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沿海的马路上飞驰,雪白的车灯撕破黑暗,两辆小汽车正赶往诺福克城。
“主上,咱们这是去哪?”
面无表情的秋鸿小声问道,除了远处的云团上闪着五彩光澜,车外全是黑暗,一边是大海的喧哗,一边是寂静的山脉,这种感觉很奇妙。
“深红之瞳,这座城市最大的地下赌场,咱们去看看。”
汽车绕过了几处弯道,没了山脉的遮挡,远处的城市显现在眼前,这座东海岸城市的繁华在夜间显得更为灿烂,都市在夜色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车辆很快进了城区,迷人的霓虹灯下,马路上静悄悄的,基本没有行人走动,时间不早,现在已经是接近十一点。
平静的城市和闪烁的霓虹灯似乎有着极大的反差,让在香江待了近一年的秋鸿很惊讶,完全有别于香江的夜晚。
“这座城市,以其隐藏在地下的秘密而闻名,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那里是权力与金钱交织的暗流之地,咱们一起去见识见识。”
朱雪峰嘴角含着笑,今天是来放松放松,顺便弄点零花钱,现在多处用钱,朱雪峰也有些撑不住。
秋鸿没有吭声,只是微微点头,对她来说,做什么无所谓,跟着朱雪峰就行,司机詹姆士认真的开车,他听不懂两人的对话,选择了沉默。
在城市转了好一会,来到繁华的中心地带,这里高楼林立,酒店密布,是外来人员最集中的地方,看来这个黑心尼克很有点想法。
“尊敬的先生,我们这就到了,深红之瞳就在前面那栋高楼的地下。”
“把车开到入口,我们下车后,你们去对面停车场等候。”
“是,尊敬的先生,需要我们引路吗?”詹姆士谨记着老韦伯斯特的交待,不能让这位出现一丝意外。
“不用,不是说只要有钱,可以随便进吗?”
“可是,尊敬的先生,韦伯斯特先生让我们一定得负责您的安全。”
“就停在这,记住我的话,就在刚才那座酒店停车场等我。”眼见离入口不远,已经可以看到几个魁梧的汉子守门,朱雪峰直接让詹姆士停车。
“记住,在停车场等我们。”
见这位先生固执己见,詹姆士只能遵照意愿停车,后车也紧着着停下,朱雪峰就带着三人进了入口。
“嗨,伙计,这位先生让我们去对面停车场等候。”詹姆士对着下车的汤姆耸耸肩,两辆汽车很快离开。
“嘿,晚上好,我说几位,我似乎没见过你们。”
黑人守卫很随意的和眼前四位衣着华丽的男女打了个招呼。
“欧,有什么问题吗,难道不欢迎我们。”朱雪峰摊开双手,脸上写满了疑惑。
“no、no、no,只要你们有这个,就是我们尊敬的贵客。”守卫一手做了个捻钱的动作。
“这样行吗?”
朱雪峰顺手拿出一捆绿油油的钞票在手上拍了拍,门卫的脸色很快就变了,微笑着弯下腰。
“尊敬的贵客,您请进。”
“我很好奇,您几位是第一次来吧。”门卫问道。
朱雪峰点了点头,将一捆钞票随手扔在秋鸿手中,秋鸿面无表情的收起。
“那祝您玩得愉快,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找我。”
门卫变得非常有礼貌,刚才的一摞应该不少于十万美元,这几位是来消费的,没错,在他眼里,这几个带着巨款的黄皮猴子就是来送钱的。
沿着楼梯慢慢下到地下大厅,声音渐渐变得嘈杂,宽敞明亮大厅,豪华的吊灯和繁复的花纹装饰营造出的一种富丽堂皇的氛围,全淹没在混浊的空气中。
“你们这里需要添加排风扇,我的朋友。”对朱雪峰的建议,大厅门口的守卫毫不理会,只是面无表情的撇了一眼。
“主上。”守卫对朱雪峰的无理,让浑然未将这些守卫放在眼里的秋鸿大怒。
“稍安勿躁,我们是来放松的。”
眼前的赌场明显分了两层,整个大厅布满轮盘、牌桌、老虎机等,有不少人正在用金钱检验自己的命运,大厅的天井二层,是一圈环绕的贵宾室,楼道口也分布着几位打手,这里防范很森严,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赌场的秩序。
拥挤的人群中不时也能看到游走的保镖,还有川流不息的服务员,这里的服务很周到,居然还提供各种娱乐表演和餐饮服务,这是让客人们在赌博之余也能享受娱乐和美食,似乎比自己后世从电影上看来的要气派和高档一些。
陷入狂热的客人和红着眼与荷官博弈的男女,赌徒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疯狂,整个赌场充满亢奋与沮丧。
“见鬼,又压错了!该死的。”一旁的轮盘赌上,一个白人男子大声诅骂。
“请保持安静,先生,请不要打扰其他客人的兴致。”
一个很快出现的服务人员笑着提醒,显得很有礼貌,年轻白人男子没有顶撞,只是站起身再次摸了摸兜,然后沮丧的离开。
“主人,我们也要赌吗?
