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雪带着赵庆一路穿过御花园,七拐八绕地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
赵庆微微皱眉,这路线,不像去东宫啊?
“主子,咱们这是准备去哪啊?”
苏清雪回头,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太子殿下体恤下属,怕你不识路,特意让我来接你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宫殿门前。苏清雪轻轻叩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殿下,赵庆来了。”
“进来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赵庆心头一震,这声音,正是当今太子无疑。
二人走进殿内,只见一名身穿玄色锦袍的男子端坐在书案前,正低头批阅奏折。
太子抬起头,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赵庆,你来了。”
“臣,赵庆,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赐座。”
太子挥了挥衣袖,示意赵庆落座。
“今日御书房之事,本宫都听说了,你做得很好。”
“臣惶恐,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太子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灼灼地盯着赵庆。
“赵庆,你应该知道,如今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赵庆心头一凛,他知道太子这是在暗示自己要站队了。
“臣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太子微微一笑,起身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
“如今父皇年事已高,储君之位悬而未决,朝中皇子蠢蠢欲动,明争暗斗不断。”
“如今的朝堂,势力最大的,便是四皇子和本宫。”
“四皇子这个人为人阴狠毒辣,不择手段,这些年来,拉拢了不少朝臣,实力不容小觑。”
“而本宫,一向以仁义治国为己任,深得父皇器重,但朝中势力却不如二皇子。”
说到这里,太子顿了顿,转头看向赵庆,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赵庆,我观你乃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本宫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共谋大业!”
赵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
他知道,太子这是要拉拢自己,让自己成为他争夺皇位的棋子。
“殿下,臣……”
赵庆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太子见状,拍了拍赵庆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赵庆,你不必急着答复本宫,本宫知道,你心中有顾虑。”
“本宫可以告诉你,丞相张凌,表面上忠心耿耿,实则早已暗中投靠了四皇子。”
“你今日在御书房得罪了他的儿子张武仁,他日后定会百般刁难于你。”
赵庆闻言,心中一惊。
他早就听说过,丞相张凌权倾朝野,一手遮天,就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
如果张凌真的投靠了四皇子,那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多谢殿下提醒,臣,定当铭记于心。”
“嗯。”
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本宫今日还有一事要交给你去办。”
“殿下请讲。”
“最近京城附近出现了一伙采花贼,专门奸淫良家妇女,闹得人心惶惶,百姓怨声载道。”
“父皇对此事极为震怒,下令限期破案,但至今毫无线索。”
“本宫怀疑,此事并非寻常采花贼所为,背后恐怕另有隐情。”
“因此,本宫希望你能暗中调查此事,查清真相。”
太子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金牌,递给赵庆。
“这块金牌你拿着,见牌如见本宫,任何人不得阻拦。”
赵庆接过金牌,心头一沉。
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桩简单的采花案,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等着他去卷入其中。
“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太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本宫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本宫失望的。”
赵庆离开太子寝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他抬头望向夜空,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本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个假太监,了此残生。
却没想到,命运弄人,将他一步步推向了权力的漩涡中心。
如今,他已身不由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
夜幕降临,皇城内灯火通明,却掩盖不了暗处的波谲云诡。
赵庆换下一身太监服,套上粗布麻衣,摇身一变成了走街串巷的游方郎中“赵平安”。
他背着药箱,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眼神却暗藏精光,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太子交代的采花案,在他看来绝非寻常。
采花贼只采花不劫财,受害女子皆是富贵人家的女儿,这其中透着古怪的味道。
“哎,这位小哥,买个香囊吗?驱邪避灾的香囊!”
一个獐头鼠目的小贩拦住了赵庆的去路。
赵庆瞥了一眼小贩,随手拿起一个香囊,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劣质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哪有什么驱邪避灾的功效,分明是糊弄人的玩意儿。
“你这香囊,怕是招桃花的吧?”
赵庆似笑非笑地看着小贩。
小贩脸色一僵,干笑道:“小哥真会说笑,这可是祖传秘方……”
“得了,你在这街上混迹多年,可曾听说过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采花案?”
赵庆打断小贩的话,压低了声音。
小贩一听“采花案”三个字,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眼神躲闪,支支吾吾道:“这……这小的哪知道啊,小哥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赵庆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加确定这采花案背后不简单,连街头小贩都讳莫如深。
他扔下一块碎银,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小贩望着赵庆远去的背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直冒。
赵庆按照太子给的地址,找到了最近一位受害者的住处。
那是一座精致的二层小楼,朱红色的木门紧闭,门前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赵庆上前敲了敲门,半晌,才有一位老妇人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门,她满脸愁容,眼角的皱纹仿佛刀刻一般深刻。
“老人家,我是来寻亲的,请问这里是李员外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