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泰回到县尉司,向元道中禀报了三九压的事,正要离去,突然想起神秘的黄色灵符,便拿出来对元道中说:“师兄,你看看这个!”
元道中拿到手里端详一番,问他:“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刘正泰纳闷的说:“我和李三娘去白马庙拜观音,出来的时候发现有人放在李三娘身上的。”
“白马庙?”元道中疑惑的问。
“是的。”
难道有什么蹊跷?元道中一时想不出来,便对刘正泰说:“晚上你陪我去一趟,看看怎么回事。”
“是,师兄。”
刘正泰心想晚上会不了李三娘了,让她也歇歇吧,正要离去,又被师兄叫住了。
“正泰,你见吉无咎了吗?”元道中问。
“没有。”刘正泰想了一下说:“我两天没见他了。”
元道中不明白吉无咎是不是走了?为何不打个招呼?他看见刘正泰还杵在那,连忙说:“正泰,你去忙吧!”
刘正泰回到李三娘家,说了晚上可能回不去的事,然后便跑去豆腐坊,看李老爹磨豆腐。
“李老爹,用着咋样?”刘正泰笑着问。
“好,真省事!”李老爹开心的说:“我一天能多做三桌豆腐。”
刘正泰看他满意,自己也开心,叮嘱道:“身体要紧,不用那么拼!”
“是呀,三娘也这么说。”李老爹微笑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一岁半的驴,不大不小,拉磨本不用花费多大力气,要的是耐力,驴子最合适,小一点也无妨,培养培养使起来更顺手。
吃完晚饭,刘正泰来到县尉司,他先去看吉无咎回来了没有,一看门还关着,陈设未变,就知道肯定是杳无消息,忙去向元道中汇报,元道中也没有心思管了,说他可能出去野两天,回来就回来,不回来把屋子收拾了就行。
两人骑马过街出南门,悄悄来到白马庙,把自己的马藏起来,束好裙摆,衣服整理的干净利落,然后偷偷的摸了进去。
白马庙内一片漆黑,安静的只有风声,两人亦步亦趋,猫着身子观察半天,确定无人才敢继续贴着墙往里走。
因为白马庙并非官家庙宇,而是附近百姓集资修盖,所以没有专人管理,更不设门,为的就是大门敞开,人人都能来。
到了神殿门口,元道中趴在窗户上听了许久,不见任何动静,又偷眼观察,果然一个人都没有,他心里嘀咕:难道这里真的没有人?
他抬脚刚要走,忽听见远处“吧嗒”一声,他终于明白,在隔壁院!慌忙来到院墙边,纵身一跃趴到墙上,只露个头向里面观察,而刘正泰,则留在
元道中看院子里没有人,正以为是猫猫狗狗的时候,突然看见神殿与院墙的角落里有个黑影,正扯开裤子准备撒尿,就见窗户里有个人说:“我给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在这尿,容易被发现。”
撒尿的黑影慌忙解释:“我憋不住了,就这一回。”
“师傅知道了又是一顿打,我也跑不了。”屋内的人生气的说。
“你不说谁知道!”撒尿的人提好裤子走进神殿便没了声音。
元道中踢了一下刘正泰,示意他翻墙,两个人跳进院子,偷摸到神殿的窗户下边,往里边小心搜索,可也奇怪,刚才说话的两个人居然凭空消失了。
元道中以为他们是躲到了神像的后边,猫了半天一点声音都没有,就算是睡觉,也得打两声呼噜不是。无奈的两人只好躬身潜进去,一点一点的绕着神像转了一圈,神奇的是,并没有任何发现,那两个人真的消失不见了。
世上哪有这等奇事,元道中和刘正泰分头开始贴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找,所有的桌子,香案,屏风,墙壁,全部搂了一遍,结果什么都没有。
没有后门,暗道,机关,他们究竟是怎么消失的?难道被神像吃了不成!
元道中来到神像面前,这是他唯一没有搜查的地方,但是这个神像有什么好搜的?
他沿着神像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发现,可是当他在神像后面蹲下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有风!没错,他叫刘正泰感受了一下,两人都确定有风,这说明下边肯定藏着暗道,说不定有个地窖在里面,两个人就藏在
终于有发现了,元道中大喜,可接踵而来的便是,暗道口在哪呢?找不到入口,就只能守株待兔,他们今晚要是不出来,岂不是白费功夫?
