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在地牢阴冷的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汗臭,老鼠的吱吱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宋南舟盘腿坐在潮湿的稻草堆上,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他被污蔑贪污军饷,一夜之间从百夫长沦为阶下囚。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某些人的底线,对方不惜一切代价要将他置于死地。
牢房里关押着形形色色的犯人,有盗贼、有杀人犯,也有像他一样蒙冤入狱的无辜者。
他们大多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对未来充满绝望。
几个满脸横肉的囚犯见宋南舟衣着整齐,气质不凡,料定他是新来的“肥羊”,便不怀好意地围了上来。
“小子,新来的吧?识相点,把身上的贵重物品交出来,大爷们可以罩着你。”领头的壮汉瓮声瓮气地说道,露出了一口黄牙。
宋南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
他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这些小喽啰,在他眼里如同蝼蚁一般。
“想拿我的东西?”宋南舟眼神冰冷,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一记干净利落的肘击击中壮汉的胸口,紧接着一个扫堂腿,将另一人绊倒在地。
其余几人见状,纷纷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
宋南舟灵活地闪避着他们的攻击,同时以精准的拳脚反击。
不过片刻功夫,几个壮汉便全部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这一幕恰好被前来巡视的张狱卒看到。
张狱卒本是受人指使,要给宋南舟一些“教训”,却没想到他身手如此了得。
他心中暗惊,脸上却不动声色,走到宋南舟面前,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还挺能打的嘛!不过,进了这天牢,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别惹事生非。”
宋南舟冷冷地看了张狱卒一眼,没有说话。
他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张狱卒见宋南舟不为所动,心中恼怒,正要开口威胁,却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他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
“柴……”张狱卒刚要脱口而出“柴小姐”,却被柴瑶一个眼神制止。
她快步走到牢房前,眼中满是担忧,全然不顾身后狱卒诧异的目光。
看到宋南舟安然无恙,她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却依旧难掩焦急之色。
“南舟,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宋南舟看着眼前这个为他奔波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摇摇头,故作轻松地笑道:“我没事,一点小麻烦而已。” 他不想让她担心,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柴瑶的眼眶微微泛红,她从袖中掏出一个布包,递给宋南舟,“这是我打听到的一些消息,或许对你有帮助。”
宋南舟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些信件和账簿的碎片。
他快速浏览了一遍,眼神一亮。
这些正是他苦苦寻找的证据,有了它们,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紧紧握住柴瑶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瑶儿,谢谢你!你又一次帮了我大忙。”
柴瑶的脸颊微微泛红,她轻轻抽回手,低声说道:“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
张狱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有如此能量。
他悄悄地向后退了几步,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应对。
突然,牢房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宋南舟和柴瑶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囚犯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张狱卒见状,脸色大变,惊呼道:“不好!是瘟疫!” 他转身欲逃,却被柴瑶一把抓住,“站住!你不能走!” 柴瑶的目光坚定而冰冷,仿佛能洞穿人心。
张狱卒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柴小姐,这……这和我没关系啊!”
宋南舟看着眼前的混乱,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他凑近柴瑶耳边,低声说道:“瑶儿,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柴瑶隔着冰冷的铁栏,指尖轻柔地拂过宋南舟粗糙的脸颊,为他整理着凌乱的衣衫。
她的眼神温柔似水,饱含着深情与爱意,仿佛要将所有的担忧和思念都倾注到这短暂的接触之中。
宋南舟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在这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这柔情似一股暖流,流淌过他冰冷的心房。
就在这时,一阵铿锵的脚步声打破了牢房的沉寂。
王校尉,宋南舟在军营里结识的好友,一脸焦急地出现在牢房门口。
“南舟兄!”王校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带来了军营里的最新消息,也带来了对宋南舟清白的坚定信念。
他知道宋南舟是被陷害的,并且承诺会竭尽全力帮助他洗脱罪名。
这无疑给身陷囹圄的宋南舟注入了一针强心剂,让他感到自己并非孤立无援。
一丝希望的光芒在宋南舟眼中闪烁,然而,这光芒很快便被一层阴影所笼罩。
张狱卒阴鸷的目光一直紧盯着柴瑶手中的布包,贪婪和恶意在他眼中翻滚。
他趁着宋南舟和王校尉交谈的空隙,悄无声息地靠近柴瑶,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柴小姐,这东西看着挺重要的,不如交给小的保管,免得有所闪失……” 他的手,如同毒蛇一般,朝着布包伸了过去……
“等等!”宋南舟突然一声低喝,目光如炬,牢牢锁定了张狱卒伸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