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香走上前,犹豫了会,才轻声说:“江深,你真把人家姑娘……”
一道高音陡然打断她:“这还用得着说?我闺女就这样躺在他床上,他说什么都没干谁信啊?!”
张彩艳叉着腰,声音拔尖:“我管你是老几,我女儿黄花大闺女,被你睡了,你就得负责!”
白桃可不想嫁人,在原主的记忆里她是知道这个张彩艳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她穿好衣服,边把被子往下拉,边要解释说:“妈……”
“啪!”
一个大巴掌狠狠甩在了她脸上。
张彩艳怒瞪她,“你给我闭嘴!”
今天这丫头怎么回事,一点眼力见也没有,没见着她在帮她要男人吗?
白桃脸上火辣辣的疼,黑色的长发被打乱了,遮住了她眼里发怒地火苗。
她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嘴角抽抽地疼,这个原主妈可真是暴躁。
墨江深看着白桃很快见红的白嫩侧脸,伸手挡住了张彩艳的二次攻击,冷笑道:“可以。”
“我娶她。”
“只要你们别后悔的好。”
“这……”李温香迟疑,说:“这或许有什么误会,我们家也是开明的,说开了就好了。”
“有什么可误会的。”
张彩艳脸上立马转了笑,“男婚女嫁,两人今天也生米煮成熟饭了,改天不如今天,今天就把婚礼给定好!”
白桃没再说话,这个结局倒也好过嫁给墨成涛,原文中墨成涛可是对她恨之入骨,那可是夺妻之恨。
原主成了恶毒女配也并无缘由,张彩艳为人泼辣又强势,在她常年的养育及歪理熏陶下,根正苗红的孩子都得东倒西歪。
今天是夏秋美的婚礼,现在是在墨家,白桃是作为伴娘一块过来的,娘家人来了不少。
而墨江深是墨成涛的小叔,为了侄子结婚特意跑回来了一趟,没想到就遇上了这么离谱的事。
没几个小时的功夫,婚礼就被雷厉风行地谈妥了。
彩礼一千块,但墨江深要求是不生孩子,得给他养一儿一女。
张彩艳直接掉进了钱眼子里,就这么大方的把养了多年的女儿卖出去了。
墨江深说明天就去部队打报告,然后带白桃去扯证。
白桃全程没说一句话。
手握一千块的张彩艳笑不拢嘴,管他去哪打报告,反正白桃已经发挥了最大价值。
墨家是潮城有名的有钱人家,听说墨江深还是个部队团长,这么年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她家有三个儿子,等白桃真正嫁过去,什么都不用愁了,以后托关系过好日子!
“那我今晚带我家小桃子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啊,给她男人送去!”
张彩艳开怀大笑,拽着白桃就走,全然不顾墨家和周围客人厌恶的目光。
她是脸皮厚到天上去了。
“江深,你真要娶她?我可听说这个白桃懒的很,什么都不做还坏,甭管三岁小孩还是八十岁奶奶,从她身边走过都得挨上一脚。”
一个爱碎嘴的老嫂子好心说:“她也就那张脸好看,心肠坏的很,嫁过去能好好帮你带孩子吗?”
可一想到这个叫白桃的已经爬上了他的床,她愣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推荐自家离婚了的闺女。
闺女二十三岁,离了婚带着女儿,和墨江深绝配啊!
“听嫂子一句劝,这婚啊结不得啊。”老嫂子想要循序渐进。
一旁的夏秋美赞许地看着她,希望她能多说一点。
她现在就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趴在墨江深身边桌子上的女娃娃无精打采的,像是困了。
他站了起来,表情依旧很淡:“我已经决定好了,大家不用为我操心。”
他说着,带着两个孩子直接离开。
墨家的客人吃饱喝足,夜深陆续都散了。
夏秋美坐在婚房里独自生闷气,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明明她在小说中写的是白桃勾引了墨成涛,为她搅和了这场婚事的。
怎么就成了墨江深里呢?
她忽然一想今天白桃她妈一个劲的去撮合白桃和墨江深,难道是张彩艳捣的鬼?
可是书中人物会自己脱离主线吗?
夏秋美是穿书来的,穿的还是自己写的年代爱情小说。
她出身农村,知道自己比不过寝室里那些家境好的人,特别是白桃,男生心中的女神。
一个月前她无意间看到了一本里面有自己名字的小说,虽然最后结局美好,但却是为了衬托女主白桃的绿叶。
现实中夏秋美比不过她,为什么到了书里还是要低人一等?!
她恨,她不甘,她拿起笔写下专属于自己故事的小说,写完为了恶心白桃,就把这本小说给了白桃看。
没想到当晚她就穿进了这本书里。
早知道她就把自己写成千万富婆,把白桃写成任人可骑的睡女人!
书中白桃是被下了药,和墨成涛滚到了一起,而她意外结缘了墨成涛的兄弟,未来会飞黄腾达,是个一方富甲。
她会成为有钱太太,享受荣华富贵。白桃就得被踩进泥里糟蹋。
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她要嫁给墨成涛了,她不要嫁给墨成涛。
一只宽手攀上了她的肩,温声说:“秋美,今天我们结婚,你怎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夏秋美勉强笑了笑。
“那我们就睡下吧。”墨成涛深情地看着她,凑的越来越近。
夏秋美转头看向他,墨家基因好,墨成涛虽不如墨江深长得俊更有男人味,倒也模样帅气。
她脸一红,还是抗拒道:“成涛哥,我来事儿了,今天不方便。”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有了钱,以后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墨成涛有些失望,可真信了她的话,关了灯,就扶她一块躺下了。
……
墨家离白家有三四十里路,白家靠近城郊,家中不算贫苦。
回家的路上夜晚月色清冷,晚风凉爽,蝉还在孜孜不倦的叫着。
“我说闺女啊,你今天可真有本事啊。”
张彩艳心花怒放,捂着胸口的钱,死劲亲了一口白桃,忽然想到打了她的一巴掌。
她又扭捏道:“你可别记恨你妈,我是怕是搞不清状况乱说话,要不是我,你能嫁给墨江深?”
白桃嫌弃地擦掉脸上的口水,讥笑说:“那我还得感谢你把我嫁出去了?”
张彩艳摆手:“谢什么,我可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