元道中发现神像找,果然在最里边的角落里,发现砖缝比周围的都大,难道妙处在这里?他想一块一块的把砖揭下来,可是只拿掉了一块就不行了,剩下的都粘的结实,这样行不通,也说明里面的人不是这样操作的。他托住砖角用力一拔,居然整块都被拿掉了,合着他是从里面往外推的!
通道被打开之后,阴凉的风吹出来呼呼的。元道中伸头往里面看,一点亮光都没有,但是他也发现,更大的风是往上面吹的,上面只有神像,难道神像是空的?
这是个重大发现!
元道中轻声告诉刘正泰,守在这里望风,自己进去探探情况,刘正泰点点头,等他爬进去后,便悄悄的把半截墙给他堵住,盖上了最后一块砖,真是纹丝合缝,不是那一丝丝的风,还真发现不了。
进入地道的元道中发现,完全漆黑是多么的令人恐怖,每走一步都要一点一点的试着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神像是空的,大股的风都往上吹,还能隐约看到最顶上有个小小的白点。
关键的是往下边去阶梯很大,元道中需要踩实了才敢往下挪,不仅动作很慢,而且每走一段他都得停下来听一听,确定没有声息才继续。
走了约有百步,拐了两道弯,来到一个宽大的房间里,朦胧胧透着光亮。
元道中仔细观察一遍,不见有人,但是在房间的尽头,还有一个房间,里面点着灯,光亮就是从那里透过来的。
元道中用匕首轻轻的拨开门,闪进去一看,这里桌椅板凳应有尽有,而且还不止一套,看来这是个堂会的地方,容纳四五十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穿过厅堂,走到最里边的门边,找了个缝隙偷看,隐约看见有三个道士坐在一起,旁边床上还躺着两个小道童。
为首坐在中间的,是个穿黄色道袍的胖子,粗眉小眼塌鼻梁,两个八字胡像两个毛毛虫趴在嘴唇上,细而稀疏,粗略估计有四五十岁。他身边是两个穿灰衣道袍的年轻人,尖嘴猴腮又瘦不拉几的,一看就是那种经历了一些世面,陶醉于偷鸡耍滑,喜欢沾沾自喜的二十岁小青年。
只见其中一个穿灰衣道袍的道士说:“师父,这次是不是施的符太多了?”
黄袍道士说:“一共有多少?”
灰衣道士说:“超过三千了。”
黄袍道士点点头,满意的说:“确实不少,师尊他老人家知道了,肯定会高兴的。”
另一个灰袍道士也插口说:“这次要是再不成功咋办?”
黄袍道士一听,伸手给了他一巴掌,怒说:“再敢乱说,拧你脑袋!”
灰袍道士吓得不敢吭声了。
也正是这一巴掌,元道中惊奇的发现,在黄袍道士的身后,还有一个小门,里面也散着亮光,这究竟是有多长?难道这地道能通到白马庙外面去?
“你们两个记住。”黄袍道士说:“只要师尊大功练成,就可以通过梦境控制白马县的人,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会干什么,就是让他们死,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去死,到那时候师尊就是这座城里的主人了。”
“是,师父。”
两个人都高兴起来,毕竟师尊是他们最亲近的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也有源源不断的好处。
“哎!”黄袍道士叹口气说:“上次我去白马县城看了,师尊施法之后,很多人梦中并未被完全控制,只是心神乱了,后来再施法的时候,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彻底不管用了。”
“师父,是不是白马县来了什么高人?”那个挨打的灰袍道士问。
“不知道。”黄袍道士想了想说:“不管他,谁来都不行,师尊是通过梦境控制人的,现在还没有人能够破他的梦魇大法。”
另一个灰袍道士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师父,我昨晚也做梦了。”
“做梦很正常,你怕什么?”黄袍道士说。
灰袍道士强装微笑的说:“我怕魂儿被抽走。”
黄袍道士指着他骂道:“你听师尊的话,他怎么会抽你的魂,让你变成活死人。”
“没有啊师父,我只是随口说说。”
另一个灰袍道士连忙岔开话题说:“师父,师尊是不是谁的魂都能抽。”
黄袍道士说道:“只要是睡觉做梦的人,都可以!”
几个人正说着话,最里面的小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白发飘飘的老者,他一挥手说道:“外面有客到了,还不迎接?”
元道中一听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