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还是你厉害，要不是你来，我爹肯定不同意让我去南边。”
“你想多了，几个师伯都在那边，你爹当然不会拦着你去，走吧，你爹既然把你交给我，那就去大院住。”
离开高教练家的两人一路说笑着回了大院。
“跟我说说，那个姓郭的这段日子去骚扰那个谁没？”
朱雪峰总是记不住宋唐韵的名字，太绕口。
“还真是怪了，以前老来，这还真有段日子没见到了，这小子是不是有了新目标。”
“可能吧。”朱雪峰也不知道郭俊杰是遵守承诺还是其它原因，反正不来了就挺好，高博正好解放出来，手头没人可用，这会倒是想起燕子的好来了。
“去南边的事，等我安排，这次去的人不少，到时候我安排大家见一面，强调一下，这一路上就得靠你，没问题吧。”
高博像出笼的野马，正开心着，一听这话，胸脯拍得咚咚响。
“师兄，这一年，我也长进不少，伱安排我出了几次门，这些事现在难不倒我，放心吧，准保办得妥妥的。”
“那就好，那个什么韵的，你打个招呼，既然没人骚扰，咱们也撤，不过听说你和她闺蜜伴上了，这要是去了南边…。”
高博挠挠头，“正想说呢，要是她愿意，师兄能不能…。”
“你小子，这事得让我想想，先别说，她不还没毕业吗，时间还有缓，记住，千万别说，这重要性你也明白，就说要去外地亲戚家待段日子，后面看情况吧。”
本来想把高博留在京城，可这小子不知道听了什么，老想着去南边看看再决定，朱雪峰也就由他，香江也缺人。
让大丫她们帮着收拾出厢房，“高博，这段日子就住在这，抓紧练习，走之前我会摸摸你的底，用点心，别过去了给你爹丢人，这可是你爹的原话。”
“这个不用师兄提醒，肯定不会丢我爹的脸。”
“那我就先回去，我妹还有几天就中考，这几天我晚点过来，你要是闲得慌，就和林依兰过过招，她现在进步也很大，可别被比下去。”
被朱雪峰惦记的郭俊杰一行六人，正在军分区招待所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抚顺，一路玩着回京城，倒是和朱雪峰差不多完美错开。
轧钢厂这几天也很不平静，泄密事件的处理结果下来了，以杨厂长为首的原厂领导挨了批评，个人失去了评先评优的资格，作为技术处的主管领导，赵副厂长和杨厂长一样受到约谈和内部纪律处分。
轧钢厂今年也因为该泄密事件，失去了集体评优评先的机会，现在正按上级的指示开展全面的自查自纠行动，由新来的刘书记主持，谷副书记配合。
杨厂长第一次有了危机，没想到这事给自己弄了个处分，自查自纠自己也靠边站，太冤，借着这件事新书记正式登台。
“老陈啊，你这走的真不是时候，老赵也挨了个处分，他人一下子就蔫了，姜副厂长又是个中间派，我这日子不好过。”
电话里传来陈书记的声音。“老杨啊，这事是我对不起你，我给你道歉，可现在这个局面，你还得多想想法子，要主动求变。”
“我现在是孤掌难鸣，小刘书记这水平是真高，几句话的功夫，唉不说这个了，你在新岗位如何。”
老陈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保密工作一直都是他在主管，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以为调令得缓缓，搞不好就不动了，没想到两人才处理了香江的事，这调令还是下来了，老杨算是替自己背了黑锅。
“我啊，还行，这边的同志对我都挺照顾，老杨咱们都是知根知底，你也别跟我玩虚的岔话题，我知道你现在很难，但别放弃，我在这还是能给轧钢厂说上话，帮上忙，我提醒你，你也是有组织的人，有困难找组织嘛，憋在心里可不行，得及时向组织汇报你的工作和思想嘛。”