“没错,来这里当然要赌,你们在京都没有见过吗。”
“当然,主人,惠子对这个有一定的了解。”矢川春奈微笑着给主人推荐了惠子。
朱雪峰回头看了看俏立一旁的惠子,这位外表柔弱的女战士居然还有这种天赋。
“主人,我们的迪厅也设有一个小型的娱乐室,人气不错。”
原来如此,这姐俩的思路很活跃嘛,大迪厅配小赌场,是不是还有歌舞町,有空得去看看。
“好,惠子,一会你先来,可不要留手,尽情发挥,哈哈,春奈,你先去换二万筹码,秋鸿,你护着她,惠子跟着我。”
事实证明,惠子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在小型设施前游刃有余,不管是轮盘还是马虎机,她都能保持较高的胜率,没一会功夫,就赢了差不多六万美元。
一个漂亮的小女人频频得手,虽然引来了一些注意,但并未造成任何影响,看来这个赌场的底蕴很厚,六万美元已经不少了。
惠子的本事让朱雪峰大为佩服,他能清晰的透视出老虎机的内部结构,无数复杂和精密的结构让他根本无法预测,而惠子却能保持接近二成的准确率,这很惊人。
“你是怎么做到的?”朱雪峰很无奈的承认,在这方面被俏丫头比下去了。
“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我的主人。”惠子一副怯怯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捏了一下那张晶莹的小脸,没有理会小侍女的手足无措,朱雪峰笑着走向另一局,这样收获太慢,朱雪峰准备插手,加快一点节奏。
赌场内人声鼎沸,各种赌局如火如荼地进行,在一张压赌桌前,惠子紧张地站在一旁,她有一丝一丝不安,猜大小并不是她的强项,可主人还是让她上,看了看闭着眼似乎在神游的主人,犹豫着将筹码堆放在“小”上,再次犹豫了一下,又取回了三成筹码。
“买定离手,请赶紧下注!”荷官微笑着看着眼前几人,就在十多分钟里,这位不靠谱的主子,让自己的小侍女出马,幸运之神似乎离他们远去,才十几局的工夫,赢来的筹码已经少了一半,小侍女现在应该是失去了信心,明显有些不安。
沮丧的惠子很不安的看着主人,脑海里突然传来主人的声音,“自信点,拿出一半筹码压小。”
惠子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微笑着压下一半筹码,看着惠子似乎找回了自信,荷官微微有些走神。
在接二连三的被惠子压中,见到几人眼前的筹码越堆越高,不少赌客开始跟风,荷官有些急了,耳机里传来一阵话语声,荷官有了底,再次开局。
“请下注,买定离手!”荷官一再的督促,可所有赌客都看着惠子,他们在等着惠子下注,然后跟风,刚才惠子连续十一把都赢了,按他们的说法,这位女士是被幸运女神眷顾之人。
“rry,我该换个新玩法了,谢谢你。”主人的提醒让她明白,荷官要出千。
惠子微笑着赏了荷官一把筹码,春奈端着高高的筹码盘跟着离去。
“太不方便了,去兑换一下,换二十万大额的,其它的兑现,”
这一堆筹码差不多有二十多万,对一个赌场,应该还不算什么。
几人又来到轮盘赌,惠子刚才的胜率也在两成以上,荷官看到刚才赢走她近两万的女子回来,心里有些紧张。
“我们继续,似乎女神再一次的眷顾了我。”
事实上,她的主人代表女神再一次眷顾了她,十几局后,手上的筹码已经超过了四十万,赌场已经密切监视了很久,可惜找不到任何破绽。
“对方没有作弊?这怎么可能,哦,我的上帝,去把布鲁斯请过来,这个年轻女士似乎是个高手。”
