真是让人大块人心。
她虽然不是原主,但从原主小时候的记忆里得知原主外公和胡芬的事后,还是很气愤胡芬这种小三上位的行径。
小三这种存在,不论哪个年代都让人痛恨。
胡芬看到一个黑影朝自己砸过来,还来不及躲避,就被感觉到脸上一阵剧痛袭来,接着就闻见一股鸡蛋的腥香味。
她下意识抬起手来捂住脸,有些崩溃地吼道:“谁啊!”
吼完,恶狠狠地朝人群里看去。
长得高壮的那个妇女见她恶狠狠地看过来,挑衅的时说道:“我打的,打的就是你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贱人。要不是浪费鸡蛋,我还真想在给你点颜色看看。什么东西,做了这见不得人的事,还有脸来这里认亲戚。”
其他人听说后,立刻大声附和起来,一时之间,叫骂声不绝于耳。
胡芬被骂的又羞又气,歇斯底里的吼道:“闭嘴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
自从她和老李结婚之后,周围邻居就经常在背后议论她。她当时年轻,就想嫁个城里人,不再过苦日子,所以不在乎。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在提这件事了,现在被这么多人指着骂,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有些气急败坏的吼了出来。
沈文清在看道她变了表情的时候就连忙伸手捂住了顾染的耳朵。
周围刚才还在指着她怒骂的众人,见胡芬这歇斯底里的样子,一时安静了下来。
她们虽然不齿胡芬的行为,可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想人祸上身,谁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突然发疯。
售货员不知道什么时候搬着两板鸡蛋过来,挤到高壮的妇女旁边,一只手抱着鸡蛋,一只手拿起个鸡蛋向胡芬砸去,没丢到胡芬身上,砸在了她脚边。
售货员没管胡芬像是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大声说道:“大家要鸡蛋的过来拿啦,这是挑出来不要了的臭鸡蛋,大家想要的自己过来拿啊。”
胡芬听到这话后,脸上的表情都僵硬起来了,看着有好几个妇女真的去拿鸡蛋了,她连忙转身朝百货大楼门口跑去。
顾染早就在胡芬和售货员对峙的时候就拉着沈文清离开了。
看着那个售货员一副要吃了胡芬的样子,顾染替她默默捏一把冷汗。也不知道胡芬怎么惹到那个售货员了,那个售货员要这么搞她。
其实胡芬和售货员吵起来,完全是售货员先找的茬。
这是事说起来,也算胡芬倒霉。
这个售货员叫王菊,她丈夫最近刚出轨了他们厂里一个年轻的小寡妇。
她和丈夫吵了一架后,丈夫收敛了几天,又和那个小寡妇死灰复燃。她气不过,就去揍了那个小寡妇一顿撒气,结果丈夫当晚就和她打了起来,还回来威胁她,再去找小寡妇的麻烦就和她离婚。
她最近气不顺,看到来百货大楼里,没钱有好看的女人,都要和人家吵一架。
胡芬虽然最近有些憔悴,看起来老了几岁,可也还有几分姿色在身上,所以王菊才会故意她找茬。刚刚又听到她是小三上位,更是把她看成了死敌,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
不过她也还有些脑子,知道找个帮手,故意站在高壮的妇女旁边。
因为她丈夫和王菊丈夫是一个厂里的,而且都和那个小寡妇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胡芬虽然跑得快,可背后还是被砸到了几个鸡蛋,她闻着自己身上的臭鸡蛋味,那表情,简直比吞了苍蝇还难受。
她跑出百货大楼后,就到处找顾染,可人早就没影了。她不死心,还想在找一会,可看到周围人看着自己嫌弃的眼神,她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现在还在是一股臭鸡蛋味。她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对顾染和王菊恨得牙痒痒。
她这会也顾不得找顾染去了,只能先去招待所洗个澡,换身衣服。
顾染回到医院以后,将自己知道的顾家的事还有断亲书这事和沈文清简单说了一下。
这事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原主和沈文清都还小,没有太多印象了,沈母和沈父知道的可能更全面一些。顾染准备等出院了,就回去问问他们。
看胡芬这样子,肯定还会再来,原来的事还是要了解清楚一些,不然怕不下心被她给算计了。
至于胡芬找来什么事,顾染大概也能猜到一些,肯定是知道顾父顾母去世了,来要抚恤金。
要是两家关系好,顾染也不会独吞这钱,可两家都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他们还有脸来要钱。哼,顾染心想,她一毛钱都不会给他们。
顾染想起来盒子里的断亲书自己还没有看过,让沈文清把门关上,她则是偷偷溜到床上,躲在被子里把空间里的盒子拿了出来。
沈文清回到床边,就看到顾染一副财迷模样地摸了摸盒子里包着的黄金,才伸手去拿最底下的那封信。
沈文清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心想,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收一些黄金回来给某个小财迷。
顾染拿出信来,才发现信封里还有一个银手镯。
顾染想着可能是顾母的嫁妆,也就没太在意,顺手放在了一边,没管了。
顾染看完信后,震惊的看向沈文清。
沈文清也是一副惊讶的样子,看出了顾染眼底的询问之意,沈文清摇摇头说道:“这是我也是看了信才知道,可能要我妈他们才知道真想。”
顾染压下心里的疑惑,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将信和银手镯放回信封里,又收回了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