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虽然没有用真心蛊,但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特别还是这么伟大的一个父亲。
通过他讲述时表现出来的样子,别说是陈阳了,哪怕是黄中都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浓浓的父爱,真的让人很温暖。
这时候,黄中忍不住问道:“不是兄弟,你这也下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墓,你还没有找到呢?”
“而且。”
“你确定,你没有拿任何一个物件?”
高庆国重重的点头:“是的。”
“我从来都没有拿过斗里的任何一个物件,而且我下的都是汉墓,汉墓十室九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东西的。”
“早就被摸光了。”
听到此。
袁老也忍不住点头道:“没错,在考古界中一直都有这么个说法,那就是汉墓十室九空,对于汉墓的考古,纯粹就是看运气而已。”
“那也不对啊。”
“如果你这近二十年来都没有上班,你拿什么养家?”
“又哪儿有钱支撑你跑这么多地方?”
高国庆道:“我把我祖辈的那些东西卖了几件,但都不是特别珍贵的,但凡是国宝级的我都没有碰过,而且我卖的都是龙国人。”
“从来都没有卖给外国人。”
好吧。
听他这么说
,那就解释得通了。
高国庆激动的看着他们道:“我求求你们了,我这一次终于可能找到了地方,我找了快二十年了啊,就差这最后一下了啊。”
“我只想救我的女儿。”
“我女儿还年轻,她不应该那么短命的啊。”
“而且她什么都没有做过,都是祖辈们做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她是无辜的。”
“我求求你们!”
“只要能让我找到金缕玉衣,救了我女儿之后,我可以将我祖辈们挖出来的所有物件全部无偿的捐给国家,并且自首。”
“我求求你们。”
说着。
他就要给众人下跪。
但就在他要跪下去的关键时刻,陈阳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愣是把他给提了起来,看着他无奈的道:“大叔,你别跪啊。”
“虽然下斗是不对的,但你这也是情有可原。”
“不要跪。”
“既然我们知道了你身上发生的事情,那我们现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不就是了嘛,只是你怎么确定金缕玉衣就一定可以解除诅咒的?”
“不!”
“一定可以的!”
“马王堆那具千年女尸就是最好的证明!”
“她不就是穿着金缕玉衣,才能让她哪怕是过去了千
年,依旧保持着肉身不腐嘛?”
“金缕玉衣一定有它的神奇之处。”
“再加上我祖辈流出下来的手稿中就能知道,他们身上的诅咒就是来自于一座汉墓,所以金缕玉衣一定可以解决问题!”
“一定!”
看着他这样子,陈阳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二十年的坚守,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如果现在贸然的告诉他,他的坚守其实一直都是错的,他怕是会崩溃的吧?
不过陈阳现在还是要告诉他。
虽然这很残酷。
但他发现的那一座古墓既然没有人发现的话,那就让它永远的埋在地下吧。
逝者已逝,过了千年,又何必去扰前人长眠呢?
所以陈阳深深的看着他道:“大叔,我不是有意的打击你的信念,但我还是要说,金缕玉衣虽然珍贵,但不管它有多么珍贵,说到底跟我们现在的人死了之后穿的寿衣有什么区别?”
“如果一件寿衣真有那么神奇的话,只怕是寿衣都要卖出天价了。”
“再说了。”
“金缕玉衣不过就是古代皇亲贵族所用的一种奢侈品一样,这就跟咱们现在的那种小盒一样,有的人死了用的是几千块的盒子,但也有人用的是几十上百万,甚至是
数百万的盒子是一样的道理。”
“说到底,两者有什么区别嘛?”
“都是盒子。”
“哪个盒子装不是装呢?”
“再说了。”
“金缕玉衣的起源,是起于东周时期,不过当时它不叫金缕玉衣,而是叫缀玉面饰罢了,这东西就是在人的五官位置,按照眉眼鼻嘴的形状做一些玉饰,然后按照一定的排列,跟布织在一起。”
“然后再盖在死者的脸上。”
“这其实就是各个时代的风俗习惯罢了。”
“当然。”
“这并不否认金缕玉衣的商业价值跟它的文化价值,但要说它还有什么其它的功能或者是作用的话,我们的考古学者们难道还没有研究出来吗?”
“别忘了,完整的金缕玉衣我龙国可是有两套的。”
“你说呢?”
“……”
听到陈阳的话,高庆国呆呆的看着他,表情也相当的复杂。
甚至他感觉自己一直坚持的信念正在逐渐的崩塌。
可是他还不愿意接受。
如果真的按照陈阳所说,那他这些年的坚持,又算什么呢?
难道只是一个笑话?
“不!”
“你只是在骗我而已!”
“你只是不想让我继续下斗了,金缕玉衣一定有作用的!
”
“一定有!”
最后这话,他是几乎咆哮出声的,甚至连他的眼睛都在这一刻红了,可以看出他现在的情绪是相当不稳定的啊。
陈阳叹息了一声,看着他道:“大叔,你先冷静一下。”
“我说的只是事实。”
“事实?”
“你知道你说的这个事实对于我来说到底有多么的残酷吗?”
“啊?”
“我女儿她今年才二十岁啊,结果我就能够感受到她的生命已经走了一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让我如何能够接受?”
“为什么?”
“这对她一点也不公平!”
“不公平!”
看着他近乎抓狂的样子,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特别是袁忠,更是感同身受,毕竟他也是有子女的啊,如何能接受呢?
所以他叹息了一声,看着高庆国道:“庆国,你别激动,陈阳这话虽然有些残忍,但这也是事实,他没有说谎。”
“你说的这些,我也能感同身受的。”
“我希望你能够走出来。”
“而且也有其他的办法不是吗?”
高庆国抬头,怔怔的看着袁忠:“有吗?”
“真的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陈阳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一声道:“或许我还真有办法……”