四人已经被请进了贵宾室,与他们对赌的是位金发男子,惠子心神不定的坐在前面,主人两眼微睁坐在她身边,姐姐和那位神秘的秋鸿则是一言不发的站在身后。
金发男子坐在赌桌前,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显得自信而从容。他的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眼神锐利而专注,紧盯着惠子手中的牌,仿佛要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继续发牌!”男子语气轻松,这位女士应该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遇到自己,幸运女神的眷顾也保不住她。
看了看牌,微笑着抽出牌摔在桌面上。
“惠子小姐,似乎这把运气又在我这边。”
惠子虽然经历过不少赌局,但都是小打小闹,也没遇到过真正高手,没了主人的支持,脑门上已经冒出来汗珠。
“约翰先生,很明显,燥热严重影响了惠子小姐的发挥,你似乎该将空调温度调低一点。”
金发男子的关怀让惠子有一种憋屈,又输了,对方的技术的确胜她不止一筹。
这时,主人总算动了,轻声说道:“惠子,别担心,有我在,你会赢的,记住,每一把都不放弃。”
有了主人的关照,惠子再次充满斗志,朱雪峰只是远远的看了金发男子一眼,男子突然觉得脑门一凉,抬头看看风力明显加大的空调,并未在意,只是朱雪峰能看到对方头顶醒目的红色标识,-10,这是厄运之神关顾了,升过级的技能现在已经能隔空近距离摄取对方的气运值,而且是直接降到负十,非常变态。
惠子的情绪越来越好,不管牌面怎么不好,似乎总能压对方一头,只要自己不放弃就能赢,很快贵宾室的气氛已经极其凝重,因为惠子面前的筹码已经超过了二百万。
对面的金发男子已经完全丧失了风范,脸沉得要滴出水来,而他后面的嘉宾席的两位白人男子也是小声议论。
“去通知几位老板,就说布鲁斯完全不在状态,现在已经输了近三百万。”
眼看一位保镖就要出门,矢川春奈俯身轻语,“主人,要不要拦住他。”
“不用,惠子,问问他还赌不赌,不赌我们就兑换筹码离开,这些够我们去酒吧痛饮了。”朱雪峰的声音并不大,但正好对面的金发男子能听见。
金发男子嘴角抽了抽,三百多万美元痛饮?建个游泳池泡着也花不了十分之一。
“好的主人。”
“这位先生,请问,您还继续吗?”
金发男子看看眼前寥寥无几的筹码,不安的扭头看看身后的观摩团,一个银发中年男子走过来俯身轻言几句。
赌局在继续,只是节奏明显变慢了许多,金发男子的每一次看牌和抉择似乎都十分艰难,一局赌局让他活生生的拖了十几分钟还未结束。
“先生,似乎该您开牌了。”
惠子忍不住提醒,男子一脸苦笑,颓废的向后一靠,“我放弃。”
眼看才上的新筹码又被划拨到了惠子面前,金发男子红着眼,掏出一只雪茄,服务生上前帮着剪开,再点上火,金发男子哆哆嗦嗦吸了一口。
“还继续吗?”惠子又笑着问道,面对这位人畜无害的笑脸,金发男子说不出的厌恶,贵宾室的门一下子打开,看见来人,金发男子松了一口气。
“盖尔博先生,你总算来了。”
一个精神灼烁的老者,背后跟着两位中年白人男子,一起走了进来,观摩席位的两位男子迅速起身迎了过去。
“盖尔博先生,约翰副会长,就是他们,已经赢走了我们四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