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洛云生欲哭无泪。
“坏了坏了,早知道就不贪恋女色了,想我堂堂庆苍太子,竟然在秦楼楚馆被绑架,太丢人了,林大人知道了肯定得骂死我。”
他和庆苍的使者刚来大周,想四处逛逛,所以背着使团偷跑了出来。
平时父皇母后管得严,他也没有去烟花之地的机会,今儿只是好奇才进来瞅了两眼。
他发誓自己真的只是想进来瞅两眼!可万万没想到遇到了那位姑娘,还对那姑娘一见钟情了。
天晓得,当时那姑娘就站在楼梯上,远远只看到了侧脸,却瞬间将他的魂儿勾了去。
那一刻他连他俩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洛云生越想越委屈。
“我才刚过十五岁的生辰,年纪轻轻貌美如花,还有大把的时光没有挥霍呢,却要丧命于此,丧命也就罢了,好歹给我个体面点的死法嘛,我的一世英名啊!毁于一旦啊!!!”
他的哀嚎太过凄惨,整个房间都是回音。
魏姜没忍住,笑出了声。
洛云生愣住,这才发现魏姜就坐在自己的身后。
“你!你在这里干嘛不吭声啊!吓死我了。”
魏姜放下茶杯轻笑:“我见小公子沉迷哀叹无法自拔,实在不忍打扰。”
洛云生顿时红了脸,怒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被绑起来了?是不是你干的!”
魏姜爽快地承认了:“是我干的。”
“为什么啊!?我招你惹你了?”
魏姜意味深长地眯起眸子:“小公子都对我做了些什么,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闻言,洛云生怔住了。
他做什么了?他只记得自己喝了杯酒,然后就失去意识了啊。
魏姜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取出手帕抹了抹眼泪:“小公子明明对我做了那样的事,现在却说忘了,我一个弱女子,没了清白还如何有脸见人?干脆一头撞死来得干净。”
此话一出,洛云生整个人都不好了,精致的小脸变得惨白,眼睛瞪得像铜铃。
“等等!你……你说清白?难道我……我把你给?”
魏姜抽泣了两声,声音听起来委屈又可怜。
“之前你我在雅间喝酒,可小公子的酒量实在太差,才饮了一杯便有了醉意,我本想让小公子去床上休息,可没想到……没想到小公子竟借着酒劲儿将我吃抹了个干净。”
魏姜一边哭诉一边抹泪,瞧着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爱。
洛云生本就天真,听她这么一说,半点怀疑都没有。
“我竟然真的做了这种事?我是头一次饮酒,我也没想到我喝醉后竟这般禽兽。”
见魏姜还是哭个不停,洛云生赶忙道歉:“姑娘!是我对不住你,我不是故意的!姑娘请放心,我绝不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无耻之辈!我既然玷污了你的清白,一定会对你负责!我……我娶你!”
洛云生一脸正气,坚定不已,很明显是认真的。
魏姜不由得怔了一下,心道这小太子也太好忽悠了吧。
庆苍让这么天真纯良的人做太子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这样也好,省了她许多力气。
魏姜收了泪水,笑吟吟地走到洛云生面前,青葱似的手指轻轻挑起对方的下巴。
“小公子当真愿意娶我?”
“当然!我洛云生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魏姜微微一笑:“小公子说得斩钉截铁,可奴家却不敢信,万一你只是骗我将你放走,然后一走了之,我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洛云生有些急了:“我才不会一走了之呢!实不相瞒,我乃庆苍国太子!近日随使团来访大周,促进两国交好,我的使团就在不远处的瞭月楼,你大可以去打听打听!”
魏姜一脸惊讶:“原来小公子竟然是庆苍的太子殿下?难怪气质不凡,一看便不是凡人。”
洛云生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那是!你可以去打听一下,我洛云生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诺,我说娶你就一定会娶你。”
闻言,魏姜笑意更深:“既然小公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便去打听打听,若证实了你真的是庆苍太子,我便回来放了你,不过在此之前,就得先劳烦你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
“你可得快些回来!过两日我还得进宫呢!”洛云生道。
魏姜没搭理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殷青阳早就在外头候着了。
“你真的要将那小子关在这里两日?他好歹也是庆苍太子,庆苍使团见他失踪,定会四处搜寻。”
魏姜淡淡道:“这位小太子不是个消停的性子,他失踪对庆苍使团来说反而是家常便饭,你让人仿照他的字迹留书一封,偷偷送去使团,便能打消他们的疑心。”
“可两日后不是宫宴吗?小太子不参加,使团怎么会不起疑?”
魏姜嗤笑了一声:“你见过哪个国家会让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太子出使别国的?”
使团出使为的是两国交好,乃是重任,可不是闹着玩的,根本不可能让洛云生参加,所以他八成是自己偷偷溜出来混进使团里的,使团已经行至路上,又不好将人送回去,只能任由他跟着。
若只是跟着倒还好,可进宫赴宴要面见的是别国皇帝,小太子又是个没防备心的,万一说错一句话都会出大事。
所以使团巴不得洛云生不进宫。
魏姜道:“你让人将他看好了,在宫宴结束之前,绝不能放他出来。”
殷青阳点头:“属下明白了。”
很快两日的时间过去了。
到了宫宴这天,魏姜也受邀入宫赴宴。
刚入宫门她便看到了宸王府的马车,不出她所料,江萋萋果然也来了。
楚景川在看到魏姜的一瞬间,身形明显僵了一下,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一时间眼神复杂不已。
江萋萋看在眼里,心中尽是愤恨。
从她进宸王府起已经过了好些时日,可楚景川没有一次踏进过她的院子,更别说碰她,就连她突发旧疾对方也不管不顾。
她算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心里是彻底没有她的位置了。
可那又如何?
江萋萋很快挂起笑脸,如以前一样亲昵地挽住楚景川的手臂,大方地向魏姜打招呼。
“朝月郡主,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