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城市的夜都各有不同,偏远的城市里,夜晚应该是相对而言安静的,大城市的夜永远都静不下来。
城市里那些喧闹的场所,就好像这个城市不夜的明名,一直在跳动,一直在摇摆。
泊宁不算大,但一个省的省会也不会小到那里去,顶极的娱乐设施,顶极的高消费场所,甚至由于地靠斯亚国,民风彪悍,还有买卖人口的情况出现。
这里一年一度的流女节,就是这样的盛大会,出售的大多是斯亚国的年轻女子,还有那些战争遗留下来的孤儿。
在行车的途中,为李斯文和梁慕烟驾车的司机随口便说到了这里的‘流女节’。
而流女节的日期恰巧就是下个月,月底五月二十七日的那一天,传说那一天斯亚国的白天是一年之中最长的日子,那是因为就连阳光也在为那些无家可归,只能被当做商品出售的女孩们感到惋惜。
可是惋惜也没有用,战乱的国家,人们能够保持着自己的一日两餐有着落就好了,男子除非是有钱人家的男子,否认根本不会考虑娶妻生子。
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是没有办法娶妻生子的。
这也就是斯亚国每年涌入华国的流民在每年递增的原因。
如果说弑狼组织下个月入侵华国,那么这个时间点选在流女节的那一天,再适合不过了,因为到了那个时候流女节虽然只属于泊宁的节日,但是来往的外国人特别多。
有的是为了凑热闹,有的则是为了真正的需求,家里多一个女人吃饭并没有什么,但是能用一个很低的价格买到一个活的玩物,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如果弑狼组织在这个节点出手,稍微加一点调试就能将华国的仇恨引起到国际成面,而他们要做的事,就是在华国的境内,杀死几名没有什么能力的普通人,就可以了。
李斯文一边听着司机的讲述,一边想着弑狼组织可能出手的时间点,以及弑狼组织对这件事的部署。
虽然他还无法搞清楚,弑狼组织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进攻华国的势头已经不可逆转,这一点李斯文心里十分清楚。
很快司机将车开出了泊宁主城区,朝着一道黑暗的高速公路驶去。
借着车灯的光,梁慕烟看着车门两边栽着的植物,这里的人看来很喜欢白杨树,四处可以白杨树的影子。
高大的白杨,如同一位又一位守卫边疆的战士笔直的站在这个边界的城市里。
李斯文正在想速与,于是梁慕烟话还没说完,立即闭了上嘴。
她知道,只要李斯文在专心想事情的时候,是不允许别人打扰到他,而且人的思想突然被打断,很难再继续。
里程表上的数字一再的变化,梁慕烟都已经算不清楚,他们行走了多久,只知道公路两旁的建筑开始变的稀少起来,一种荒芜的感觉蔓延到了梁慕烟的心头。
就在她正想询问的时候,司机从笔直的公路那头突然向右转去。
他们的车离开了平顺的公路,驶入了凹凸不平的石头公路。
公路七拐八弯,凹凸不平,把坐在后排的梁慕烟甩的有些晕头转向。
“师傅,怎么还没到?采石厂到底在哪儿啊?”
“小姐,你可别没耐心,这个采石厂,肯定是在荒郊野外不可能开在城里。这里的地是不怎么平整,但是快到了。”
“哎,这个宋家的采石厂呀,规模可是真的大。”
司机再一次打开了话头。
这时李斯文看到左右两边的山峦,眼神微微有些回收,自从进入了这里之后,他就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些山里蕴藏的灵气。
而这些灵气的源头就来自于这些山石之中。
可以这么说,这些山石之中必定有玉石出现。
“司机大哥,问一下,这一区域,以前是不是有一条河流?”
李斯文突然开了口。
开车的司机有些惊讶的转过了头,看了一眼这个说话的男人,打量了一下这个人,看上去不像是本事人种,于是说了一句:“小伙子,看是你不是本地人呀,怎么知道这里以前是一条河啊?”
“这个很简单,如果这里真的有玉矿,那么玉与水是不可分割的,有玉的地方,必定曾经有河流经过。”
“说的是,这里很久以前真的有一条大河,后来在上流修起了一个大型的水电站,加上城市规划,河道改造,这条河床就废了,哎,废了好几十年了,我儿子这一辈,压根就不知道这里原本有条河。”
司机哎了一口气。
城市的改变,势必要抹杀掉很多人珍贵的记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的因素,那就另当别论了。
“司机大哥,你能说说,这个宋家的玉矿是怎么个了不起法呢?”李斯文好像对这个玉矿,甚至这个他并不认识也不熟悉的宋家来了兴趣。
司机大哥是一个中年男人,也许是长期的工作原因,被刘长梗压着平时不敢搭言说话,现在遇上了一个主动想不慌不忙他交谈的人,他憋了很久的话夹子就这样打开了。
“宋家,宋家当然了不起了,是这一带的大户不说,别人祖上数三辈,那是泊宁的土皇帝,开什么玩笑,宋老爷子随便说一句话,能让泊宁抖一抖的人物。”
“我知道当年要修水电站,也是宋老爷子的主意,当时宋老爷子还在位置上,人在其位就要某其事,对不对?”
李斯文恩了一句。
司机接着讲:“也不知道是那位先生告诉宋老爷子,就这条河有碍泊宁的风水,必须要在上流把水切住,这样一条,河床干枯,就能改变泊宁贫苦的格局。
其实回想,那位先生说的话也对,在上流修了水电厂之后,我们泊宁这个地方就再也没有停过电,而且,外面的一些企业商人都陆陆续续的到泊宁来投资,泊宁的商业也就繁荣了起来。
只是可惜了这条河。”
司机叹了一口气。
“这条河道干枯了之后,就出现了采石场,而且还是宋家的采石场,对吗?”
李斯文问道。
“也没有那么快,这条河道干枯之后,一直空着,那时有很多人要来投资这里,不是说开采石厂而且做什么其它的项目。
但是都被当年在位的宋老爷子也否决了,直到宋老爷子从位置上退了下来,宋家在包上了这一大片的区域做彩石场。”
司机说完这几句话,闭了嘴,过会儿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你别看这个小小的采石厂,以前也有很多的人来这个考察,但是都没有说出这里的石头会出玉呀,直到宋甲,就是宋老爷的曾孙出现,这家伙二十多岁就能识玉了。
我们泊宁后来还为了他,办了采石节,只不过办了两年就不办了,因为泊宁又不像滇城地区,玉石产量丰富,如果采石节里大家都来买石头,真石头虽然少肯定是有的,来来回回几下买完了怎么办。
于是这个采石节办了两年也就不办了,但是人家宋家的人多么财大气粗啊,泊宁不办采石节,人家自己办一个原石鉴赏大会。还不就是变相的赌石吗。”
梁慕烟虽然不太懂玉石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听了司机的话,她对这个采石厂的主人,那个叫宋甲的人有了初步的了解。
这个人应该岁数不大,但背台很硬,而且自身的脾气也应该不小。
具梁慕烟这些年接触下来的地方上的大人物来看。
一方之主又年轻气盛的,没有几个是好脾气的主。
车速渐渐的慢了下来,不远处看到了亮光,摇下车窗能听见前面的喧闹声。
看来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