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星声音在颤抖:“夏苏木,你做什么?”
夏苏木脸色十分冷静,眼神清明:“看看这副身子,生不如死的滋味,我早就体验过了,你觉得我还会在意你对我做什么?”
叶南星抓着她喉咙的手在颤抖,心疼在那一瞬间从眼睛里钻了出来,手上的力气怎么也用力不了。
外面突然一声惊雷,似乎要将天空劈开来,叶南星吓了一跳,不自觉抖了一下,他忽然恍悟,下意识伸开手。
可是已经晚了,那道红痕清晰出现在脖子上,触目惊心。
“我”
叶南星连连后退,小腿撞上了床的边缘,一时间疼得厉害,连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觉得奇怪,毕竟他不是个不能忍受疼痛的人,但这一下让他完全无法忍受,那颗心钝钝发痛的厉害。
他想开口解释,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你好好休息。”
说着逃了似的离开。
外面响起他仓皇逃离的脚步声,随后是大力关门的声音,随着一道要将天空划开的凄厉闪电,雷雨哗啦啦直接泼下来。
砸在紧闭的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加上闪电雷鸣,让人不由心慌起来。
夏苏木这才跟回过神似的,脚一软半跪在地上,很久都没有站起来。
犹如失了灵魂的布娃娃。
在肆意狂风暴雨下,一点灵魂和精神都无。
停车场里,静寂到让人害怕,外面隐隐有狂风暴雨的声音传进来,但声音很小,叶南星坐在车上,下意识点了根烟。
打火机的火在小小的空间点亮,叶南星的动作停下来。
夏苏木刚才瘦弱且布满伤痕的身体重新浮现在脑中,明明他想忘记的,但越想就越清晰。
他疲惫地往后一靠,闭上眼。
谁知漆黑的画面更让他心烦意乱,把玩了打火机许久,他才打电话给夏苏舟,那边没有接,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样一来叶南星的心情愈发不好,烦躁地划拉下手机。
其实他要是想,只要随便进个群发句话,哪怕天上下刀子都会有人出门来见他,但说的无非就是合作或者投钱的事。
叶南星已经烦躁到极点,他给简言拨过去,电话没多久就接了,带着浓浓的鼻音。
“喂?”
“醒着没?”
“你这不是废话吗?”简言被人吵醒,一肚子火,“谁家熬夜到凌晨两点?”
“既然醒着,那就来喝酒,地址我发你。”
叶南星自顾自说着话,好像完全不在乎简言在说什么。
“你有病啊,没听到我刚醒吗?”他停顿了一下,应该也听到了外面的雨声,炸毛道,“还有,你看看现在外面什么天气,我不去!”
“地址给你了,半小时后见。”
说完叶南星干净利落的把电话挂掉,简言一肚子脏话输出,等看清楚地址,很好,还特地体贴地选择了他家附近。
合着他是那个冤大头是吧。
等简言收拾了一番到了后,已经过了大概四十分钟,这家店直接能从地下停车场上来,因此简言除了在路上被雨弄得烦躁,身上倒是一点雨滴都没滴到。
只是他没想到,叶南星早就到了,旁边有个女人正坐着搭讪,叶南星理都没理她。
简言失笑,一手插在裤带里,走到那女生后面:“不好意思,姐妹,他约的是我。”
因为职业原因,简言很少穿深色衣服,加上他比较喜欢偏文艺的风格,站在叶南星身边,明明身高差不多,但就是有种阴柔的美感。
女人也不尴尬,只是笑着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很自觉地让开位置。
她有没有误会,谁也没在乎。
“怎么回事?都不找妹妹了?”
简言故意调笑了他一句:“还是说,你真的看上了夏家今天那个干妹妹?”
叶南星垂着脑袋没有接话,简言也不觉得尴尬,找调酒师点了杯酒,继续开口:“不过这次夏苏舟找的妹还挺正的,要不是她是夏苏舟的女人,我都想去试试。”
叶南星这才像听到了声音一样,抬起头来,简言发现他眼前那杯酒,只剩下冰块了。
“我滴个乖乖,你这是灌啊。”简言问,“你别吓我啊,你要破产了?我可是跟着你投资了不少项目呢。”
叶南星打断他:“今晚那个女人你可以追,她不是夏苏舟的情人,是她干妹妹。”
“沈姨命令规定的。”
简言玩味一笑:“你还真信啊,我家可不是能允许我随便娶一个哑巴进门,就连碰都不会让我碰。”
外面雷声阵阵,都被一字不落融入空气中,很久很久以后,简言每次想起今晚说的这句话,都会忍不住扇自己的嘴巴。
感情就像投资,落后一步就永远占不了先机。
没有先机,就意味要走更多的弯路。
叶南星是这样,夏苏舟是这样。
他自己也是一样。
只是现在的叶南星闻言很嗤之以鼻:“我只是说个消息给你,具体出不出手那是你的事。”
简言打了个哈欠:“那你叫我出门干嘛,不会真的就是单纯喝酒吧?”
叶南星伸出手,酒保又给他端上一杯酒。
绚烂迷离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将他的眼衬托如宝石般耀目,那张上帝精心雕刻的五官,在昏暗的夜色里是十足的魅惑。
难怪四周不少女人对他虎视眈眈。
叶南星这副皮相,实在太能诱惑人了。
简言这样一出神,叶南星又是两杯酒下肚,他眼角已经微微发青,显然有段时间没有睡好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说清楚我回去了。”
简言也被他搞得来了脾气,他们三人中只有叶南星是最稳重的,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会产生这种低迷情绪。
他曾经还跟夏苏舟打过赌,这辈子有没有一次能看到叶南星因为某件事喝醉,毕竟从他们开始接触这玩意后,最后都是叶南星把他们拎回家。
要说看叶南星喝醉,真的一次都没有过。
叶南星揉了揉太阳穴,手又要去拿新调好的酒,没忍住灌下,这才轻声道:“我也不知道。”
“简言,我好像生病了。”
“喂,你别看我是医生就讹人啊,我不看心理问题。”
叶南星脑袋往后一样,眼前是灯光迷离的天花板,迷瞪着眼,只能看到模糊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