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蛮任性?她刁蛮任性!?
江萋萋满脸的不敢置信。
震惊对方竟然会这样说她,明明前世那么多年,这人从不忍心对她说一句重话。
现在竟然为了一个魏姜骂她?
“楚景川!你太过分了!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
江萋萋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顿时涌起满腔愤怒,就连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他们本就是在街上,又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这一嗓子立马引来了周遭不少的目光。
楚景川堂堂一个王爷,现在竟像市井之人一般在街上被人当猴看,顿觉无比丢脸。
“江萋萋,从前你温顺可人,所以本王愿意宠着你惯着你,可你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若还要这般无理取闹,以后就待在你的将军府。”
楚景川对此人失望至极,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了,冷冷地扫了对方一眼后便甩袖离去。
江萋萋气得全身都在发抖,拳头死死地握着,指甲都陷进肉里了也不松开。
为什么会这样?那个魏姜到底给楚景川灌了什么迷魂汤?才短短几天就把这人勾得神魂颠倒了?
那个贱人!是存心想和她抢吗!
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拍了拍江萋萋。
“萋萋,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江萋萋一愣,看见来人后立马挂上了笑容:“涟遗,你怎么出宫了?”
周涟遗并不想说出她跟皇兄乔装参加拍卖的事,随口诌道:“最近在宫里闲得慌,便出来随便逛逛,怎么就你一个人?宸王殿下呢?”
一提起楚景川,江萋萋的脸色就沉了下去,本来柔和的眉眼都显得无比狰狞。
周涟遗还是第一次在对方的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不悦,问:“怎么了?和宸王吵架了?”
江萋萋顿时眼珠一转,一个主意油然而生。
她装作委屈地挤出了两滴眼泪:“涟遗你别问了,我不想提他。”
江萋萋演技极佳,双眼很快红了一圈,睫毛也染上了一层湿润,叫人看了心生怜爱,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周涟遗好歹也是皇室公主,在后宫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岂会看不出这点小伎俩?
只是从前她以为江萋萋是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并不把这些伎俩放在眼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耐心地听对方的需求,尽力满足对方,只为报答救命之恩。
可现在的她已经从皇兄那里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再次看到江萋萋的这些小心思,不免生出些厌烦。
但目前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她装出愤怒的样子,拿出了公主的气势:“到底怎么回事?宸王欺负你了?”
见她上钩,江萋萋这才说道:“前些日子景川大婚,你是知道我的,我虽爱慕他,但也绝不是会插足他人的卑鄙小人,所以我一早就表明和他只做朋友,是他一再跟我发誓,说心中只有我,求我不要离开他,我实在不忍心才答应继续与他来往。”
“可最近这些日子,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冷漠,甚至当着我的面向魏姜示好,我知道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我与景川有多年的感情,岂能无动于衷?方才我不过是抱怨了一下,只是想让他哄哄我,可他竟当众说我骄纵刁蛮,指责我无理取闹,我实在是……”
江萋萋越说越哽咽,最后直接靠着周涟遗哭了起来。
“我好歹也是将军府的嫡女,又不是缺男人,若不是他一再求我,我又岂会顶着被咒骂的压力与他在一起!若他爱上了魏姜,大可与我说明白,我绝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可他偏偏要一边哄着我一边和他的王妃恩爱,那我算什么?我的尊严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吗!”
江萋萋将这番诉苦演绎得格外精彩,若是从前,周涟遗一定二话不说就要为她出气。
她捏了捏拳头,将不悦藏进心里。
她和江萋萋到底也有这么久的交情,虽说对方骗了她,但她始终不愿相信对方是如此卑劣之人。
她想给这人一个机会,正好也想亲眼瞧瞧那位宸王妃。
她心生一计,佯装愤怒:“岂有此理!宸王竟这样对你!他和魏姜才成婚五天,就能比得过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吗!”
江萋萋抹了抹眼泪,说道:“其实也不能全怪景川,我知道魏姜对我有诸多芥蒂,肯定在景川面前讲了我的诸多不是,他二人毕竟是夫妻,免不了要吹几次枕边风,想来这就是景川突然冷待我的原因吧。”
“你是说,魏姜暗地里向楚景川编排你?”
江萋萋无奈苦笑:“这也不稀奇,她原本就爱慕景川多年,得知景川对我的感情后就一直不喜欢我,后来她好不容易得了赐婚,却总见景川与我在一起,自然恨上了我,所以她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到底是我理亏,我不怪她,只是心中难免难过。”
“可恶!我之前一直以为魏姜是个安分的人,没想到竟然在私底下搞这些名堂!我最讨厌这种暗地里耍小手段的人!”
周涟遗宽慰道:“萋萋你向来和善,自然斗不过这种心机深沉的女人,别担心,这口恶气本公主替你出了!”
此时的另一边,魏姜已经回到宸王府,刚踏进院子她便将自己关进了房里,并嘱咐任何人不准进来打扰。
她将那柄胜邪剑拿在手中仔细打量,她虽从未碰过刀剑,却也能在此剑身上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仿佛能与她的灵魂产生共鸣。
同时,她的心中也隐隐生出了一个想法。
紧接着,她取出阴月针,迅速利落地将一根根针刺入自己的穴道。
随着阴月针的刺入,她的额间逐渐渗出了一层冷汗,本就白皙的小脸更是没了血色,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身体因为剧痛而颤抖不已,可下针的手半点都没有迟疑。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皮开始往下垂,意识也越来越模糊,眼角和耳朵甚至开始往外渗血。
就在她要刺入最后一根针的时候,房门被季宴礼猛地踹开。
他冲进房里,立刻封住了魏姜的穴道,并帮她将针全部逼了出来。
随后整张脸都黑了,怒道:“你疯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条命不要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