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兄,你真信那贱人的话?”两人告别卢紫嫣后,赵让轻声问道。
顾凯表情严肃,像是没听到赵让的问话。
“顾兄,我问你话呢。你真信那贱人的话?”赵让又问了一遍。
顾凯这才转头看向赵让:“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这。。。”赵让语塞。
“哼,那贱人明显是要借天下四极的大势来稳固他们卢氏的地位。想不到这贱人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手段。这一招驱虎吞狼不得不让本官佩服啊,假以时日,这贱人定然会让他们卢氏更上一层楼。”
“既然如此,那顾兄为何还要答应那贱人,与其让他们卢氏做大,不如直接配合项氏罢黜他们卢氏算了。”
顾凯白了赵让一眼道:“呵呵,项氏?真要让本官选的话,我情愿选择卢氏。赵兄别忘了。她卢紫嫣就算再厉害,她也不过一女子尔。比起贪得无厌的项氏,卢氏其实还是懂得分寸的。别的不说,如果这事真的是项氏做的。那此举无疑是把我们两家卖了。”
“要知道,今年的四季榜可是你我两家全程把控。他们三家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派出一个人来过问一下。赵兄你难道不觉得此举可疑吗?”
赵让点了点头:“是有点不太正常。按理说如此关乎国本的大事,无论怎么样也应该关注一下。”
“这就是了。他们对此不闻不问,恰好验证了他们不想牵扯进来。想必他们也应该清楚那场刺杀失败必定会受到报复吧。与其如此,他们干脆缩在后面看戏。到时候天下四极发难。卢氏首当其冲,而你我两家则成了最大的帮凶。如此一来,他们三家到成了最大的受益者。”
“卢氏怎么样本官不知道。但本官知道我顾家还有你那赵家,定然是要大出血的。旁的不说,光那一亿两白银的注金,就足够我们两家喝一壶的了。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顾凯咬牙切齿的说道。
赵让脑补了一下这个结局,也是感到心有余悸。
“那万一最后发现真是项氏所为怎么办?”赵让问道。
“怎么办?项氏不仁,就别怪我顾氏不义了。想拿老子垫背,就别怪老子下手狠辣了。届时有天下四极在前面挡着。老子这次不扒掉项氏几层皮,这事完不了。”顾凯愤愤道。
赵让闻言松了口气:“扒几层皮没关系,只要别弄死就行。我们六家虽然偶有嫌隙,但要是彻底搞死项家,却是万万不可的。”
“这还用得着你说?斗而不破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乐国有六大世家,也只能有六大世家。要是今天项家没了。搞不好明天我顾家也会玩完。谁想要一家独大,那都是不可能的。项氏不行,卢氏同样也不行。你刚才没听那贱人主动向我们两家让出利益吗?不就是为了避免他们卢氏成为众矢之的。难不成你还真当她大方啊?”顾凯说道。
两天谈话间,不知不觉就回了城楼。
刚一上来,程墨就对他俩说道:“两位大人还真忙啊。这比赛都完了你俩才姗姗来迟,这四季榜到底还是不是你们乐国的?”
顾凯闻言连忙赔笑道:“程老院长教训的是。但有些公务实在是推脱不掉。让程老院长见笑了。”
程墨摆了摆手:“罢了罢了,老夫也只是絮叨絮叨而已,反正又不是我家的买卖。对了。这琴门的比试已经结束了。刚才你们没来。我们四人已经把票投好了。投的依旧是那个叫柳元霜的佳丽。剩下三票你们看着给吧。”
程墨现在到现在已经没必要装了。双方打的都已经是明牌了。
顾凯闻言也是不恼,笑道:“既如此,那本官也投给那个柳元霜好了。”话罢。他就唤来一个寻花使,把六人投票的结果让他下去宣布。
程墨一脸玩味的看着顾凯,轻笑道:“顾大人,听说在这个柳元霜身上,可是被人押了两百万两注金啊。如今这丫头八门全胜。你们四季楼这次可是破财了。”
顾凯闻言。脸色立刻变的难看起来。这比赛才刚结束,岚山阁就要图穷匕见了吗?
他定了定心神,走到程墨身边道:“程老院长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墨莞尔一笑,在白梦瑶屁股上摸了两把后起身伸了个懒腰对顾凯道:“坐了这么久。老夫也坐累了。顾大人陪老夫四处走走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顾凯躬身一礼,搀扶着程墨就朝城墙上走去。
两人行至一处空地,顾凯轻声问道:“敢问程老院长,如何才能高抬贵手?”
程墨淡淡一笑,站在城墙上朝下方张望,他们所在之处,正好能把台下观众尽收眼底。
只见他随时朝?”
顾凯顺着程墨手指的方向朝下看去,只见人群外围,正有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胖子正手舞足蹈的跟旁人议论着什么。
“下官看到了。不知这人是?”顾凯疑惑的问道。
程墨哈哈一笑:“顾大人不要误会,那人我也不认识。老夫只是随手一指,并无他意。”
顾凯没有说话,安静的等待程墨的下文。
“看那商贾的穿着打扮,估计这人在乡里也必定有点势力。而一般像他这样的殷实家境。家中出一两个不孝纨绔也是大概率的事情。”说到此处,程墨突然话锋一转。
他转头对顾凯问道:“老夫想问问顾大人,假如有一天,就那个商贾家里的一个纨绔,因为某些莫须有的事情,对顾大人的嫡子下了毒手,不知顾大人会如何啊?想好了再回答老夫。”
顾凯心中一凛,这个比喻虽然荒诞,但确实非常贴切。他不敢有半点犹豫,轻声答道:“下官定然灭他满门。”
程墨满意的点了点头,拍着顾凯的肩膀说道:“你看,道理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说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啊,临老都不得安生。家里好不容易出了个有出息的晚辈,我们几个老家伙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都恨不得替而代之。顾大人也是为人父母的人,应该能理解老夫的苦心吧。”
顾凯闻言冷汗都下来的,程墨这一番话虽然没有什么激烈的言辞,可其中含义却是表达的明明白白。这种钝刀子割肉最为揪心。一时都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