“嗯，谢谢上级领导指点，我知道该如何开展后面的工作了，谢谢陈副部长。”
陈书记这次算是跨了一大步，现在任冶金部第七副部长，主管的却是科技部，科技部一般由三把手或四把手把手来管，老陈也是很懵逼，没想明白，可能是轧钢厂的材料研究所成绩斐然，让老陈来管比较合适吧。
老杨点上烟，恍惚中，屋里还是三个人抽烟的场景，有书记在的时候真好啊，老杨现在算是体会深刻，怎么想起那个小坏蛋来了，杨厂长苦闷的笑了。
老陈的话他听明白了，得找老领导汇报工作，当然，老赵、老姜还是要拉一拉，多交流，还有后勤那一摊。
后勤副厂长去了香江，这个摊子的破事很荣幸的落在了张处长头上，现在他职务未变，要配合新来的行政罗副厂长管理后勤，罗副厂长初来乍到，也不爱管事，张处长就只能代为主持工作，一时间话语权大了不少。
“老张这个人也是轧钢厂的老同志，可以交流交流，听说他和那小子关系不错，嗯。”
老杨思路瞬间打开，这些年太依赖陈书记，很多事都有陈书记在后面做工作，自己主要关注事，很少关注人，也很少主动与干部打交道，现在得改。
张主任很意外，杨厂长破天荒的主动到后勤来视察工作，就带了小马一个，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谁都知道老杨总是一心扑在生产上，啥时候主动跑后勤来了。
“领导，你这视察工作都不打声招呼，搞突然袭击啊，后勤这段日子好像没出啥事啊。”
“啥视察，就是随便看看，非得出事了我才来看啊，走，去你办公室聊聊。”
“那不能够，您请。”
小马很是机灵，见张处长掏出茶，主动泡了一壶，倒上两杯，就带上门出去了。
两人随意的坐着，张处长心中打鼓，摸不透杨厂长的心思，赶紧递上烟，老杨也没客气，两人抽着烟，却没有一句话，都等着对方开口，一时间有点尴尬，还是张处长灵机一动开了口。
“领导，您尝尝这茶，这可是我的珍藏版”。
老杨端起茶杯，闻了闻，“老张啊，你这后勤的本事就是大，这是龙井新茶吧，这你也能搞到。”
“领导，我可没这本事，这是小朱送的，您要是喜欢，一会带一包过去，小朱才是本事大，每年都能搞到新茶，”
见杨厂长低头品茶，张处长知道这位杨厂长很器重小朱，如是接着说道。
“我这连着三年，都沾了他的光，第一年五一前，就是弄海鲜那次，这小子知道我喜欢这口，弄了点乳山绿茶，去年不知道从哪搞了点铁观音，今年又换成西湖龙井新茶，这小子真是个人物，要是能来我们后勤就好了，我这都可以枕着头偷懒。”
杨厂长见张处长做了个高枕无忧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这小子部里都挂了名，哪能来你这后勤，不过这小家伙是有点邪性，茶叶多难弄，他哪来的手段，还能搞到新茶。
杨厂长也没少收新茶，也能猜到这小子是借广交会弄的，只是搞不明白用了啥手段，现在好一点的新茶不是特供就是创汇，别说龙井新茶，一般干部连乳山绿茶都弄不到。
说起朱雪峰，两人算是找到了默契，倒是聊得热闹起来，张处长也乘机将后勤的工作进行了汇报，说到食堂时，听张处长夸自己的厨子又有长进，杨厂长也来了兴趣。
“老张啊，听你这一说，我还真得找机会尝尝这个何师傅的新手艺，不是说以前拿手的是川菜吗，啥时候又多了这么多拿手菜。”
“何雨柱这位同志吧，这两年在不停尝试新菜，按他的说法，人总是要不停进步才成，还真是说到做到了，两年升了两级，这手艺的确进步不小，新菜现在也挺受欢迎，要不一会去食堂尝尝。”
“别别别，大中午的，不好，等以后有机会吧，前几个月吃招待所的老张的菜，和何师傅比起来，还真是差那么一点意思。”
想起老陈的话，老杨突然有了想法，丁部长爱吃川菜啊，但又有点怕辣，这何师傅不是正合适嘛，都能做。
