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扭头看,是陈佑安。
“喜欢看烟花,本王陪你在王府夜夜看。”
半夏想挣脱陈佑安,可陈佑安大手落在半夏肩膀上。
说话间搂得更紧了。
半夏看看对面的陈佑宁,在仰头看看呼吸快要交缠一起的陈佑安。
顺势靠着陈佑安,看上去柔弱无骨,柔情蜜意。
陈佑安的嘴角不经意间上扬。
陈佑宁面无表情,收起那人人可见的微笑。
“哥哥什么时候来的?”
“谢谢太子帮臣照顾臣妾,告辞。”
陈佑安根本不想和陈佑宁有太多纠缠,无效的交集不值得浪费精力。
陈佑安和半夏上了马车,半夏坐在陈佑安的对面。
疏离,让陈佑安觉得不舒服。
“和太子很熟?这一日玩得可尽兴?”
半夏忽觉马车里有醋瓶倒了,又觉得不可思议。
用复杂的眼神看向陈佑安,陈佑安更觉尴尬。
“太子说心悦于你。”
“他说心悦我,我就和他熟,要心悦他吗?”
半夏也不知怎的,冲口而出。
她受不了陈佑安这般阴阳怪气,更受不了那两道眸光。
“你和他没有什么分别,不过都想拉我做棋子而已。”
“放心,我既是你的棋子,便不会再做他人棋。”
陈佑安微微一怔,面上不显,语带阴森。
“最好别骗我,骗我的人坟头都长草了。”
半夏觉得初夏入夜的风,还是寒凉了些。
太子陈佑宁不甘心地看着陈佑安带走半夏。
就差一步,他便拿下这个女人。
陈佑宁带着半夏出游半日,苏婉仪在东宫也知道。
苏婉仪得皇后调教,结合看过的宫斗剧,如今也知如何培养自己的人。
苏婉仪端着热茶进到陈佑宁的书房。
“听闻今日,太子见了半夏?”
苏婉仪不想称呼半夏侧王妃,太刺耳。
“嗯,本宫喜欢谁,你最好别插手。”
陈佑宁瞥见苏婉仪抿紧薄唇,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绞丝帕更明显了。
“逢场作戏,马上要纳良媛了,你和母后商量吧。”
苏婉仪不敢和太子分辨,只能委委屈屈见礼出来。
次日晨起,苏婉仪照例去向皇后请安。
“母后,太子最近越发无状,昨日还去见了安亲王的侧王妃。”
苏婉仪为皇后奉茶,说完心有一丝后悔,这话似说太直白了。
没想到皇后竟然不生气,缓缓喝口茶,放下茶杯。
“婉仪,你是太子妃,本宫便把你当亲生闺女疼。”
“你日后是要做后宫主人的,莫要失了自己的格局,助太子成事,才是正理。”
“在这后宫,不管嫔妃位分再高,也是妾,只要你的位置稳固,其他人都能为你所用。”
皇后拉过苏婉仪的手拍了拍,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苏婉仪。
苏婉仪乖巧地点点头,皇后说的也没错,这点道理她懂。
“当务之急,是你怀上孩子,争风吃醋的事都是妾的做派,你是太子妃,千万别走偏了!”
东宫要纳良媛,在京中贵女圈里,引起不小的骚动。
李玉儿向太子妃请安。
苏婉仪不是很喜欢李玉儿。
她实在想不通原身为何会与父亲手下的庶女成闺蜜。
李虞侯在兵部谋个虞侯的差使,如果不随大军出征,便是一个闲差。
李玉儿是李虞侯家的庶女,女儿中排行老三,品貌不算出众。
胜在乖巧有眼色,虽讨主母欢心,却也知道主母不会太用心她的婚事。
李父巴结苏尚书,她便找机会常去苏府走动,和苏婉仪成了好朋友。
本想在苏府走动引起苏家公子的注意,眼见苏婉仪成了太子妃。
李玉儿的心思也活络了。
这不又来借请安的名,出入东宫。
李玉儿不知眼前的苏婉仪已不是曾经的苏婉仪。
她只觉得苏婉仪自入东宫后,越发做事精明狠戾。
李玉儿一边为苏婉仪讲京中贵女圈的八卦,一边想如何把话题引出纳良媛。
见苏婉仪兴致缺缺,为其添茶关心。
“太子妃是有什么心事吗?不妨说与我,或许替太子妃解忧。”
苏婉仪闻言抬眸看向李玉儿,也没避讳。
她的确需要一吐为快。
“太子要纳良媛,虽说让我做主,可人选实在是不好定。”
朝臣关系错综复杂,还要顾及苏府,弄不好便是得罪人。
李玉儿看到机会来了。
“皇后心疼你,你让皇后定夺,只是这名册上你也得有自己人。”
苏婉仪明白李玉儿的意思。
李玉儿隔三岔五来向她请安,也会吐槽家中主母不操心她的婚事。
“你的意思……。”
苏婉仪故意拖慢了说。
李玉儿见苏婉仪开口,便跪倒在苏婉仪身旁。
“只要姐姐帮我得良媛,日后我便是姐姐的人,听姐姐的话。”
李玉儿的话,苏婉仪倒是很受用。
这是一把趁手的刀。
东宫纳良媛,王府也有人进言提醒陈佑安,该娶王妃了。
没成想,陈佑安淡淡一句终结话题。
“有侧王妃管王府内院,挺好。”
麦冬兴奋地跑去告诉半夏。
王爷太宠侧王妃了。
半夏听完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她知道,陈佑安只是不想府里人太多,影响他做事。
东宫热闹起来,四位良媛来向苏婉仪见礼。
苏婉仪看着眼前的四位良媛。
金良媛是江郡牧守的千金,在家甚为娇宠,如今行礼都看着不情不愿。
王良媛是皇后娘家族中女子,出身不高依附家族讨生活。
苟良媛是钦天监正的嫡长女,在四人中年龄最长,也看上去温婉持重。
还有便是李玉儿了。
李玉儿是苏婉仪央求皇后的,其他三位皇后也告诉她,不足为惧。
但是,苟良媛,要相安无事,最好远离。
皇后不说,苏婉仪也只能记下。
太子陈佑宁倒是雨露匀沾,只是这几日,格外宠爱李玉儿。
苏婉仪很吃味,便让人把李玉儿找来。
结果宫婢回报,李玉儿正在和安亲王侧妃吃茶。
“什么?她们何时这般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