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等忙完这阵子再说。”
白桃这几天都在忙丝绸睡衣那件大单,设计了一个晚上,把细节全部都给敲定了。
她开始裁剪,丝绸布买的是水粉花纹色,不庸俗,瞧着淡雅。
很适合做睡衣。
墨江深骑车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他身后坐着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
春姐煮上米饭刚从厨房走出来,就看到门口的墨江深两脚稳稳着地,把后座的女人扶下车。
女人背对她,背影一瘸一拐的,蓦然跌倒在了墨江深怀里,双手柔若无骨地攀上他的腰。
墨江深眼里含怒,推开她,声音冰冷:“李晓蝶,请你自重。”
李晓蝶眼眶落泪,委屈地说:“江深哥,我脚疼,对不起……”
春姐表情微变,“小桃……”
白桃疑惑地抬起头,见她盯着门外看,以为是墨江深回来了,没想到还真是他回来了。
还有和一个女人挨得极近。
墨江深面无表情地搀着她手臂,让她碰不到自己。
刚抬头恰好和窗户里的白桃相视。
他眼里一慌,立马把脚架踢下来,让李晓蝶扶住车头,“你等会,我去解释清楚再送你去医院。”
也不等她回答,他大步走进院门口。
李晓蝶眼里划过狠意,直直往前扑去,痛苦地惨叫一声:“啊——!”
墨江深脚步一顿,却是头也不回的,大步朝白桃走去。
定在她面前,开口就是解释:“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去买自行车,回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是从哪跑出来的,我不小心撞到了她。”
砰砰砰……
是白桃的心跳声,很强烈,很响。
白桃手心出了汗,潋滟的眸看向他,“嗯。”
墨江深像是不满意她的反应,又说:“这事我得负责,我要送她去医院检查身体。”
白桃站了起来:“好。”
墨江深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生气了?”
白桃疑惑:“我为什么生气?”
墨江深生气了,可又不能凶她,“我中午估计回不来,你中午吃什么?”
她就一点也不吃醋?
春姐惊呆,门口的女人趴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墨江深还能这么冷静地问白桃中午吃什么。
她不是在这?
“那啥,老墨,我中午烧就好了,你赶紧带她去看看吧,都是部队里的家属,闹大不好看。”
白桃绕过缝纫机,“我和你一起去。”
墨江深二话不说牵住她,“春姐,中午麻烦你接下两个孩子。”
春姐:“好,都去吧。”
白桃伸手去扶地上的李晓蝶,李晓蝶看到她猛地把手抽了回来。
她坚强地爬了起来,抹掉哭了一脸为了让男人心软的泪水。
墨江深把二六大杠推了出来,“小桃,你骑这个。”
白桃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车把手。
墨江深眼里温柔,温暖粗粝的手掌覆上她手背,“骑小心点,注意车和人。”
她轻笑:“知道了。”
墨江深把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调转车头,对李晓蝶说:“上来吧,我们带你去看看。”
李晓蝶看看他,又看看白桃,屈辱感在心头蔓延。
她其实没被撞到什么,这么做只是为了得到墨江深的注意和关心,借机拉近距离。
这样才好下手。
没想到墨江深对她冷淡又狠心,她一点胜算都没有。
为什么白桃就不一样?
她长得也不差啊,也是她先认识墨江深的。
听杨阿姨说他和这个白桃才认识了一个多月而已。
能比得过他们十多年的情谊吗?
不能!
李晓蝶刚坐上后座,想伸手抱住他的腰,故意气一气白桃。
结果还没动手,前面传来清冷的声音。
“你抓好车座底,别摔了。”
李晓蝶握紧拳头,指甲死死掐进肉里。
她不甘的表情正好被回头查看的墨江深抓获。
他眼神阴恻恻,旋即转过头,骑起车。
对身后的白桃说:“小桃,跟紧我。”
把她当三岁小孩吗?
白桃摇了摇头,“知道了。”
自行车的车链子擦过油很好骑,她一路跟着去了医院。
还是之前墨江深住院的部队医院。
临近中午下班点,医院也没什么人了,医生都在办公室写病历休息。
墨江深去办公室找医生,白桃和李晓蝶坐在走廊的木头椅上。
白桃先开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
她发现了自己对墨江深的特殊感觉,这是从前她所没有过的。
看见他会欣喜,看不见他会很想,凑近了紧张又期待,距离远了心里又空落落。
很拿捏情绪。
这和她一开始的计划越来越背道而驰。
她好像喜欢上了墨江深。
那他喜欢她吗?他好像没有说过喜欢她。
要不要悬崖勒马。
“你说呢?我和他认识了快二十年,从小一起长大,陪他最长的是我,不是你。”
“凭什么你会嫁给他?凭的是你爬床勾引男人的手段吗?”
李晓蝶妒忌地发狂,一想到她喜欢的墨江深现在整夜都和她缠绵,被她这张漂亮又清纯的脸勾了魂。
她的心就像火烧了一样。
白桃笑了笑,“那我给你机会,你要是能让他喜欢上你,我就和他离婚。”
李晓蝶:“有你那些勾人的手段在,我怎么让他喜欢上我?”
“那我问你,我有什么手段?”
白桃:“你有真正了解我吗?从别人嘴里去了解一个人是很愚蠢的事情。”
李晓蝶心虚,嘴还硬:“能有什么手段,都是在床上勾引人的伎俩。”
她明明比白桃大几岁,为什么白桃会让她忽略这件事。
白桃翻白眼,“我要真勾引他,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来墨江深家里的时候,怕被退婚,也怕嫁给年过半百的宰猪刘大胖。
天天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说话不敢大声,吃饭不敢吃多,不敢离墨江深太近,怕被他厌烦。
尝试去当一个后妈,对两个孩子好。
她哪里勾人了?
墨江深回来了,神色淡淡的,身后跟着费文凯。
白桃看见费文凯,对他笑了笑,“费医生。”
心想他还挺忙,每次来都能看到他。
费文凯上下瞧她,“是你受伤了?”
“是她。”
墨江深走到白桃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指着她旁边的李晓蝶。
费文凯听到墨江深说有女同志受伤,还以为是白桃,情急之下就跟出来了。
看到不是,表情从容下来。
“同志,你伤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