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世子回来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到高天临的书房禀报道。
高天临正在翻阅着逆子回来了?人呢?”
“世子就在院外候着。”管家说道。
高天临眉头一挑,不怒自威道:“让那逆子滚进来。”
“是。老爷。”
不多时,高毅一脸风尘仆仆的走进书房,见到高天临,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孩儿见过父亲大人。”
高天临扫了高毅两眼,开门见山的问道:“事情办妥了?”
高毅摇了摇头:“请父亲大人恕罪。事情尚未办妥。”
高天临闻言愠怒道:“没办妥你跑回来干什么?老子当初没告诉过你吗?要是这事办砸了。你以后也别回岿国了。”
高毅听后也是不慌,连忙解释起来:“父亲还请稍安勿躁。静听孩儿容禀。”
接着他就把方诺和他说的那些话一字不漏的转述给了高天临。
高天临听后立刻陷入沉思。
良久后,他缓缓开口道:“一内一外?他真是这么说的?”
“事关国事,孩儿不敢有半点虚言。”
高天临微微颔首:“想不到我岿国竟然还有两处隐患?”
“是的父亲,这是方先生的原话,起初先生说出来时孩儿也不知该如何抉择。先生看出了我的难处,故而才告知了他即将要去大恒朝贡的事情。说是让孩儿回来和父亲商量好后,再去大恒向他询问答案。”高毅立刻打蛇上棍,有意无意的在向高天临讨要差事。
堂堂宰相府世子,天天赋闲在家逗鹰遛狗像个什么样子?在这么下去。他老子就算不废了他,他也要被他那几个兄弟排挤成边缘人。更何况他还不像别人无聊了还能玩玩女人,他高毅有这心却没这力啊。
“嗯,女人什么的就算了。大丈夫应当以事业为重。”高毅每次都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高天临斜了高毅一眼,对于他这个儿子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是一清二楚。
“我们朝贡的使团已经走了有四五天了。你赶的上吗?”高天临玩味的说道。
高毅闻言大喜:“赶的上,孩儿就算马歇人不歇,也要在使团朝贡之前赶上队伍。绝对不会辜负了父亲大人的期望。”
高天临闻言也不回话,而是取出一张白纸,自顾自的写起了什么。
大概一刻钟后,一封书信被他塞进一封信笺当中,在信封口打上火漆,然后盖下他宰相府的大印便递了过去。
“这封信,你亲手交给方先生。先生看完后自然就明白为父的意思了。”
高毅接过信,不明所以:“父亲,那我们岿国到底是应该选内还是选外?”
高天临摇了摇头:“你很好。虽然你之前擅作主张白白浪费了一次宝贵的机会。但能亡羊补牢也算是将功补过了。你现在的差事是去朝贡,顺便送信,至于其他,你就无需多问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事不该你知道的,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明白吗?”
面对高天临对自己的敲打,高毅恍然大悟。想想也是,一个能左右岿国生死的问题,怎么能轻易让外人知道?之前在岚山阁那没的说,可既然现在有重新选择的话,那高天临绝对不会放任除他以外第二人知道这个秘密,哪怕这个人是他儿子也不行。
毕竟谁也不知道方诺会说些什么。万一这个隐患就是他宰相府本身呢?高天临这种经历过无数斗争才走到这一步的老狐狸,是绝对不会放任一切意外情况发生的。
“是。孩儿明白,孩儿一定亲手把信交到方先生手中,如有懈怠。孩儿提头来见。”高毅保证道。
高天临满意的点了点头:“去见见你娘,和你娘吃顿饭,收拾一下就尽快出发吧。走的时候为父会给你一道公文,等你见到我国使团后,你便能第一时间接手使团事务。但你记住,接手使团后你虽然名义上是主使官,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干扰使团的常规运作,给你这个身份,是让你能更方便的和方先生接触。而不是去使团指手画脚的。听清楚了吗?”
高毅闻言满口答应下来,对于这个主使官的位置他是一点都不稀罕。再说了。朝贡这种事情他又不熟悉,他一个外行人吃饱了撑着才会去多管闲事。
“孩儿晓得了。孩儿绝对不会干扰使团的正常运作。孩儿就是个甩手掌柜,使团该什么样就还是什么样。”
高天临微笑着摆了摆手:“去吧。为父等你的好消息。”
“是。孩儿告退,父亲大人还请保重身体。”高毅给高天临磕了三个头后,就面君而退。
高毅走后,高天临独自在书房喃喃自语道:“呵呵,麒麟才子。希望你真有传说中说的那么神。否则老夫不介意趁机一脚踩死你。”
与此同时。
睆国王庭也正上演着类似的一幕。
“王兄,你找我?”拓跋力掀开王帐迈步走了进来。
帐内一中年汉子闻言缓缓转身,对着拓跋力展颜一笑:“王弟来了。坐。”
拓跋宏。睆国可汗。睆国至高天一般的存在。也是许幼翎口中的所谓天下三大高手之一。
拓跋宏身高九尺,阔脸圆腮。眼如铜铃,掌若蒲扇。臂膀处肌肉鼓胀,太阳穴则高高隆起。外翻的两只耳廓导致双耳形成了不自然的变形。
如果说天师府的老天师擅长的内家功夫的话。那么拓跋宏一看就知道是个外家高手。光那体格往你面前一站,一般人不用打就先跪了。
此时正值睆国一年一度的狩猎季。拓跋宏便率领部下亲卫,亲赴草原狩猎。
袒胸露乳的拓跋宏撕下一条鹰腿,亲自递到了拓跋力面前:“这是摘星手刚刚射下的鹰隼。来,王弟尝尝。”
“多谢王兄。”拓跋力俯胸一礼,便接过鹰腿大快朵颐起来。
兄弟俩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肉,吃的好不快活。拓跋宏虽然贵为睆国可汗,可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一点斯文的样子。
只见他一手拎着陶罐大口灌着酒水,一手用袖子擦掉口角上的油渍。说到高兴处,还会高歌一曲,说到气恼处,便立刻拍案骂娘。讲究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没有丝毫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