“老张，你找个时间帮我问问，何师傅一般都啥时候有空，在厂子里搞特殊不合适，我把他请到家里去，哈哈，就这么说了，你帮我问问。”
“那肯定没问题，我一会就去问，何师傅一准乐意，不过这小子说话有点噎人，就这点毛病，您可担待着点。”
“知道，知道，也干不少年了，谁还不知道他这毛病，这有本事的人啊，多多少少都这样…。”
离开了后勤，杨厂长心情轻松不少，老陈以前常说，要主动和中层领导沟通，这是管理厂子的关键，自己听得多做的少，现在看来，的确是脱离群众，密切联系群众不是只和一线工人打成一片就成，中层领导也是群众。
“厂长，到饭点了，我给您是打回去吃？”
“今天咱们去食堂吃，不能脱离群众吗，你小子腿快，辛苦你跑一趟，我在楼下等你。”
看着厂办大楼的职工一群群拿着饭盆有说有笑的下楼，老杨亲切的打着招呼，见到娄晓娥和周文文结伴下来，杨厂长想起来了，这俩是给朱雪峰那个臭小子安排的助手，连忙叫住两人。
“小娄，小周啊，等等我，咱们一起去食堂，有点事我正想问问你俩。”
“领导，现在是午餐时间，雷公不打吃饭人，您这比资本家还厉害，咯咯。”
周文文可不怵杨厂长，笑着说道，娄晓娥倒是没附和，点点头站在一边。
“领导，啥事啊。”
“小周，你这张嘴，太厉害，没啥大事，我想问问那小子这段日子都在忙啥？”
正好小马下来，四人一路聊着去了一食堂。
“您说组长啊，前段日子，他说去军训，这段日子来的也不多，说是妹妹要中考，好像又改了不少摩托车的图纸，叫什么来着，奇奇怪怪的，整四个轮子，小娥你还记得吗。了？”
“好像是什么沙漠摩托车，对了就是这个，组长说，这玩意能在草原、沙漠、沙滩…”
“厂长，要不要去小包间，外面人多，说话太吵。”
本来是想来多接近群众的，杨厂长指了指角落。
“那地方还成，就去哪。”
几人聊着，来的有些慢，食堂已经排起了队，杨厂长也不着急，不停和工人打着招呼，边走向窗口，打量大锅菜的质量并随口询问身边才打上菜的师傅。
“您是三车间的盛师傅吧，一食堂这大锅菜怎么样？”
“我觉得还成，味道不错，花样比以前多了不少，以前那些菜，天天吃，这不一食堂这边时不时就出几个新菜，不少人都从二食堂、三食堂那边过来尝尝，您看看，这么多窗口还排上了。”
见领导关心大家的伙食，不少人主动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议论，总的来说，评价不错，但也有反应荤菜肉太少的，炖菜种类不多，再就是，来晚点可能都打不到菜。
“你们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我上午才找过后勤，张处长表示，一定要持续改进，更好的为大家服务，这吃饱肚子是大事，绝不会亏待大家。”
杨厂长硬着头皮表态，倒是获得满食堂工人鼓掌。
“谁在外面折腾呢，闹得沸沸扬扬的。”
傻柱今天上午一直没闲着，这会打菜打饭没过来，听到餐厅热闹，起身过来看看。
傻柱一眼就见到了中间的杨厂长，还有排着队的娄晓娥，连忙出了后厨，正好张处长也正进餐厅。
“我说谁呢，领导，您这微服私访可不地道，为了少影响到群众的正常进餐，厂领导进餐按规矩都得在里面，您这一来，我还以为大伙不满意我这手艺，在餐厅起哄呢，倒是吓我一跳，您赶紧的吧，您在这再待一会，这餐厅的房顶都得掀了。”
“领导，何师傅说的没错，您不能违反规定，还是去里间吧。”
老杨也意识到这时候在餐厅待着不合适，影响了职工就餐，也给食堂的职工带来麻烦。
“何师傅，这样吧，我们进去，你要是有空，我有点事想问问你，刚才收集到不少建议和意见，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